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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胭脂铺里就扯喉咙嚷嚷今日的不快:“没兴没兴!”
苍迟一身齐楚地出城采摘花种,回来时蓬头垢面,道袍的左边袖子裂了一截,露出里头的贴里,头发上斜斜地插了几根枯草落叶,脸上还有青灰色的泥巴痕,狼狈不已。
得知裴姝舊獨在做饭,苍迟不顾自己狼狈的形象,一脸疲色,跑到香鱼铺里,道:“狐三妹,龙大哥我想吃枣泥山药糕和糖蒸酥酪。”
“行。”裴姝刚围上围裙苍迟风风势势地来了,想着人少做个三菜一汤足矣,但苍迟来了,多了一张嘴可得多做几道菜。
“谢了。”苍迟给裴姝行个抱拳礼后回到胭脂铺。
虞半白有心关心他的脸上有没有破皮伤,等苍迟把泥巴痕擦去,不见有伤痕,他放下心来,问道:“你是去挖什么窝了?”
“不是,我没有挖窝,是去追狐狸去了。”苍迟将摘来的花种丢到一边去,拿起桌上的茶壶刁刁地喝水解渴。
几句开门炮儿,虞半白瞪了眼睛吃紧问备细:“追什么狐狸?”
“就昨日咬我的那只秃毛狐狸,狐狸当真狡猾,它们的祖宗定熟读那《孙子兵法》,要不是我看它奄奄一息怪可怜的,定喷火烧了她发气。”
苍迟不会一心一意地摘花种,摘一下就发呆一刻,摘到赤兔快沉下来才摘满了一篮子。正要回胭脂铺时,昨日咬他的那只秃毛狐狸,叼着热乎乎的鸡腿从他眼前跑过。
为报昨日之仇,苍迟劈手夺了它的鸡腿:“我不给你吃,哈哈哈哈,你这只丑狐狸。”
口中之食被抢去,秃毛狐狸不甘示弱,跳起来撕咬他的腿,她知自己不是苍迟的个儿,便耍起的小心眼,咬了一下就跑。
苍迟心眼儿小,气不过去追,秃毛狐狸灵活似脱兔,忽往左忽往右,跑得歪歪斜斜似蛇爬行,苍迟以为秃毛狐狸脑子有疾,就在将抓住它的时候,秃毛狐狸一跃上树。
树前有个被杂草掩盖起来的坑,不知有坑的苍迟扎进了那个坑里,脑子也差点摔出了坑。
苍迟拍着不顺的胸口回忆城外的事儿,许大的年纪越说越气,但话头一转,提到白发男子时又不生气了:“后来那个白发男子出现了,说那只秃毛狐狸是他养的,有些调皮不懂事,和和气气,不停和我道歉,最后给了我一点银子,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那只秃毛狐狸了。”
说到底不生气了还是因为那一点银子。
虞半白听到尾,两条眉毛拧成了一团,开口说话前,他先朝门口看一眼,没有看到裴姝的身影,才道:“那只秃毛狐狸,是你狐三妹的阿娘,白发人是你狐三妹的爹爹。”
苍迟正举杯饮杯中最后一口水,听了虞半白所言,吓得捉身不住,没咽下去的水都从口中喷出:“什么?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