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简冷哼,放在她腰间的手捏了一把:
“等晚上回去勇振夫纲,看你怎么讨饶。”
苏晚晚翘起嘴角,不屑地说:“现在不说请自重了。”
陆行简低低笑了几声,有种大仇得报的得意:
“当初有人叫朕自重,朕当然得自重给她看看,要不然转头又被骂,多没面子。”
苏晚晚看着喉结随着说话在上下滚动,附和道:
“好,就你最有面子。”
男人太喜欢和她这样斗嘴了,声音低沉下来,薄唇暧昧地在她耳边蹭蹭:
“娘子,我现在想亲亲。”
“不许亲。”
“就要。”
男人哪听她的?
说着他就捏着她的下巴要亲下来。
这时孟岳在门外说话了:“启禀皇上,兵部尚书曹元过来了。”
陆行简顿住,拧紧眉头。
这孟岳太不懂事了,真是扫兴。
苏晚晚嗤嗤笑了两声,从他身上站起来,要避去隔壁。
陆行简却拉住她,轻咳一声,看了眼砚台:“帮我磨墨。”
曹元年近六十,精神矍铄,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御案边的苏晚晚,面色有一瞬的古怪。
他恭恭敬敬行礼:
“皇上,大同副总兵马昂有奏报,事涉中宫,老臣不得不紧急上禀。”
陆行简脸色微变,看了苏晚晚一眼,“呈上来。”
曹元递上一本奏折。
陆行简大致扫了一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倒让苏晚晚一头雾水。
“怎么了?”
“混账!”
陆行简周身气息变得冰冷骇人,把奏折递给苏晚晚。
上面赫然写着:“有从北虏走回男子交代,魏国公世子徐鹏安未死被囚北元汗廷,达延汗让徐鹏安妻室苏氏亲至北元赎人。”
苏晚晚也愣住了。
徐鹏安还活着?
她的心脏瞬间揪紧,明白陆行简为什么突然骂人。
依照大梁律法,和离需要男女双方方、双方长辈要签字,还需有邻居作为见证人签字画押方可生效。
如果徐鹏安没死,他们的和离是不具有法律意义的。
那她苏晚晚就还是徐鹏安名义上的妻子。
这一女嫁二夫的丑闻传出去,对整个皇室都是一桩大丑闻。
如果徐鹏安在大梁也就罢了,想办法按着他签字画押便是。
可他落在北元汗廷手里。
北元若是借此闹事,后果很严重。
曹元老神在在,又递上一道奏折:“老臣上奏马政改革八事,还请皇上定夺。”
陆行简微微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曹元这是要做什么?
逼他推行马政吗?
一般这种奏折是先由内阁票拟,再递到他跟前的。
现在直接递到他跟前,很显然带着讨价还价的意味。
联系到马昂那本密折,这里头的事就有几分耐人寻味了。
陆行简把奏折留下,却幽幽扔下一句话:“徐鹏安还活着一事,不能传出去。”
曹元微顿,笑眯眯道:“老臣尽力而为,只是,许多事也非老臣所能控制。”
这可把陆行简气得脸色铁青。
御书房的门刚关上,他就把笔洗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