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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同姓之人,以“家”来相称,苍迟嫌弃地回道,“我才不要和你家来家去的,念着嘴里恶心得慌,心也恶心得慌。”
苍迟如此回答,那男子也轻狂得脸上满是褶儿,拂一拂衣袖,说道:“啧啧,穷哈哈,有什么本领?雷声大雨点小罢,只能做咱这些人的奴儿。”
苍迟嘿记男子刻下的嘴脸,雷堆得似只妖怪,心里盘算着今晚要擒其太岁,火其宇,但不毁其躯,让他吃些惊怕,日后收敛收敛,不要在人跟前做模样。
苍迟暂先捻着鼻子,带着小鹤子回东海。
无端受了腌臜之气,小鹤子心情不美,矬着身,塌塌撒撒地坐在龙背上,垂头落颈,眼也垂垂,揪着龙头上的毛,手指力道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热突突地揪下来几根。
苍迟疼得倒吸气,他在云层里飞得缓慢:“干嘛不说话?”
小鹤子把揪下来的龙毛丢到空中,没有回话。苍迟余光里看一眼死样活气的小鹤子:“不高兴?要不我给你买糖吃?”
小鹤子嘴角垂垂,轻轻摇了个头。初次见小鹤子不高兴,苍迟先帮设法安慰道:“那人嘴混吣,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是鲤鱼,胖又如何,胖才有福气。今日的委屈,咱可不受,苍迟哥哥今晚定让他知道‘错’字如何写,谅不谅得过苍迟哥哥?
说这话的时候,苍迟轻狂得嘴角与眼角边也有些细褶儿,小鹤子眼皮掀起来,轻轻回道:“谅得过吧。”苍迟没有别的本事,但打人骂人的本事确实是无人能敌。
“那就别伤心了,你一伤心,便不是那鬼精灵,把头一垂,脸上的肉都堆到下颌哪儿,堆了有三层肉。腰一弯,上身的肉就堆在肚子哪儿……我瞧着不像是难过的人儿,更像是颓废的懒汉。你瞧瞧苍迟哥哥,再懒也要把腰挺直,把头抬起,让人瞧着可精神,气势也就上来了,你说是不是?”苍迟说着,微微抬起了头,龙尾在空中,似鱼儿在游水时那般,优雅地来回摆动。
他身上的毛许久未梳理护理了,尾巴轻轻一个摆动,雪白又打绺的毛儿便离了龙体,似柳絮般飘落。小鹤子听之、见之,转忧为喜,格格发笑,道:“苍迟哥哥,你掉了好多毛,以后会变成一只大秃龙。”
小鹤子笑了,苍迟也不去在意这些话动不动听,龙尾一甩,加快飞行,想着快些回东海,让乔红熹梳一梳毛。
到了东海,小鹤子双脚离了地一蹬,噗通一声,就扎进海里去了,苍迟风风势舊獨势,到乔红熹跟前去告状:“娇娇,你可知我今日碰见了什么人?忒可恶了。”
乔红熹站在海次上,给海里的菇奶奶们喂食。菇奶奶们吃海里的小鱼小虾饱腹,想着她们吃腻了,乔红熹今日给她们做了一些炸果子。
菇奶奶们身上有剧毒,不敢靠乔红熹太近,只在一处地方打团儿漂浮。炸果子坚硬,菇奶奶们抱着一个炸果子在哪儿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