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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卢彦豪呀卢彦豪,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这二十多年你每年在外面逍遥快活,你管这叫意外?」
「周爱豪小,他都二十多了,还没断奶?」
卢彦豪被我怼得满脸通红,一言不发,过了好久他才憋出一句话:
「小夕,你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的确,和卢彦豪结婚三十几年来,我从来没有对他恶语相向。
因为在我心里,他是高贵的画家,是淤泥里的青莲,我不能让世俗毁了他。
于是在承接商演、挣钱养家的那段日子里,无论在外面受到多少刁难,我都咬牙忍着,回到家里总是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卢彦豪仿佛生活在真空中,避开了世俗的一切污浊。
当他功成名就后,掌声和鲜花纷至沓来,他听到的永远都是好听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卢彦豪在我心里跌落到尘埃,我再也无需顾及他的感受。
我挑了挑眉,讥讽道:
「这就难听了,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
「如果你不想面子上太难看的话,趁早把离婚手续办了,再怎么说你也算是个名人了吧。」
卢彦豪和我办了离婚,他将名下的一部分财产划到了我的账户。
「小夕,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余生能幸福!」
「如你所愿,我一定会幸福的。」
我背对着他,潇洒地挥一挥手,示意我俩永不相见。
我曾经以为卢彦豪爱过我,哪怕爱得不像他爱周雨薇那么深,至少会有一点点吧。
即使在我知道他骗了我二十几年,还和别人生下了孩子。
可是当我得知周爱豪在卢彦豪失踪后,将他的画作拿到市场上去拍卖时,我彻底死心了。
卢彦豪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他只是在利用我。
卢彦豪成名以后再也没有画过肖像画,因为在他心里,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是他永远的耻辱。
结婚头几年,我不明所以,总在生日时央求他给我画一幅画,当做生日礼物。
可惜卢彦豪总是拒绝,还会和我冷战好久。
后来我慢慢明了了,便再也没有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