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答道:“一个疯婆子给我打电话,自己儿子丢了居然问我要。”
电话那头的妈妈听着被挂断的嘟嘟声,在工位上愣了片刻,然后就去找了领导请假,买了飞往C市的机票。
灵体是没有眼泪的,但我还是有种莫名的难受。
我原生家庭的条件并不算很好,妈妈和酗酒好赌的爸爸离婚后为了我没有再婚,而是选择独自支撑起这个小家庭。
她为了每月五百元的全勤奖,几乎从来没有请过假。
读书时,我的生活费比条件差不多的同学还多几百,工作后,妈妈也经常补贴我。
有时我也会半开玩笑问她:“妈,搁网上,你这样得被人说慈母多败儿,你不害怕我被养成妈宝男?”
妈妈会故作嗔怒瞪我一眼,然后认真和我说:“妈妈倒希望能成为你一辈子的避风港,可妈妈没本事赚大钱。”
我便揽着妈妈瘦弱的肩头说:“妈,等我赚大钱了一定好好孝敬你。”
妈妈噗嗤一笑:“又给我画大饼呢?你要是能好好读书,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选择放弃念大学时,妈妈很不赞同,一条条地给我分析弊端,最终拗不过我,只好说:“学历是锦上添花,但不代表一切,你哪怕只成为社会中最微不足道的螺丝钉,也是妈妈的好孩子。”
当我为爱远走他乡的时候,妈妈迟疑片刻只说:“我相信小泽的眼光,我希望你真心是不会被辜负的,要幸福呀。”
一股由衷的悔意升上我的心头。
我还没有赚大钱给妈妈花呢。
又让妈妈失望了。
我其实也是那个辜负真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