圣上的书房宽敞明亮,有一股檀香。姜顽跪在地上:“臣叩见陛下。”
“起身。”
皇上而立之年刚至,前段时间全国大庆。他比皇甫腾年少两三岁。坐如金钟,浑身气势不怒而威。
谁能想到高坐龙椅上的在十年前还是先皇最不受宠的孩子。
先皇好战,在位几十年载打下无数江山。滇南地带擅长蛊毒之术,杀人于无形。先皇征战四方,却唯独对此有些无可奈何。
仅有两次发兵死伤惨重,血河成流。
彼时坊间流传一个传言。
铁剑血洗千万骑,澜沧江出为天王。
无数双眼睛盯着,先皇想御驾亲征,逆转局势。鸟怪骤然来袭,虽然先皇将它斩于剑下,可鸟怪死去化为黑烟。带来的疾病来势汹汹。连先皇自己也中了招。
皇甫腾已经负责另外一片战场,无法空出手来应对。
无人敢去的情况下,皇甫坤主动起缨,代父出征。世人只叹他有去无回。
少年挂着他父亲的命牌,仅携精兵,无人送他的情况下,带回了部落战巫,也是现在的国师,赢得了战争。
举国欢庆。
当晚他被召见于殿内,大殿一夜明亮。翌日先皇驾崩,传位于他。
皇甫坤可谓是咸鱼翻身。
可民间流传他脖子下有一条剑痕,藏于高领后边。
那晚的召见是场鸿门宴。先皇决定用一门禁术,夺舍他。
是否成功,成了皇族秘辛。
身体里的那个开刀阔斧改新朝,坐拥天下到底是谁?
回到现在,皇甫玦二话没说,抬手衔物扔于姜顽面前。
那物与金砖碰撞发出清脆一声。
姜顽拢起袖子,蹲下身,捡起来一瞧。皇甫腾丢下是一根下下签。
这是何意?
姜顽看见皇甫坤粘墨写下一字,头也不抬:“爱卿,可否有些眉目?”
姜顽有些拿捏住了他的意思,说出自己现在已知的东西:“庞三小姐的死有些蹊跷,偏偏是在赏花宴当日,人多眼杂。臣猜测,凶手怕是府中之人。”
“哦,”皇甫坤抬起眼,又落下一字,“继续。”
姜顽想了想说:“臣问过国府中下仆。庞三小姐的手帕之交,近日都不在京城,首先排除。加上近日庞三小姐被父母逼婚,寻了许多对象予她,庞小姐怕是暂时对男人起了抵触之心。”
皇甫坤问:“何已见得?”
姜顽道:“采花的丫鬟曾见过庞三小姐脱下绣花鞋朝男人扔去,嚷嚷把男人轰出去,她不想看见他们。也非一次两次这样,而是次次如此。连兄弟都不让近身,嫌他们烦人。”
“这么说不可能是男人了?”皇甫坤眼睛微挑。
姜顽拱手否定:“不,臣认为是男人的可能更高。尸体位于竹林之中并无拖拽痕迹,表明凶手的力气很大,可能是男人或者强壮的女家仆。但臣不可能空手得出结论,还需要对庞三小姐的尸体检查,才知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