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一回来,连礼仪都忘了吗?”
“你自己不知道早点回来,就这么让萱萱饿着?”
妈妈冷了脸色,望着我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厌恶。
“顾若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毒。”
恶毒吗?
这曾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
顾家最重礼仪,人不齐根本不让动筷。
有一次我等到晚上十点,因为饿到不行了擅自吃饭。
可恰好被回家的爸妈撞见。
我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又顶着装满水的水盆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那一次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差点成了残废。
“香菜呢?”
我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忽然开口问道。
“你们不是最喜欢弄香菜和虾吗?”
我讨厌吃香菜,对虾过敏。
可偏偏这些被爸妈认定为矫情,每顿必须有,甚至逼着我吃下那些东西。
过敏药和止吐药成了我包里的常备药。
今天是我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在餐桌上看到这两样东西。
“你妹妹对这些过敏。”
似乎被我一再的询问打扰到了,爸爸一拍筷子质问我道。
“顾若微,你有完没完?”
“今天非要找你妹妹的麻烦吗?”
顾若萱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身子小声说道。
“如果姐姐喜欢的话。”
“我可以让厨房做,我忍一忍就好了的。”
“她就是矫情,管她做什么?”
爸爸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转而温声细语哄着顾若萱吃饭。
矫情?
我想大抵是太痛了吧。
痛到我失了平时的理智。
“对呀。”
“我就是矫情。”
走到餐桌旁边,我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她不喜欢香菜和虾,我也不喜欢。”
“偏偏我二十多年记不住,她第一次就记住了。”
“口口声声礼仪教养,到头来原来都是假的!”
我大喊一声,抓着桌布一把将桌子上所有的碗筷摔在地上。
“既然我吃不了。”
“大家都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