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若不是不想劳累自已的母亲,他决计不会让南织鸢送饭。
三年过去了,他看见她,还是觉得恶心。
自荐枕席的小人,抢了自已姐姐的未婚夫,当真是好算计。
连晚霁想到这里,浑身更阴暗了几分,他甩袖离开。
南织鸢不知道人在想什么,她脚步加快,打算回去立马吃东西,野菜汤也好。
可让她绝望的是,等她回去,东西全没了,婆母一个人吃光了。
那她吃什么?
“你一天什么都不做,需要吃什么?”
连母看着她,直接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南织鸢生气,可生气又能如何?
想了想,她出门了,她要去拿回那个包子,反正那个人没醒,她先吃了垫垫肚子。
等南织鸢到了地方,她发现人确实没醒!她心安理得又将包子给吃了。
可就吃一个包子,她还是好饿。
人在极度饥饿难受的时候,就会多想,这个人身上,可有银子?
她并没有多少银子,身上唯一有的几十文,还是她攒了很久才有的。
“如果你有银子,我就去给你请大夫。”
她对着他说,说完,小手在任腰间一摸,她确实摸到了什么,可好像不是银子?
就在她要再确定确定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这次,把她吓得够呛了。
不过很快,她又松了一口气,人没醒来。
南织鸢得了自由之后,又匆匆地跑了。
当晚又下了雨,雨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她不禁又开始担忧了。
那个人怎么办?浑身是伤就算了,要是淋了雨,怕是会起热,若无人施救,定会死。
南织鸢本就良善,很快,她又出门了,连母以为她去挖野菜,也没有说什么。
最后,南织鸢去求了村里唯一一个有牛车的大爷,让他帮忙将受伤的男人运到了闹鬼的道观。
“大爷,这是五文钱。”
将人放在道观之后,她也没有久留,很快就和大爷走了。
等到了地方,她才给铜板。
“有一件事还请大爷帮忙。”
南织鸢请求他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她还谎称说那是她的远房表哥。
大爷淳朴良善,答应的事情自不会说,他也知道连母的性子,泼辣妇人,要是让她知道这件事,眼前的小姑娘怕是要被误会了。
“三文钱就够了,剩下的你拿去请大夫。”
“我看他病得很重。”
去找赶车大爷之前,南织鸢早就将血迹给擦干了,这才不惹人怀疑。
“多谢。”
她又道了谢,之后匆匆往家赶,天早就黑了,不出意外,连氏又骂了她。
“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偷腥?”
“你要是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我将你扫地出门。”
连母骂骂咧咧,南织鸢一声不吭,毕竟,她除了这里,也无处可去。
娘家?爹爹不喜欢她,只喜欢继母和嫡姐,爹爹的眼中向来没有她的存在。
她还在奢望,她做得再好些,婆母和夫君,就都会喜欢她,她也能安定下来,有一个自已的小家。
……
接下来的三日,南织鸢都不敢去道观看那人,其实她一直都在暗暗祈祷,那个人早些醒来,然后自已走,这样,她也没负担。
可偏偏,第四天去的时候,人还在,他还发热了,浑身烫得要命。
南织鸢忙上忙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布沾水给敷在他额头上。
许久,他终于退烧了。
察觉到男人嘴巴有些干裂,她又给人喂了些水。
“你快醒来吧,醒来之后就走吧。”
她呢喃着,救人真累。
南织鸢又待了一会,留下一个包子之后就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了之后,赫其樾就睁眼了。
其实从被搬上牛车的那一刻,他就清醒了。
是她……救了他?
赫其樾脸上满是冷意,整个人仿佛没有丝丝温度,余光瞥见放在一边的包子,他没拿,即使他早就饿了。
……
从这一天过后,南织鸢天天都去道观,救人救到底,她怕他又发烧了,然后死在那里。
每一天去的时候,她都会带一个包子去!然后又会将昨日他没碰过的包子带走。
南织鸢不知道的是,她每次来,赫其樾其实都是清醒的。
他能感受到她触摸他额头的手,也能感受到她给他喂水。
若不是不想与人多说什么,又念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早就杀了她了。
“怎么还没醒呢?”
南织鸢开始担心,他该不会已经死了吧?那他怎么可能还有呼吸呢?
他到底醒过没有?
少女大着胆子,她将头趴在了男人的胸膛处,她想要确定,他的心还会不会跳?
她做这个动作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可赫其樾浑身紧绷,他的心跳得更快了,除此之外,心底一处躁动感让他很不适。
这个女子,她做什么?
就在赫其樾想着要将人推开的时候,少女主动退开了。
时间到了,她得回去了,不然,惹人怀疑了。
还好这个道观闹鬼,平常不会有人来,所以她也不怕有人会撞见她在这里。
一直到南织鸢跑远,赫其樾才睁开眼睛,他神色清冷,脸色幽暗,那藏在发尖的耳朵,却红透了。
他想,若不是他的腿也受伤了,他绝对不会留在这里!
那个女子,太过放肆了,他有种杀了她的冲动。
又过了两日,南织鸢发现自已放下的包子被人吃了,这就说明,人醒来过了。
可等她看过去,却发现人依旧紧闭双眸躺着,难道吃完又晕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她又确认了一遍人还活着,之后放下包子就离开。
赫其樾看着人,心情复杂,也不知那群属下何时才能找到他?简直都是废物,这么久了,还没有寻过来。
这会,他恨不得早些离开这,他还有大事要忙。
这一日,南织鸢来的时间与往常不同,彼时赫其樾在小遗。
……
作者话:【脸红】小遗:拉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