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书绾家中的财物,他已悉数典当,现如今已无值钱之物,赌场那边催得紧,若是再无力偿还,恐怕他又要失去一根手指。
想至此,曹歆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掐住韦管事后颈的手更加用力。
“竟敢跟我作对!”
“不过是一张秘方,这么多天都不愿交出,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曹书绾掌握着完整的秘方,两位管事分别负责其中一部分,只要将他们手中的秘方合并,应该也能相差无几。
他必须尽快拿到秘方,让作坊重新运转。
只有这样,他才能利用盈利的资金再次投身赌博,只要有了本金,曹歆深信不疑,他必定能够翻盘,将曾经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
不一会儿,韦管事挣扎的力气逐渐衰弱,双手无力地垂下。
魏管事心中猛地一震,急切地开口:“曹爷,我招!我现在就将秘方告知于您!但是,单凭我一己之力,知晓的也不过是秘方的一半。若韦嫂子遭遇不幸……”
曹歆挥了挥手,神色淡然,“我心中有数。”
在掌握秘方之前,他自然不会轻易让这棘手的妇人撒手人寰。
他松开手中已气息奄奄的女子,目光转向魏管事,“好吧,你这就去把秘方写下来。”
家丁迅速捧来纸笔,魏管事双手颤抖,在白纸上缓缓书写起来。
韦管事被丢弃在一旁,她趴在地上咳嗽了许久,终于以微弱的声音试图阻止。
“不可将秘方拱手让人!”
魏管事瞥了曹歆一眼,心有余悸地劝慰:“韦嫂子,生命可贵,即便东家对我们有深厚的恩情,但他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也无法施以援手啊!”
“再耐心等等,祁熙已经飞马传信至万福县,东家定会火速赶来救援!”
“传信?”
曹歆冷笑一声,讥讽地说:“你们所说的东家,相隔千里之遥,若真有心想来,早已该至。然而至今毫无音讯,可见,他对你们的安危并未放在心上。”
“待我掌控了作坊,我绝不会像曹书绾那般愚昧,轻信外人之言。这胭脂若真有利可图,理应广泛销售,怎能仅仅供应他一家?”
“至于那个传信的……”
他阴险地一笑,“你们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命运如何吧。”
魏管事感受着对方语气中蕴含的凌厉威胁,不由得浑身一颤,手中的笔几乎滑落,“我写,我写……立刻就好!”
曹歆的目光转向蜷缩在地上的韦管事,“那你呢?”
韦管事斜眼瞥了他一下,随即转过头,向着地面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老身我今年已届四十八岁,可以说是半只脚踏入黄土之人。去年,我家儿郎不幸生病,家中贫寒无钱求医,是曹姑娘伸出援手,收留了我,让我在作坊中有了赚取家用之机。后来东家见我勤劳肯干,提拔我为管事,凭借这份收入,我不仅治愈了儿子的病痛,还为他置办了家业,迎娶了媳妇。曹姑娘与东家对我有大恩大德,我如何能够背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