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转眼间就成了他眼里最容不下的沙子。
成婚那日,魏长烽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剑劈开他亲手做的红盖头。
撕烂我的嫁衣,将我倒吊在祠堂门前。
衣不蔽体,隐隐露出艳红色肚兜,这般屈辱的模样,被府中上下尽收眼底。
婢女们掩面轻笑,侍卫小厮皆变了脸,眼神轻佻又露骨。
我倒悬着,连遮一遮也无能为力。
正下方摆着一座灵碑,香火燃了灭,灭了燃,熏得我眼眶酸胀。
我也因此落下肺疾。
魏长烽说,这是他娘亲的灵位。
他把细针烧烫了,在我皮肤上刺字,再涂上墨汁。
「记住了,你师父杀了我娘,我怎么对你,你都要受着。」
「我要让他也感受至亲之人被折磨致死的痛苦!」
那是个「奴」字,象征我身份的卑贱。
三年过去,疤痕结了茧,但还会时不时泛痒,提醒我当日所受之屈。
兰樱见我出神,转了个话头:「往年这个时候,小娘的师父就快要寄信过来了。」
我神情微舒,冲她笑了笑。
只要我不产生逃跑的念头,魏长烽便不会阻拦我向师门报平安。
他想在师父满怀希望的时候,再给他泼一盆冷水,从云端跌落谷底,往往都要人痛不欲生。
我总想着在赎罪的这些年,能化解魏长烽心中的仇恨。
他怎么对我,我都受着,而师父的信,是我唯一的慰藉。
可我等了又等,多日过去,熟悉的信鸽依旧没有出现。
我慌了神,就见兰樱急匆匆跑来。
「小娘,信被将军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