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你,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国公府女眷的名声。”
齐镜目光微冷,看得齐廷文头皮发麻。
“她虽只是你的继女,但既然入了国公府,便是国公府的姑娘,你把国公府的姑娘送去给一群男人玩弄,外人该如何轻贱咱们国公府的女眷?”
事实是,他若不把齐廷文摘出来,叶书荷就会被齐廷文牵扯进去。
外界不会同情一个被继父卖了的可怜姑娘,只会猜测这姑娘被送进去那么久,是不是已经被男人给玷污了,还不只一个男人。
人言可畏,日后她就没法做人了。
“三叔这些所作所为,为世人所不齿,望日后好自为之,若再犯,不只本王不会轻饶,祖父也不会轻饶。”
虽然齐镜常年在北疆,但齐廷文对这个侄儿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向来话少,能说这么多话,足见他对这件事的严肃和生气。
齐廷文连连保证日后绝不敢再犯,一句都不敢反驳。
马车到了国公府门口,齐镜下了马车,进入府内。
齐廷文跟在他身后,丝毫不敢抢到他前头,在两人快要分道走时,齐镜看到了一抹他时时想揉进怀里抚弄的身影。
叶书荷和温淑宁从远处走来,也看到了齐镜和齐廷文。
齐镜今日去捞齐廷文,没有跟任何人说,温淑宁突然看到丈夫回来了,欢喜得一下子跑过来,扑入齐廷文怀里,嘤嘤直哭。
齐廷文不耐烦,但碍于齐镜在场,还是装装样子,搂着温淑宁安慰,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
叶书荷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讽刺地看着这一幕,本就低落的情绪,坠入了万丈深渊。
虽然早就知道齐镜会将齐廷文捞回来,但这么多天他都没把人捞回来,叶书荷心里存着一丝希冀,希冀齐镜看在那晚她那么乖,那么柔顺,那么辛苦让他舒服的份上,会怜惜怜惜她,放弃捞齐廷文。
如今亲眼看到齐廷文回来了,她才知道自己心里抱着的那一丝希冀,有多么的可笑。
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齐镜怎么可能会念着她乖,念着她让他舒服,就舍弃国公府的颜面,不救他的三叔。
迫害自己的人好不容易进了大牢,现在亲眼看着他被人捞出来,自己又要进入暗无边际的生活,那种滋味,不是别人能懂的。
她垂首,极力隐忍,还是红了眼眶,心里难受,想哭,忍不住在心里骂:狼心狗肺!
本来已经快要从她身边走过去的齐镜,突然停下脚步,“在偷骂本王?”
他压低声音,只有彼此能听到。
心里骂归骂,叶书荷面上可不敢承认。
“没有。”
委屈的哭腔。
齐镜听出她声音不对,皱眉,“在哭?”伸手来抬她下巴。
叶书荷惊慌失措要躲。
可哪躲得了啊,齐镜强势地将她下巴捏住,抬起她的脸。
绯色的眼周,泛着水汽的星眸,小巧的鼻头红红的,一副要哭,又倔强强忍着不让自己哭的模样。
齐镜心口一窒,正想说句什么,这时齐廷文突然开口,“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叶书荷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几步,摆脱齐镜的手。
齐镜也收回了手,若无其事地转身,温淑宁停止了哭,说道:“长公主传我和荷荷过去,说是肃王妃来府上,想见我和荷荷。”
肃王妃?
齐镜想起近日知道的一个消息,肃王世子重病快死了,想找个姑娘冲喜,看能不能把人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