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主挣扎出的手,抄起台灯,砸在陈韫脑袋上。
见了血,两人都安静下来。
钱公主:“你……你知道我会还手的,是你非要逼我的,你……你忽然发疯,也不能怪我打你。”
额头流下的血连绵滑落在眼下,像是他哭出的血泪。
钱公主眉头紧锁:“你去医院吧。”
他要是死在这里,她以后都会做噩梦。
陈韫没说话,去了卫生间用水冲洗伤口。
钱公主看着整个盥洗盆内都是红色的血水,整张脸皱成一团,好像她的脑袋都疼起来,他会流血流死吧。
“让你去医院你就去医院,你想让我给你偿命啊,我跟你说,你别想……走啊!”
她拽着陈韫的衣服,把人拖着往外走。
他们两个接连闹出来的动静,彻底将陈父陈母都惊动了,两人看着陈韫额头骇人的伤口,差点被晕过去。
“去医院!抓紧去医院!”
钱公主觉得终于有人能劝动陈韫这头犟驴,却没成想,陈韫说:“不碍事。”
钱公主都怀疑他被自己被打傻了,不然怎么血都流那么多了,怎么就非要坚持自己没事。
“爸妈,我送他去医院。”
说着,钱公主拽着陈韫就朝外走,在察觉到陈韫反抗时,她冷着脸回头,张口想骂他,但是看到后面还在看着的陈父陈母又把话压了下去。
“你今天已经作妖够久了,差不多得了。”
也就是她心善,才会管这个试图婚内强奸的傻叉。
医院内,医生给陈韫做了完整的脑部检查,缝了针后跟她说,“病人有轻微脑震荡。”
钱公主:“只是脑震荡吗?他脑子,我的意思是说智力没什么问题吧?”
他挨打以后,整个人都怪里怪气的。
医生:“……目前根据检查结果看不出这方面的问题,如果你们家属有什么疑问,可以明天再复查一遍。”
毕竟现在凌晨时分,能做的检查也不十分全面。
钱公主:“哦……行,他这个情况要不要住个院?”
医生还没有回答,陈韫已经起身朝外走。
钱公主:“……”
医生:“他这个情况,不住也行。”
健步流星的,看起来不要太健康。
钱公主点了点头,一脸莫名其妙的追上陈韫,“你这是干什么?你还觉得自己很有理吗?”
她要不是不想陈父陈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才不会管他这个死男人。
他还冷脸起来了,差点被欺负的人是谁啊!
她才是吃亏的那一个!
即使打破了他的头,那也是正当防卫!
陈韫从车上摸出一盒烟,站在车前抽起来,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全程也一句话没说。
钱公主不能经受任何人不说话这种冷暴力,“你要是不打算回去就起开,我还要回去睡觉。”
反正他伤口都处理过了,死不了,她就算是个家里的两个老人有交代了,其他的,她才不在这里忍受这个闷葫芦。
陈韫吐出烟圈,却没有让开位置,只是眸色深深的望着她,很久很久。
钱公主最受不了他这种目光,很容易没脾气,她皱眉:“干什么?”
陈韫:“现在要为他守身如玉了?”
夜风吹乱钱公主的头发,她说:“我对贞洁没那么看重,简翔宇他也会理解我……”
陈韫打断她的话,“那你躲什么?”
钱公主怒了:“我不在意,不代表我愿意被你强暴!也不代表我只有跟你做了,才能表示我不在意,这完全就不沾边,你这点道理都不懂?”
在她怒火中烧里,陈韫问她:“如果我同意呢。”
钱公主有些不耐烦:“你又在说什么?”
他们都是中国人,说的都是中国话吧?怎么交流起来那么费劲儿啊!
陈韫:“……不离婚,让你跟简翔宇在一起。”
钱公主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什么?你疯了。”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夜色深重,不及他此刻情绪的黑洞。
陈韫:“我仔细想过了,既然,你放不下他……”
“停。”钱公主紧急打断他让人心肝乱颤的话,“我这个人是没什么自制力的,我也禁受不住别人勾引我,你别说了,你再说我当真了。”
她年少三观没形成的时候都没敢做梦将来跟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她虽然胡言乱语的时候说过让陈韫给她做小,但,但那都是胡说八道啊。
她都没往心里去,他……他还认真想过了?
陈韫将香烟捻灭:“跟他商量一下吧,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钱公主瞪圆了眼睛,“你!你!你说真的啊?”
陈韫坐在副驾上,闭上眼睛,给钱公主弄得心脏一个劲儿的乱跳,刚踩上油门,没爬两米,就又停下来,她还是没忍住,“陈韫你刚才是说……你在国外长大的,都那么想得开吗?”
陈韫却没有再说话。
钱公主自己冷静了冷静,安安静静的去开车了。
两人缄默着回到别墅,陈父陈母都没睡,就在客厅等他们。
钱公主张了张嘴,脑子有些卡壳,看向陈韫。
陈韫脑袋上缠着纱布:“爸妈,你们去睡吧,我跟公主没事。”
陈父冷下脸:“没事都闹到医院了,我都听你妈说了,你们,我真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东西!什么混账事都能做得出来!”
陈韫:“是儿子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