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左一右被两名铁卫用力夹在半空中的药尘,已经听得全身发抖,指鹿为
马,百口莫辩,也莫过于此,唯有三个字从齿间硬生生挤出:“我没有!”
“带下去,限你六个时辰之内,离开药族,否则,以叛逆论。”
药尘全身一颠,六个时辰离开药族?
转过头,台上七名药族弟子,仍然在炼制着他们的丹药,其中,药锋,更是
看都没有朝这边看上一眼。
这时,两名铁卫一齐发力,就这样夹着药尘,走了出去,一路夹着下山,来
到药尘家中,才一把将药尘摔倒在地。
其中一人,生冷地说道:“六个时辰。”
药尘捧扎着爬了起来,一转眼,就看到房门推了开来,却是母亲从中走了出
来,一脸疑问地盯着他看。
“尘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 · · · · · · ”见到母亲,药尘心中莫名的一慌,却是不知道要从何解释。
两名铁卫互视一眼,却是冷冷说道:“药尘犯下重罪,已经被刑堂驱出药
族,你是他母亲?你有六个时辰可以和他道别,六个时辰之后,若还逗留药族,
便是死罪。”
说着这话,两名铁卫却没有离开,而是仁立门外,显然他们二人便是驱逐的
执行者。
药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药尘被驱逐出族?
“重罪?什么重罪?”
两名铁卫,这时却不再做声,双眼当中,只有执行任务的冷漠。
药青很清楚,也不再问,只是拉住药尘,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娘,我 · · · · · · ”
药尘低着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娘,真的是药铮偷换了我的星空草,不然,我绝不会失败!”
药菏深吸了口气,脸上突然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润,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
样 · · · · · · 傻孩子,人家并没有换,只是挖了个陷阶,你却傻乎乎地跳了进去,真正
的星空草 · · · · · · 却是那天晚上 · · · · · · 咳 · · · · · · ”
话说到一半,药青却是忽然一口闷气涌上,脸色变得更加红润,一缕鲜红色
的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娘?”
药青摸了摸药尘的头,“别担心,娘 · · · · · · 原本以为能看到那一天,看来,是
没时间了。”
这两年,丧夫之痛,再加上为了药尘,药青不知付出了多少,身体早就垮
了,只是没人知道而已。刚才她本想等完药尘的比赛,但这段时问为了给药尘采
药,她已经透支了体力,实在无法支撑到最后,只能中途回家休息。
药尘的大比,药青不去看,不是不想,实在是 · · · · · · 每次从外间回来后,身体
承受不住,她都是躲在房中疗伤。
今天,血气上涌,却是撑不住了,两年来,一直严厉的眼神,这一刻,再一
次变得温柔起来,抓住了药尘的手,“尘儿,离开族中,或许会是你的机会,嫡
脉 · · · · · · 呵呵,有着嫡脉,哪怕你有纵天之才,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离开,才是
你的机会。不过,你千万不能忘记你父亲的遗愿,你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你
要让今天作出这个决定的人后悔终生 · · · · · · ”
“娘,你别说话了,你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 · · · · · · ”
药尘如坠冰窟,全身颠抖着,母亲每说一旬话,嘴角溢出的鲜血便更多
一分。
“娘不能照顾你了,这是你爹的炼药笔记,里面有 · · · · · · 咳 · · · · · · ”药青说到这
里,却是支撑不住,一阵剧咳。
“娘”
药尘慌忙将娘背进屋里,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娘,我去找长老。”
“不必了,娘的病,娘自己知道,去准备吧,炼功房里面的东西、你都带
走。记住,离开时,不要走大路,去深山,嫡脉行事,向来是斩草除根 · · · · · · 不要
等了,乘现在药会还在进行,你立刻就走!”
“可是,娘你 · · · · · · ”
“你是想气死我,还是想看娘立马在你面前断气!”
药尘一颇,汨水哗哗地涌下。
“不许哭,不能哭,你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你还要完成你爹的遗愿 · · · · · ·不要在娘面前哭 · · · · · · ”
药青闭上了双眼,声音,却是变了声调,她的话是严厉的,然而,心,却是
在哭。
“立刻收拾东西,一刻钟,娘只给你一刻钟,朝深山走。”
“是,娘。”
药尘强行收拾心情,飞快地冲进练功室,将些闭关的食物、辟谷丹二股脑
扫进纳戒当中,又从一旁抓过几个黑墨色的丹瓶,小心放好,便又回到了母亲的
卧房,扑通一声脆下,
“娘。我走了,娘 · · · · · · 你要保重,娘 · · · · · · ”
“男子汉大丈夫,说走就立刻走,娘不会有事的,娘 · · · · · · 快走
药青偏过头,临到这时,却是不敢再看药尘,生怕克制不住。
药尘并不蠢,这时母亲桶破了迷雾天窗,他的心思立时无比清明,知道驱逐
出族只是第一步,斩草还要除根,对方给他六个时辰,而不是立刻驱离,必然是
有着后手。
所以,这时候走,也有着极大的危险。
用力地向床上的母亲狠狠地磕了十个响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药尘这才借
着这股硬劲,冲出了房门,直接向着族外冲去。
离开药族,需要用到传送斗阵,这时,由于是药会期间,传送阵边,有许多
药族铁卫正在守卫。
“药尘?你怎么来这?你怎么了?”
恰好,守卫斗阵的铁卫当中,竟然有父亲当初的兄弟,见到药尘便迎上
问道。
“典叔,一言难尽,若是能帮我缠住后面这两名铁卫不尾随我离开,药尘此
生,必有厚报。”
被药尘称作典叔的铁卫一征,这时,就看到药尘飞快地步入传送斗阵当中。
典叔心中知道必然出了大事,不过,看着药尘额上血迹斑斑,他一咬牙,叫
道:
“开启传送。”
几名铁卫互看一眼,手脚麻利,立刻开启了斗阵,一砭眼,药尘的身影便消
失不见。
再出现,却是在另一端的斗阵处,一阵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药尘选了大路
的方向狂奔而去。
直到半刻钟后,那两名铁卫才传送过来,满脸怒容,一把抓过守卫这边传送
斗阵的弟子就喝声问道:“刚才出来的小子朝哪边去了?”
“是 · · · · · · 朝东边。”
其中一名铁卫就要追出去,然而,另一人却是拉住了他,说道:“等等,这
小子鬼精,你我就这样追出去,追善了,责任就是你和我的,回去京报刑首就是,这件事,要做,也该由刑首的亲信去做。”
名作势要追的铁卫心中一寒,却是知道,这是提醒。他俩要取悦刑首,监
视住这小子,是刑堂分内之事,可要是做过头,也许,讨好不成,反而要被灭
口。况且,刑首会不会有后续手段,他们还只是猜测,收到的命令,只是监视行
踪而已,而且只指在药族内,现在出了药族族地,自然就不是他们的任务了。
“不要怕,我在小子身上上了线香,这就是功劳,点到为止,脏手的事
情,自有人去干。
“不错,贪多嚼坏牙,这就回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