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月十五已过,也到了食鼎楼盘账的日子,沈琼华估摸着生意应当是不错的,不然茯苓上回去食鼎楼拿糕点也不会笑得跟个财迷一般。
马车缓缓在雕梁画柱的大门前停下。
沈琼华下了马车,带着芍药和茯苓熟门熟路地往厢房走,路过座无虚席的大堂,沈琼华缓缓勾起一抹笑。
走至厢房门口,茯苓正要开门,沈琼华听着里头若有似无的男子说话声,朝茯苓摆了摆手,茯苓会意,放下了手,眼珠一转扬起一抹笑,将耳朵贴在门上。
厢房里,一身大红色襦裙的安锦正坐在临窗的小榻上盘账,她一手翻着账簿,一手拨弄着算盘,一张俏丽的小脸紧皱着,脸上满是不耐。
身边的人却丝毫没有眼力见,仍旧不断絮叨着,像一只讨人厌的苍蝇似的,嗡嗡嗡地吵闹个不停。
实在是忍无可忍,安锦将手中的毛笔一甩,吼道:“都说了不好,不好,不好,你有完没完了!”
“不是,你这个小妮子,你是真的没脑子啊,我这主意多好啊,你居然还不答应!”一身黄金装扮,分外扎眼的裴凉川此刻差点被安锦气了个仰倒。
这么会有如此不开窍之人!
门外的沈琼华听着这略有些跳脱的声音一下子就认出里面的人是裴凉川,她与茯苓对视一眼,茯苓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裴神医怎么会在这儿?
此事还得从裴凉川给安锦治伤的那段时间说起。
那时,裴凉川将安锦的伤治得差不多后,便一心投入进了给谢南渊解毒中,没再管安锦。
后来没过多久,他总觉得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郁的甜香味。
裴凉川这个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爱钱。
他认为钱能给他安全感,能买到一切他想买到的东西,包括满足他自己的口腹之欲。
为了这闻起来就能感觉到特别好吃的食物,裴凉川为此还特意去询问了东来阁的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