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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银子不成,裴姝觉得怪不好意思,又说:“那不如,我做条柳惊鱼与你们吃,柳一柳惊?”
小鹤子自己就是一条鱼,哪里会食鱼,抿着嘴,头频摇:“不要……我不吃鱼,苍迟哥哥,我们回家吧。”她有些害怕裴姝,扯着苍迟离开胭脂铺。
小鹤子且走且说:“我要去买糖吃。”
“小心牙疼。”苍迟回语。
“那我将钱拿去买水果,去卫赐哥哥哪儿买水果。”
卫赐是扬州里一只土生土长的刺猬精,苍迟与他十分不和,一听小鹤子要去他哪儿买水果,抬手作势要揍她:“你敢去他哪儿买,我就把你的鱼头拧下来给肥猫吃。”
小鹤子溜得极其快:“阿耶!乖龙杀鱼啦杀鱼啦。”
裴姝眉眼垂垂,目送小鹤子和苍迟远去,与鱼也不成啊,她有些失望了,对虞半白说:“子鱼公子算一算这些打碎的东西要多少银子,我会赔的。”
虞半白也摇头拒绝了裴姝的赔偿:“无碍,摆在柜台上的东西有一段时日了,不值钱,我正要撤下来换上新的。也不是柳惊姑娘的错,柳惊姑娘不必内疚。”
“害子鱼公子受惊,我怎会不内疚,”与银子又不成,裴姝接着说,“要不我给子鱼公子做条柳惊鱼?”
话才说完,虞半白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比纸还白上三分,脑袋一麻,险些晕过去,他磕磕巴巴地回:“不、不必,嗯,我也不爱吃鱼。”
这下轮到裴姝的脸色变惨白了:“啊,你们都不爱吃鱼吗?”
“儿时被鱼骨卡过喉咙,至今还有些后怕。这些东西都不值钱,柳惊姑娘真不用感到内疚。”虞半白说话的时候,两只手心沁出了酸汗,他撒谎会紧张,一紧张,指甲缝里都出了汗星子。
“好吧……”裴姝想其它补偿的法子,竖起五根手指,说,“那我在这儿打勾些脂粉吧,子鱼公子,给我来五斛螺子黛。”
五斛?一颗螺子黛价十金至二十金,五斛螺子黛,哪里是寻常人家卖得来的。
眼前的裴柳惊,到底是何许人物?虞半白倒吸一口气,道:“柳惊姑娘说笑了,螺子黛稀有,价格昂贵,我这儿仅有两颗,没有五斛这般多。”
“那我都要了。”裴姝不假思索回道。
“柳惊姑娘眉目生的好,眉毛不修而弯,不描而黑,其实用不上画眉之物。”裴姝想打勾这儿最贵的脂粉来补偿,虞半白实在觉得没必要,不停宛转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