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十娘第三次端不住水盆,水泼了一地时,苏晚晚才叫人把她送出宫。
身上那件锦衣被泼了几次水,已经毁了。
陆行简今天回来的倒比往日早,一进坤宁宫就问宫人:
“有人惹皇后生气了?”
苏晚晚听到他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进卧室把门从里头栓上,自顾自进净房洗澡。
陆行简跟过来,推门推不开。
也不恼,从怀里掏出匕首,透过门缝一点点把门栓拨开。
鹤影等人远远看着额头直冒冷汗,赶紧躲得远远的。
夫妻俩可别又吵架。
再踹坏门的话,宫里不知道又会传什么闲话呢。
苏晚晚洗完澡出来,陆行简也刚打开隔壁净房的门,只穿着条长裤。
头发还湿哒哒地往下滴水,水珠沿冷白精壮的后背往下滚落,一直滚到石青色绸缎裤腰里。
宽阔的背部肌肉线条分明,强劲有力,散发出男性特有的力量感。
清新的澡豆香气伴随着水汽扑面而来,相当有诱惑力。
这样年轻性感的男性身体,没有几个女人能抵得住。
苏晚晚微微恍神。
陆行简轻轻挑眉,似笑非笑地走到她面前,低头轻轻蹭她的耳朵:
“谁气着我家娘子了?夫君替你出气。”
苏晚晚目光闪了闪,只是说:“你那么宝贝那些边军将领,算了。”
反正已经小小惩戒过马十娘。
她也懒得再计较,最后如果闹大引发边军军心不稳,不值当。
陆行简眼神微黯,揉揉她半湿的头发。
“明天跟我去西苑,嗯?”
晚晚明明可以仗着皇后身份把场子找回来的。
却选择了自己生闷气,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顶多把气撒到他身上。
俗称“窝里横”。
一来是太懂事,二来却是实在没有安全感,什么时候都选择自己吃亏。
“去做什么?”苏晚晚随口问。
陆行简懒洋洋地耸耸肩,“你的外办事厂,总得亲自去看看。”
苏晚晚精神一振,睁大眼睛。
“嗯?”
陆行简把她捞进怀里,睨着她问:
“我辛苦这么久亲自帮你练军,打算怎么感谢我?”
苏晚晚纤纤指尖抵上他精壮的胸膛,肌肤触感细腻结实,温热微凉,手感极好。
有点疑惑地问:
“你最近在练军?”
“不然呢?”
陆行简直接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去,“西苑那边操练动静不小,你没听到?”
距离实在有点远,她还真没听到。
晓园北边有块大校场,她确是见过的。
西苑那边上个月各种开支多出不少,她只当是晓园又破土动工,工匠们的吃喝开销。
她有心想问十娘身上那件锦衣的事,思来想去,还是闭口未提。
第二天一大早苏晚晚就起了床,陆行简让人拿来戎装,让她换上。
尺寸相当合适。
头盔一戴,雌雄莫辨,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