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要死了,大脑走马灯一般播放着我的一生。
还记得小时候我带着陈琛去堵欺负他的小胖子,我假扮齐天大圣将小胖子吓的对着陈琛膜拜。
下雨天将他搂在怀中抱着他去医院看病,
那天的雨好大好大啊,我的鞋跑掉了一只,
脚还被钉子扎穿了,整个人狼狈的像一条丧家之犬,当然现在也是。
还有小语,
我配合她参加学校的仙女家长会,穿了人生中第一次裙子,
画着大花脸在台上跳着小天鹅,引的众人哈哈大笑着。
不知是不是我真的快死了,
竟然幻听了,听到小语的喊叫声。
“陈谦!醒醒!你别装死!快点给我醒过来!别演戏。”
再一次醒来,
我入眼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以及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耳边传来陈语和陈琛的指责声,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求求你了!别演了!放过我们吧!别再装可怜了!你就是知道我会回家取乐谱故意吃药装死是吧,吃50粒维生素还折腾我们!”
“都怪你,我乐队演出被你毁了,陈谦!你怎么不死在外面,死在没人的角落啊!非要装死在我们的房子里!让我们不得安生。”
陈语尖锐的喊叫声充斥着我的耳膜,
我只觉得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孩让我感到陌生,我的小语她是我培养的最优雅的小提琴乐手。
可此刻她却对着我宣泄着她的恨意与怒火。
还没等我试图开口解释想说什么时,
陈琛就将拉进她了怀中,手掌轻拍着后背安抚着。
我看着在陈琛怀中抽泣的女孩,想到了小时候她哭着在获奖台上,
“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为了让我能学上小提琴,做木活做的手都出了好多血泡,我以后长大了要孝顺爸爸,给爸爸买大房子住。”
那时的小语也是哭着看着我,不过眼里慢慢都是心疼。
很快,陈琛安抚好陈语的情绪后,
转过头对着病床上的我一字一顿冷静又带着恳求的语气,
“陈谦,就当我们求求你了,我们已经找到亲生父亲了,妈妈的遗产你已经花光了,我们也不要了,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欠你的,别再折磨我们了。”
纵使我已经全然失望了,但此刻听到不欠这两个字,
依旧心脏抽痛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