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祁渊才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瓣,缓声说:“珈芙,是朕的错。”
错就错在全然没料想到沈珈芙肚子里还能揣个小的,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走了,平白让她一个人在曲州担惊受怕这么久。
“自然是你的错,都怪你不给我吃药!”沈珈芙朝他皱起脸,不安地捏着祁渊的衣裳,虽不安,她的语气却极为嚣张,仿佛认定了祁渊不会凶她。
祁渊自然不会凶她,哄着她还来不及,把她的手握进掌中,解释道:“避子药你吃不得,那东西有害,难道珈芙不想要一个像你又像朕的孩子吗?”
不过这孩子来得是有些早了。
“不担心,一切有朕在呢,珈芙只需要每日高高兴兴的就好,别的事情,朕来解决。”说罢,祁渊碰了碰她的鼻尖。
沈珈芙愣愣地反应过来,终于点了点头。
她看向门外,前厅离后院远,她听不见前厅的嚎叫声,便问祁渊是怎么处理的。
“朕给了点教训,不过毕竟是你的父亲,还得问问你的意见。”祁渊的声音带着柔情,“你进宫以后,朕封你为贵妃,皇后不会为难你,至于别的嫔妃,你位份比她们高,不用怕她们,若不想应付,不用管什么规矩,想做什么就做。”
“你住在玉芙殿,那儿离朕的御书房和乾安殿都近,朕想你了来得也快,玉芙殿前面就是御花园,有个很大的荷花池,还有宫里御膳房做的东西,你定然会喜欢吃。”
“朕叫人传朕之令,没有你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你的宫门——当然,朕得除外。”
“还有你宫中的人,朕从御前拨给你,这下万无一失了。”
沈珈芙一句句听着,瞧上去兴致也不是很大。
“还有你的父亲,你想让他回皇城吗?”
沈珈芙清楚,自已的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回皇城做官,如今这看起来遥不可及的心愿可以轻易地被她一句话实现,她却没有立马回答。
她抬头望了望祁渊,欲言又止:“我…我父亲他,才能……”
言尽于此,毕竟子女不言父过。
祁渊自然清楚沈父没什么能耐,但知道沈珈芙担忧母亲在曲州受欺负,提议道:“朕赐你母亲五品诰命,再着人在她身边侍奉,这样可好?”
沈珈芙有些高兴,祁渊也知道她会高兴,亲了亲她的脸,言语间轻念一声:“终于笑了,好姑娘。”
沈珈芙便又绷着小脸,收起笑意来,没好气地瞪他。
“珈芙,怎么夜里睡不着啊?是不是想朕了?是不是?”祁渊现在想到方瑜在信中写的沈珈芙每日过得悠闲快乐的话都心里面不满得很,怎么就想他两天就不想了?他都日日想她。
沈珈芙被他抱在怀里,身子陷进温暖的怀抱,身上还盖着被子,周身舒坦极了,对祁渊的问话也答得敷衍。
“别吵我。”三个字,把祁渊的嘴彻底堵住了。
屋里静下来,沈珈芙趴在祁渊怀里睡得很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夜里难眠是事实,今日又有些闹心的事情耗费了许多精力,现在好睡得很。
祁渊静静等着听她呼吸平缓下来,稍稍给她换了更舒服的姿势,就在一旁守着她睡觉,看着那张稍瘦了些的小脸,没忍住心疼地撑在一旁吻一下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