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我的亲弟弟。
爸妈去世的时候,我初二,他小学六年级,所有亲戚都不愿抚养我们。
为了照顾他,我初中没毕业就去翻垃圾桶捡废品。
装满发霉酱菜的玻璃罐、底部生虫的塑料碗、装满烟头的易拉罐......为了多卖几毛钱,我什么脏的臭的都捡过。
后来他渐渐长大,需要的学费、生活费越来越多,还嚷着要水果手机、某J鞋什么的。
我凌晨送牛奶,白天工厂流水线,晚上夜宵摊擦桌子,累得皮包骨,也不愿意委屈他一点。
好不容易上了大学,他与白梦谈恋爱,每个月要花费5、6千块钱。
我只好去做环卫工,凌晨3点开始沿着马路倒垃圾桶,一边倒一边翻可以卖的废品,一直工作到中午12点。
为的就是中午简单吃个饭后,还有时间去打另一份工。
运气好的话,每个月除了环卫工基本工资3500块,还能靠打零工、捡二手包包、衣服、电器赚5、6千块。
虽然很累很累,可刚好足够蒋不凡上大学的生活费,和我那间老破小区二居室的房租。
曾经为了蒋不凡,我什么苦都能吃。
直到前世,他在葬礼上对着我的遗像自言自语。
“姐,你说你干啥不好,非得去捡垃圾,我宁愿你去卖,也不想白梦和其他人面前抬不起头。”
“你也别怪我害死你,谁让你不同意我把钱昧下呢?你一点也不为我考虑。”
“靠你捡垃圾,卖废品,白梦什么时候才愿意嫁给我啊?”
......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弟弟已经没救了。
这一世,我早已没有弟弟了。
眼眶发酸,温热的泪缓缓流下,我捧住蒋不凡的脸,言语间尽是痛心。
“正因为我是你亲姐姐,才不能看着你走歪路啊,不凡,快将项链交出来吧,姐求你了......”
“把东西还给柳小姐后,姐陪你去警察局自首。”
蒋不凡彻底慌了:“不、不!我没拿!”
柳梨早已失去所有耐心:“把他剁碎了喂狗!”
十几个打手持刀一拥而上......
骨头断裂、鲜血四溅的声音越来越大,蒋不凡的惨叫逐渐微弱......
我被两个打手死死拦住,无法挣脱。
当然,也不想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