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但是我们终究要有个告别。

我给他开了门，我以为我们再见会歇斯底里的质问对方，但是没有。

我只是静静看着他，宛如我彻底失望那晚。

“你过来干什么？”

他眼下青黑，眼睛微肿，看我时带着愧疚的躲避。

“前天，前天是女儿生日，我能看看她吗？”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提起女儿生日。

九个生日，我和女儿次次等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饭菜变冷，蛋糕变质。

却总是没有等到玄关处的开门声，女儿直到死，都没有等到她深爱着的爸爸和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我看着他提着的礼物，是女儿六岁时偷拿我手机给他发消息要的生日礼物。

一件镶满钻石的公主裙。

这件裙子不是很贵，只要两百八十八，可当时月薪两万五的周思成，抽不出两百八十八给女儿买这件裙子。

当时收到消息的周思成没有祝女儿生日快乐，而是指责女儿爱慕虚荣。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手机，给周思成看了魏久久故意发给我看的朋友圈。

魏久久的女儿魏年年今年九岁，周思成就给她买了九年的礼物。

五岁那年，是一件镶满钻石的公主裙。

我捂住嘴，欲语泪先流。

“周思成，这个礼物你送得太晚了。”

软软她今年已经十岁了，你怎么才想起来给她送六岁时喜欢的礼物。

“软软她已经不在了啊，你这个爸爸怎么当的？”

我颤抖着声音，极显悲伤。

六岁的软软怎么知道我们大人间的纠结呢？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去照顾别的小孩。

为什么自己的爸爸总是对自己很凶。

为什么每次生日，爸爸都不会给自己送礼物。

她带着这么多为什么，长到九岁，然后她知道了。

爸爸是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