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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索性关了机,继续专注于木雕。
连续雕了两个多小时,眼睛越来越模糊。
也许我没多少时间了。
我闭上了眼睛,用手指感受着木料的轮廓。
心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为了增加精准度,我翻出了离开时,父亲锁住的那个柜子。
那里面都是我曾经做过的木雕。
把他们捏在手心,一遍遍抚摸感受。
然后再取一块木料,闭上眼去复刻它。
无意中翻到了小小的人像。
走的时候怎么也没找到,原来是被藏在了箱底。
是六年前的徐晚茵。
看着粗糙的轮廓和抽象的五官,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夏天。
“欸,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我握紧了手中的刻刀,埋下了头。
“好不好看嘛?”
徐晚茵捧着我的脸,强迫我对上她的双眸。
我迟钝地点了点头。
她满意的笑了。
“那把我也做成木雕吧!”
“你教我好不好?”
......
一滴泪花砸到了手中捏着的人像上。
那个俏皮可爱的徐晚茵,怎么就不见了呢?
......
听小师弟说,徐晚茵打电话给他,让他转告我。
“身上100块都没有,还想跑去哪儿?”
“要是今晚之前再不回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这通电话,是徐晚茵能给出唯一的台阶了。
没有人天生是懦弱的。
我包容、退让的糖衣里都包裹着爱。
可现在爱碎了,那这些外壳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打开手机,微信上给徐晚茵回了个【1】。
上面的标题立马变成:【对方正在讲话......】
而我根本没有给消息发过来的机会。
退出、关机。
一气呵成。
把自己在木雕坊关了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