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染愣在原地,似乎真的在想上一次的时间。
可她想了好久,也没反应。
我知道,周染记不起来了。
可我却没忘。
那天我妈还没有确诊癌晚。
只是从早上就一直念叨自己的胃有点不舒服。
周染一开始还关心我妈,说周末空了就带她去医院检查。
我妈笑着说好,还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儿媳。
于是忍着胃痛做了一桌子,周染爱吃的菜。
周染却在客厅拿着手机跟刚回国的林放聊天,连厨房都没有踏进半步。
最后到吃饭的时候,林放一个电话就把她喊走了。
留下我跟我妈守着那一桌子菜等到半夜十二点,周染终于回来了。
她进门的第一句话是:
“你们吃,我吃过了。今天有点累,我先去洗漱了。”
她甚至连条‘我这边有事,就不回去吃饭了,你们吃别管我。’的客套话微信都没发。
也是,林放是什么人。
周染怎么可能见到林放后,还有时间玩手机。
只是以前的我即使知晓真相。
也一直不肯从这个名叫‘周染’的深渊里爬出来而已。
裤脚忽然被人抓紧,我的思绪也跟着回了笼。
周染就着蹲在地上帮我处理烫伤的姿势,自下而上望着我,眼角噙着泪:
“是我不好,老公。是我没分清楚轻重缓急。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其实......妈肺癌晚期早点解脱了也好,不然躺在病床上呼吸困难也受罪。”
周染的话说得云淡风轻,好像真的在为我妈着想。
可那句话却像一根银针,朝我的太阳穴刺下。
我大脑阵阵胀痛。
原来。
周染一直以为我妈是肺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