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再远,也能看得见那闪闪金光。
“秀秀,何时呢?”桑沉草复而又问。
“我不知,但若想折花,怕是要与周妫论剑。”奉云哀扶住帷帽,仰头不动。
“周妫岂会平白将盟主之位拱手让人,届时我登台试她一试。”桑沉草语气缓缓,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看在奉云哀眼中,便是自信过了度,她一愣,冷冷道:“我以为你会有别的计谋。”
“又给我编纂了什么偷奸耍滑的伎俩?”桑沉草低低一哂,特意拉长了调子,显得格外懒散。
奉云哀淡声:“这不是你惯用的伎俩么。”
“此番不会再让你吃苦头。”桑沉草道,“亦不会拉你下苦海,且安心就是。”
奉云哀倒不是安不下心,在此等事情上,她还是……信桑沉草的。
台上,那观风门的弟子拱手面朝众人,躬身道:“诸位见笑,不知哪位前辈愿与在下一战。”
台下吵哄哄的,众人互相鼓舞。
奉云哀看向周妫身侧,但见穿云宗、观风门和珩山派的三位掌门,竟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样,鲜少与周妫搭话,稍许有些奇怪。
那日穿云宗在黄沙崖下,与周妫派去之人分道扬镳,本该不再回头才是,不料他们竟还帮着周妫布阵,那一事也属实不可思议。
良久,屋檐上闲坐着的散侠飞身上台,在落地的瞬息拔剑出鞘,已蓄势迎战。
剑身当啷相抵,银光迸溅,好似日夜倒转,月光倾洒。
二者的真气在试剑台上流转冲撞,掀得附近人发丝飞扬,好似利箭逼面。
震荡开来的剑气凝起蓝灰二色的光,各有各的出彩。
观风门的真气湛蓝好似海浪滔天,层见叠出地涌现着,而那散侠修得混沌,黑色真气亦正亦邪,其中暗藏难辨的杀机。
再一次对剑后,散侠倏然腾身,看似要直奔金石重剑的巅顶,那观风门的弟子紧追上前。
不料散侠忽地倒转,一掌拍向那人胸口,还以此借势跃向更高处。
观风门的弟子差些滚出高台,一旦跌出去,此番比试自然落败,他猛地遏住步子,效仿起对方的功法出手。
散侠差上数尺便要碰到那游金不老花,在场众人目光灼灼,不少人摩拳擦掌,已忍不住要上台制止。
幸而那观风门弟子有些本事,硬生生将散侠拉了下来。
身怀那一身混沌内息,便也不是大度宽柔的脾性,散侠不折花了,他挽出的剑花越发刁钻,不过多时,便将那观风门弟子打下了台。
观风门掌门扶住自家亲传,双眼有些木,竟也未露出半分含垢忍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