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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伤定是有的,不然他们又该如何嫁祸给问岚心?”桑沉草漫不经心。
翻找下,奉云哀终于在奉容的颈后找到针伤的痕迹,只是奉容如今的尸非死非活,而针口也像生前扎下的一般,做不了任何佐证。
桑沉草挤按针口,冷笑道:“这针眼看着倒是没有毒,但他们若要说问岚心新创了什么厉害的毒物,就比如这枝叶,想来也无人驳斥。”
此话不假,本来世人对问岚心就知之甚少,又如何推断得明白,这针眼和枝叶究竟是不是问岚心所为。
此时不论是桑沉草,还是问岚心出面辩驳,无疑都是自投罗网,着了那些人的道。
“看来假以时日,奉容的尸体当真会完全消失,也算是毁尸灭迹了。”桑沉草收回手,低头擦拭手指。
就这么刹那,奉云哀还真的萌生出了要将奉容开膛的心思,想将那扎根在其深处的枝叶,完完全全挖拔出来,好还奉容一个齐全。
奉云哀脸色冰冷,按捺住了这股冲动,却未按捺住杀意,那凛冽的真气渐渐四溢,而她浑然不觉。
桑沉草盯紧奉云哀,凑近道:“气了?气得像个活人了,如果奉容在世,大约会很欣慰,她自己练的是无情剑,行事冷漠疏离,勘得破剑法,却勘不破自己的心,教出来的亦是如此,好在事情还有转机。”
“无情剑又如何。”奉云哀听不到旁人诋毁奉容。
桑沉草轻戳奉云哀的心口,眼神直勾勾的,眯眼道:“不知心之所往,不过是一具行走的躯壳,如此,留存在世又有何意义,练剑练到登峰造极,又有何意义?”
奉云哀被她冷不丁戳上一下,心也跟着咚隆一撞,这是她不曾听到过的话,一瞬的悸动不知从何起又朝何去。
回忆过去,奉容从来只会说一句:“练剑,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可如今,谜题依旧没有完全解开。
桑沉草收回手,掐指算算时辰,不咸不淡道:“还有两刻,迷香就要完全失效,你我得尽快。”
“尽快作甚。”奉云哀心如乱麻,她起先是想将奉容的尸身带走的,如今想想,对奉容来说,外边的任何地方,似乎都不比此地安全。
桑沉草重新点了一支火折子,摩挲着暗室冰冷的墙面,慢条斯理地巡了一圈,悠悠道:“传言岁见雪有个习惯,任何她来过的地方,她都会留下一个刻痕,毕竟她眼睛不好,有时难以辨明方位。”
奉云哀便在石床周边一通找寻,指腹无意间从一凹痕上划了过去,她猛地折回,冷冷道:“形似红枫,但其棱角更多。”
“不错,这正是岁见雪留下的,这是秋水斋里种着的东西,叫八角红枫,秋日一到,便会红如染血,美得惊人。”桑沉草转身,就着奉云哀摸着的地方落手,连她碰到过的地方,似也变得炽热无比。
奉云哀冷不丁被烫了个正着,收手时恍惚觉得,此女当真不觉得热,那从她手背上擦过去的掌心,甚至都还是干燥的。
她抿了一下唇,轻声道:“我以为你对黄沙崖以外的地方,都不甚熟识。”
“问岚心不囚我,不过是会用上千只蛇蛊束缚我罢了,我常忍着痛到处走动,秋水斋我也是去过的。”桑沉草道。
上千只蛇蛊……
奉云哀怔住,黄沙崖离中原得有多远,桑沉草得痛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