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看着他离开,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自已的脚上。
她的脚已经被顾千寒擦的干干净净,刚才大约是觉得她的脚很冰,所以他还给他捂了一会儿。
她看着自已的脚,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杜鹃进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小姐在看着自已的脚笑,她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小姐,那位公子是……是谁呀?他私闯您的院子,又……又……您可别被他骗了啊!”
沈晚棠回过神,见杜鹃满脸忧虑,将她一把拉到自已身边,按着她坐下:“别担心,能骗你家小姐的人,还没出生呢!刚才那个是我的旧识,闯我的院子也是……一时情急,不妨事。”
杜鹃十分疑惑:“那位公子是您的旧识?奴婢怎么没见过?”
“你见过的,只不过忘记了。”
“啊?是吗?”
“是。”
杜鹃挠了挠头,好吧,既然小姐说她见过,那她肯定就见过,小姐是不会骗她的,都怪她太笨了,见过的人竟都记不住。
“可是小姐,就算是旧识,也不能这样闯您的院子啊,不然被人撞见了,对您的名声不好。”
“好,知道啦,下回他再敢闯,咱们就拿花盆把他打出去。”
杜鹃虽然不聪明,但也没笨到看不出来自家小姐在说笑的程度。
打是不可能打的,小姐对那位公子根本都不设防。
没有了忧虑,杜鹃心思活泛起来,她小声的问:“小姐,您不嫁宁王府了吗?奴婢听见那位公子说,要娶您呢,您是要嫁他吗?所以今日去宁王府做客,您才不打扮了吗?”
“我不打扮跟他倒是没什么关系。”
沈晚棠说着,低头看看自已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裳,再看看杜鹃比她还要陈旧的衣裳,笑着问:“杜鹃,你想不想穿新衣裳?”
“想!”
“那咱们今日就穿最破旧的衣裳去宁王府!”
“啊?小姐,这会不会太丢脸?人家会笑话咱们的吧?”
“丢脸也不会丢咱们的脸,丢的是沈家的脸,我要让外面的人都知道,沈家嫡母苛待庶女,沈家家主昏聩无能!”
杜鹃眼看着自家小姐气势冲天,一双杏眼里都变得亮晶晶的:“哇,小姐,您现在好不一样啊,瞧着都不像是闺阁小姐了,像是能征战沙场的将军呢!”
沈晚棠被小丫鬟夸的笑容灿烂:“我确实是准备要大杀四方了呢!去打水,我要洗脸!”
洗个脸都被她说的铿锵有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出征呢!
但杜鹃热血沸腾,她总觉得小姐一觉醒来整个人似乎都变强了,给她一种极其可靠的感觉。
听到小姐要洗脸,她激动的应了一声,小跑着打水去了。
沈晚棠则起身,打开一只匣子,清点了一下自已的银子和首饰。
清点完之后她不禁叹气,太穷了,这点儿银子根本不够用。
真是好啊,她赚的银子又没了,一觉醒来,又回到了原点,她又得重新赚钱了。
那就先从沈家人身上开始赚好了!
小半个时辰后,沈晚棠就带着杜鹃去了主院。
因为今天要去宁王府做客,沈观年十分重视,亲自来盯着两个女儿规矩和妆扮。
一见到沈晚棠,他顿时沉下了脸:“你这是穿的什么东西?外头的乞丐都比你穿的好!”
沈晚棠满脸委屈:“父亲,这是女儿最好的衣裳了,别的也没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