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盖与棺身之间发出“嘶嘶”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灵堂尤为瘆人。
众人手上一用力。
棺盖被抬起一角,一缕幽光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涌了出来。
“呕!”
“呕!”
“呕!”
再好的香料也掩盖不住尸臭味。
“呕!”
护院下意识的想捂着鼻子,一看自家主子柳尚书都没捂,又放下了手。
棺材周围,烛光摇曳不定,光影在棺内的人和物上跳动。
柳尚书低头一看,良烁!呸!
柳向阳的陪葬品,都是他爹书房的珍藏和墨宝。
柳向阳估计乐呵了,他爹得哭活!
柳向阳身着月白色织金长袍,头戴白玉冠脚踏祥云靴。
这一身也是他爹柳云城的衣裳。
柳尚书不自觉的看向墨尘,墨尘回望。
他越望越心惊,他发现了啥?他发现他同柳尚书长相相似。
“大人,你去过北良吗?”
“没有。”柳尚书被问的一愣。
“大人,你年轻时同女子春风一度了吗?”墨尘自觉找到了爹。
柳尚书自觉被侮辱了,春风一度?张姨娘嘛!
柳尚书脸色不虞,吩咐众人:“把棺材合上吧!”
墨尘看柳尚书神色不虞,他想来个滴血认亲。
柳尚书寻思着,这北良王良烁变成了柳向阳,柳向阳不能没孩子啊?
以后香火怎么办?总不能过继他儿子吧?
老大柳泽楷是嫡长子长孙不能过继,老三柳泽博已经过继出去了。
老四柳泽恩是长公主府上门女婿,不好过继。
随着一声“嘎吱!”棺材盖又被缓缓盖上。
柳尚书拍拍墨尘的肩膀,“孩子你多大了?”
墨尘瞳孔猛然睁大,“你…你…你肯认我?”
“嗯?”什么玩意儿?
墨尘眼角微红,哽咽道:“老爷,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何时生辰。
我从小是孤儿,偶然被主子看上带回了宫。
从此就跟人学武功,学好武功就跟在主子身边当护卫。”
孤儿?挺好。
柳尚书又一拍墨尘的肩膀道:“从今往后,你叫柳泽宁是柳向阳的儿子。”
“嗯?”墨尘的朗眉皱在一起,他只想当柳尚书的私生子,不想当主子的儿子。
“老爷,我们北良王有皇子,那几位王爷都不好相与…”
柳尚书又拍拍墨尘的肩膀,“北良王有儿子,柳向阳没有儿子,从今往后你就是他儿子了。
二伯看好你哦!”
“老爷,我都不看好我自已。”墨尘眉头紧蹙,嘴角下沉。
柳尚书眉头舒展,嘴角翘起道好:“孩子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你要相信自已。
你一定能做好柳家的人。
从今往后,你就是柳向阳的儿子了。”
墨尘烧了一夜的纸,从北良护卫墨尘变成了柳泽宁。
第二日一早。
晨雾氤氲,仿若天地同悲,笼罩在柳府之上。
四名精壮的家丁,身着素白的丧服,腰间束着粗麻绳。
肩负一副沉重的金丝楠木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