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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
我竟看到了我的尸体被半埋在泥坑之下。
抬起手,半透明的手掌让我恍然。
原来......人真的有灵魂啊。
我看向地上。
一夜暴雨,那个可怜的女人浑身是血,皮肤被泡的发皱发白,却没人发现她的踪迹。
这里是一处人烟罕至的废弃工厂,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被人发现我死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这世间飘着。
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到了中心医院。
容烟儿住了半年的医院。
她刚刚经历完一场与阎罗夺命的生死手术,双眸紧闭,还未醒来。
可大门刚一打开,一向冷静稳重的傅昀忱便一个箭步冲上去:“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医生脸带笑意。
傅昀忱骤然松了口气,眼中泄出无法遮掩的轻松来。
医生拍着他的肩膀道:“幸好你们自己找到了肾源,不然......”
傅昀忱无暇去听医生都讲了些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躺在病床上那个虚弱苍白的女人身上。她虽然闭着眼,却似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娇莲,苍白地绽放着。
哪里像废弃工厂那支枯了的野尾巴草,干涸、脏污、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