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柳心娥背对着陆京安站在阳台上,看着花园里开得正好的花。
前几年,简婴和陆淮生感情不错的时候,简婴会时常来家里的花园帮着一起打理。
那时候她就喜欢站在书房的阳台上,看着简婴笑着和家里的佣人一边打理玫瑰一边聊天。
现在她还是站在这里。
可她居高临下看着的那个女人,已经变成了她的儿媳妇。
——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柳心娥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身来。
“京安,刚才你在楼下说的事,到底只是说着替简婴出气而已,还是是真的?”
陆京安看着母亲背着光的脸,不甚清晰。
“我从来不做那些无聊的事。”
意思就是,他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只是替人出气而已。
柳心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上前一步。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我是你妈,这种事情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有知情权吗?!”
陆京安看着有些激动的柳心娥,无所谓地往书房的沙发上一坐。
双腿交叠,双手随意地张开耷在上面。
“你和我爸结婚的时候更随意吧,不仅不告知外公他们一声,还是靠着未婚先孕才进的陆家。”
至于柳心娥当时肚子里那个孩子。
就是陆京安。
柳心娥的脸色白了白,蹙眉看着自已的儿子。
从小到大,陆京安几乎没让自已操过心。
成绩好,听话,聪明,乖巧,不管是品行还是学识,都是所有人公认的陆家接班人。
她一直都以陆京安为傲。
哪怕在几年前,因为一件事造成了母子之间的隔阂,但陆京安也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她没想到,一向听话的他,竟然会带给自已这么大一个惊喜!
柳心娥不想和陆京安多费口舌,开门见山。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和那样的女人结婚,但你给我听好了,三天之内,必须跟她把婚离了。”
“她要钱也好,要股份也好,只要她开得起条件,我就给得起。”
陆京安却嗤笑一声。
“你以为人家稀罕你那点儿三瓜俩枣吗?”
柳心娥冷笑。
“她简家是个什么家底,我心里有数,对付一个简婴,我还是绰绰有余。”
“您对付简家确实绰绰有余。”
陆京安云淡风轻地开口:
“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简婴的家底。”
柳心娥一怔。
陆京安自下而上地看着柳心娥的眼睛,眯了眯眼。
“如果您想连着我一起对付的话,我也不是很介意,就看您自已耗不耗得起了。”
“陆京安!”
柳心娥愤怒地看着他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讲话!”
书房沉默了半晌,陆京安站起身来,语气极淡。
“妈,别逼我,你以为现在的我还像以前一样,对你束手无策吗?”
他微微捏紧掌心。
“那时候你因为大师的一句话,把年纪五岁的弟弟赶出了陆家,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生活。”
“我当时年幼,不能保护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
-
十几年前,陆京安也只有几岁。
陆东来当年还在陆家,陆青青和陆东来这对姐弟俩一直很排斥借球上位进入陆家的柳心娥,连带着对陆京安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时陆京安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弟弟。
他亲自给他取名,叫陆澈。
希望他可以像溪流一般清澈见底,不必卷入陆家的明争暗斗中来。
可陆澈在出生以后身体虚弱,小小年纪就病痛缠身,时不时地往医院跑。
而在那几年,神话集团正在经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