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泥寺,禁闭室。
毛利小五郎依靠在禁闭室天窗的窗沿上,闭上双眸,面向地面上的众人叙述“自己”的推理。
他的额头上贴着一枚微型扩音器,乍一看上去脑门上好似开了一个天眼。
“抱歉了诸位,我要推翻我之前说住持是自杀的说法。刚刚的说辞只是为了将凶手短暂迷惑,而在这段时间,我已将本次案件的真相调查清楚,这起事情的确是一起凶杀案件,并且凶手就是山泥寺修行僧中的一员!”柯南站在毛利小五郎背后,憋屈地利用蝴蝶结变声器说着“自己”的推理。
因为这不是他的推理,而是叶秋心的。
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外部找到了黏连着胶带的木板残片,还有禁闭室内散落的樱花花瓣,证明了确实是通过蓄水的手段将住持的身体带动到禁闭室的横梁。
这一系列证据意味着叶秋心对本次案件手法的推理完全正确!
同时也意味着,他又一次败给了叶秋心……
我靠,好气啊!
柯南悲愤交加,难道他真的赢不了叶秋心一次嘛?
“那毛利老弟,你认为的凶手又是谁呢?”目暮警部明白毛利小五郎这是进入沉睡状态了,因此并不惊讶。
柯南深吸一口气,声音透过微型扩音器响彻整个禁闭室内:“把杀人现场伪装成雾天狗来袭的凶手……就是你!秀念先生!”
听到这话,人们短暂的愣了一瞬。
随即众人又猛地一个扭头,所有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面色阴郁的修行僧秀念。
其余三位僧侣的表情更是震惊,连忙后退两步,他们根本想不到毛利小五郎推理出的凶手居然是胆小懦弱的秀念。
宽念师兄颤抖地伸出手:“秀,秀念,真的是你吗?”
秀念几秒后才提起精神,但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慌乱地说:“怎,怎么可能……我这么矮,力气又不大,怎么会杀死住持的凶手啊。”
“先别急着辩解,秀念先生。”柯南说,“我会说明你是凶手,自然也拥有证明你是凶手的证据。”接着他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将秀念杀人计划的手法讲述完毕。
而此时,禁闭室内的警员和僧侣们已经彻底相信了秀念就是杀害住持的凶手。
推理过程严丝合缝,说法有理有据。
虽异想天开,但的确可行!
一群人看向秀念的目光惊疑不定,他们实在没想到看起来没有存在感的秀念,竟然会有如此机智的脑瓜子,想出得这么精妙无比的杀人手段!
秀念的面色也更加阴沉了。
目暮警部也难掩心中的震惊,但他还是开口说:“毛利老弟,你的推理很精彩,从理论上看,这一杀人手法很有可行性。不过单凭这种理由,我们很难将秀念先生逮捕归案。
“你有没有更加确凿的证据,让我们直接认定他是凶手呢?”
“当然有。”柯南在心里赞叹目暮警部是个好捧哏,说出了一件只有他知道,而叶秋心不知道的事情,“秀念先生,我明确地记得曾经你说过,你在凌晨时分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研读经书。那么我想问问你,当时我们借宿的三人在上厕所时,被一副雾天狗面具吓了一跳,所发出的惨叫……”
“是谁发出来的呢?”他缓缓地问,“请你回答我,秀念先生。”
“秀念先生。”目暮警部凝声问。
在沉闷的气氛中,秀念亦沉默了好久,低垂着脑袋看着地面。
过了半响,他终于扬起牵强地笑脸,指着毛利兰说:“我当然知道啦,是毛利小姐对吧,当时听到她的声音还担心了好一段时间呢……”
“秀念,你怎么会……”剩下的三位僧侣的脸上顿时挂上一副惊讶的表情。
“秀念先生,你猜错了。”柯南厉声说,“那时候被吓出惨叫的不是小兰,而是我。因为你整晚都待在这个充斥着水流声的房间内,所以才没有听到这一声音。”
目暮警部有点无语,“毛利老弟,你说的这些也算不上是证据啊。”
“我也知道算不上……”柯南的心里又惆怅起来,说出这一情形,只是源于他的懊恼。
唉,他咋就没能早点想到这一漏洞呢,如此一来,哪怕不需要禁闭室内部与瀑布的关联,也能确定犯人就是秀念了啊。
这样的话他不就能赢过叶秋心了嘛。
也不至于如今假借毛利小五郎之口,说出属于别人的推理……
好特么丢脸啊。
“目暮警部,证据就在柯南交给你的证物袋里。”柯南郁闷地说,“木板上残留的胶带……我想,秀念先生的指纹会绝对保留下来的,只要经过鉴识,那么就可以直接将其定罪!”
目暮警部举起手中的证物袋,直视里面残破的木板和上面的透明胶带。
“不,不用说了。”秀念有气无力地说,“我认罪,毛利先生推理的没错,住持就是我杀死的,我的目的,是为了替我两年前死去的哥哥忠念报仇……”
众人静静地把秀念的故事听完,知晓了两年前忠念案的内幕。
柯南的心中也更加哀败,抬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雨珠,想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叶秋心又说对了,秀念先生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替人报仇……
他的心里又萌发了新的想法。
柯南忽然想到叶秋心可能并不是通过瀑布的流水声才判断出凶手是秀念的。
因为在这其中还有一种又快又准的方法。
山泥寺发生了两起伪装雾天狗的杀人事件,但这些案件相关人中,却唯独多了一个是在忠念死去后才来到山泥寺的秀念。
时间线并不重叠,又是相同的手法,报仇的可能最大啊。
莫非,叶秋心是通过这种理由,才判断出秀念是凶手的吗?
靠,这家伙的脑子转的未免太快了吧!
秀念和尚被带走了,山泥寺周边的雨势也急了起来,好似在林区上方盖上了一层朦胧白雾,毛利小五郎晕晕乎乎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拍一下脑袋,一副酒没醒的样子。
实际上他心里懵逼的很,啥情况,案子怎么破了,不是自杀吗?
目暮警部走进来说:“毛利老弟,还有小兰柯南,你们的车子的轮胎已经换好了。我们现在正要把秀念先生押送至警视厅,你们跟我们的警队一起下山吧,也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