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斛律光应声而去,不多时,就把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中年人带进大帐。
中年人看了坐在上首的卫铉一眼,躬身行礼道:“卢方拜见卫将军。”
“卢壮士免礼。”卫铉抬起手来,以表平身说话,等卢方站直身子,这才问道:“卢江将军的书信呢?”
卢方听了太多与卫铉有关系的事迹,心中十分紧张。此时见到对方神色温和,暗自舒了口气,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监视自己的斛律光,又向卫铉道:“卫将军,这是我家郎主的亲笔信。”
卫铉从呈递上前的斛律光手中接过书信,打开观看一遍,发现上面的内容与箭信无异,都是说要当内应。若此事为真,可见卢江此刻已经方寸大乱、心神大乱。
他放下手中信笺,看向了卢方,见他忐忑不安,极为紧张,于是和颜悦色的拉近关系:“卢江将军的妹妹为章武王王妃,章武王是尔朱大都督内侄,我又与尔朱大都督之女有婚约;一一算下来,我与卢将军也是一家人。卢将军为了早日平定叛乱,不计个人荣辱的潜入贼军内部,我深感佩服。”
“……”念贤和斛律光只听得目瞪口呆,按照卫铉这么一说,卢江非但不是从贼的反贼,反而成了忍辱负重的大英雄。他们心中暗自想道“真是太能扯了,也难怪可以成为主公。”
卢方愣了一愣,随即感激的行礼道:“世上也只有将军理解我家郎主了,小人感激不胜。”
卫铉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卢将军好不容易等到破贼良机,卫某自当全力配合。只要我们里应外合,收复涞源城,卫某定然给卢将军请功。”
“谢将军理解、谅解。”卢方复又行礼道谢;他是卢江派来的信使,自然不是愚蠢之辈,一下子就明白了卫铉的意思。这分明就是把自家郎主定为“忍辱负重”的大英雄,郎主非但无过,反而有大功。
战后在卢氏家族运作之下,朝廷定然褒奖和封赏郎主。
卫铉也不是无的放矢,他的目的是安抚卢方,使他背后的卢江能够放心的协助自己拿下涞源城。此时见到卢方被自己安抚下来,他又说道:“卢壮士,我有一事不解。”
“将军请说。”卢方连忙拱手道。
“卢将军是偏将、军主,麾下兵力少说也有五千人。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打开一道城门,而是让我们后天晚上派人从水门潜入?”卫铉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就是这儿了。
“将军有所不知。”卢方苦笑道:“常景是个掌控心极强的人,对军队的管得十分严格,我家郎主因贵军抹书离间一事,被常景限制在府邸之中,再也没有一点兵权。目前也只有镇守水门的纥骨志高将军、一千名士兵可用了。”
“将军,四门守军都是常景、王喜的心腹,也只有北水门处在我家郎主掌控之中,您只要派人从水门潜入,纥骨将军就会一一接应,并且安置到水门左近。只要兵力充足,就能一起拿下北城门。”
卫铉点头道:“我们的士兵今晚就会一一潜入水门,你回去告诉卢将军、纥骨将军,请他们做好接应,并且设法提供一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