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开他，深吸了一口气，“整整五年，你们都没有怀疑过吗？”

“不是的。”宋时云沙哑着声音，“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敢......”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却莫名理解了。

因为伤害已经造成，因为承担不了犯错的代价，所以在产生怀疑的每一个瞬间，都选择了说服自己一切都是错觉。

我越发觉得恶心。

“所以别再说你们有多爱我了，怪可笑的。”

宋时云面色颓然，像被抛弃的流浪狗。

我却不觉得他可怜，也不觉得畅快。

我只觉得疲惫。

“其实我不恨你们。”我顿了顿，“刚开始的时候，我很痛苦，我不明白为什么最亲密的人却认不出我。后来我认命了，就只觉得失望。但现在，我觉得你们真是可怕。”

“怎么会可怕呢？我们只是认错了人呀。”苏母无措道。

“不是苏攸宁，你们就可以不把人当人是吗？”我看着手心上丑陋的疤，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情绪，“你们查都不查就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把我拉去会所灌酒，拿我的学生威胁我！”

我疲倦地看着他们，“当我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你们可以随意轻贱我。当你们发现我是谁了，又试图控制我。”

我气极反笑“你们冷漠又自大，不懂得尊重也不懂得爱人。所以你们认不出我，所以你们也不是真的想求我原谅，你们只是想控制我！你们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不是的，不是的。”母亲啜泣着。

“宁宁。”宋时云张了张口，似乎已经有些发不出声音。

良久，他才接着说道，“宁宁，我明白了，我会付出代价的，但你可不可以再陪陪我？”

我闭上眼不愿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