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的电话催魂一般，一个接一个。

霍闻野压着烦躁，终究还是赶去江滨路口。

殷芙轻嗤一声，悠闲地吃着房间里的水果，等客房服务送洗干净的衣服过来。

她吃完一个苹果，给霍闻璟回拨电话。

霍闻璟接得很快：“浅浅？你在哪？”

殷芙变化音色，回道：“我临时有点事，离开餐厅了。”

霍闻璟追问：“你还好吗？”

殷芙的语气有点迟疑：“霍律师，我觉得你大哥这个人……”

“我大哥怎么了？他是不是对你……”霍闻璟也停顿了一下，斟酌用词，“对你不礼貌？”

殷芙欲言又止，“那倒没有，只不过，他这个人似乎有点奇怪。”

她说法含糊，霍闻璟原本就因为找她很久，心中焦躁，此刻越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尽量按捺住脾性，温声循循善诱：“你慢慢说，我大哥到底怎么了。”

殷芙叹了口气：“我发一段录音给你。”

她挂了电话。

她用“姜浅”身份和霍闻野吃饭的时候，悄悄用手机录了音。

她单独把霍闻野说的话剪出来，发给霍闻璟。

霍闻璟此时还在餐厅里，他拿着手机走到餐厅外的庭院，站在无人的草地上，点开了音频。

——“姜小姐对于做我的女伴有兴趣吗？”

——“姜小姐不是喜欢吃吗？怎么不吃？是我怠慢了，我应该投桃报李，喂你才是。”

——“姜小姐怎么不认为，是你太过于有魅力，让我想要与我弟弟公平竞争。”

霍闻璟握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攥紧，手背青筋绷起。

是大哥的声音，他不会认错。

他之前的所有猜测，都证实了。

大哥对浅浅，就是动了歪心思。

霍闻璟听完录音，在露天草坪上站了片刻，冷静情绪，才给姜浅发消息：【浅浅，我听完了。你是怎么想的？】

殷芙：【我说过，你大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霍闻璟眺目望向远方，深吸了一口气。

焦躁不安的胸口，逐渐舒展开来。

他这二十几年，和大哥争什么都争不过，所以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自觉放弃霍氏集团的继承权。

他知道自己没有胜算。

他喜欢温颜这么多年，也没有想过不顾一切去争去抢。

说到底，是因为他没有信心。

但对于姜浅，他不想再一次拱手相让。

【浅浅，你刚才说临时有事，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霍闻璟转移了话题，没有再纠缠在他大哥的事情上，字句透着一丝温柔，【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不要和我客气。】

殷芙回复他：【我只是有点头疼，回家休息了。】

霍闻璟试探地问：【我给你带止疼药过来？】

殷芙婉拒：【不用了，我想睡一会儿。谢谢你，霍律师。】

她话说到这份上，霍闻璟不便再主动进取。

他看着安静下来的对话框，点燃了一支烟，镜片下的墨眸深沉而幽郁。

输的感觉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