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身影远远的站在走廊尽头,似乎专门在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第27章战斗
普蕾尔感到了危险,她的本能在尖叫,让她赶紧逃走不要往前。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情绪,明明那个站在暗处的人什么都没做,但她已经像是一个看到了猛虎的家猫一般应激到炸毛。
巨大的压力反而让她冷静下来,心跳先是急速跳动到手都在发抖,然后在某个节点开始放缓,一下又一下地稳定地往外泵血,然而这却让普蕾尔更加紧绷。
她松开手,站在奥斯本父子前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站在那里的黑影。
一秒。
系统商城在她的眼前展开,能够购买的东西并不多,这个时候就让人很崩溃,但普蕾尔甚至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考虑这些。
但是她现在只剩下五十多的金币,能购买的东西实在有限,看来看去除了一个手榴弹其他的都很鸡肋。
然后普蕾尔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武器池十连抽的机会没有用。
两秒。
【恭喜玩家完成三次武器池十连抽,奖励已装备。】
【检测到玩家进入战场,战斗辅助模式已开启,预祝游戏愉快。】
系统奖励这一次自动就装备上了,一个从外观上无限接近于防风墨镜的物体出现在她脸上,周围原本阴沉沉的环境一下就明亮起来。
十连抽结束,普蕾尔这次没有抽出来SSR,但抽到了很好用的SR卡。
三秒。
石材碎裂的迸裂声和破空的声音同时传来。
“跑!”顾不上回头,普蕾尔猛然大喊着对身后的奥斯本父子发出警示,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剩下的交给他们自己了。
普蕾尔当即抬手,侧身,下蹲,做出蓄力的姿势,与此同时一面沉重的竖方形盾牌出现在手中,下一秒,她感觉到巨大恐怖的力量击中她,几乎要将她掀飞,但也仅是几乎,另外一股力量将她锚定在地面。
在这个瞬间,普蕾尔似乎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城墙。
而盾牌在被冲击的时候,一股明亮到能被肉眼捕捉到的雷电将敌人包裹,硬控对方三秒无法继续攻击。
机会稍纵即逝,普蕾尔毫不犹豫地收盾后撤,以胯提腿,蓄力侧出,膝盖直顶黑影肋侧,雷电效果还未结束,她抿着嘴靠自己的战斗服硬抗电流带来的伤害。
膝技是泰拳格斗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杀伤力大且实用性高备受特种部队喜爱,这一招还是普蕾尔之前在训练中跟着教官学到的。
为了学这个,那两天她两侧肋骨都是淤青的。
不过这一次感觉不同,之前踹教官或者同僚时,能感觉到对面是血肉之躯,但这个对手不是,坚硬得如同钢板,好像一膝盖顶在了墙上,痛到头皮发麻,让人怀疑自己的膝盖是不是碎了。
好在有效果,敌人被这一击踹倒向后倒去,与此同时普蕾尔快速拉开距离。
借助带有夜视功能的眼镜,普蕾尔趁这个机会把对方的样貌收入眼帘。
这人…应该是人类吧?总之这个块头大只、肌肉狰狞的像是电影产物的家伙全身上下包裹着黑色的战甲,胳膊下方和大腿外侧还支棱着一看就锋利异常的突刺,脸上更是被黑色的头罩遮得结结实实,只有两道类似金色眉毛的标志从眉骨附近飞出。
看起来像是什么猫头鹰或者什么鸟。普蕾尔皱着眉,对超英都一知半解的她对超反更是不了解。
不过即使她完全不认识,也能轻易从对方这个打扮看出来装备得不便宜,至少应该是有名有姓的反派角色。
如果站在这里的事换成普蕾尔那个天天讲地狱笑话的姬友,她就能一眼认出来人的身份。
这个强大又沉默,却在战斗中展现出十足死板的家伙,正是哥谭猫头鹰法庭的标准特产“利爪”。
虽然是说是哥谭的猫头鹰法庭,但其实这个法庭只是一个名叫“猫头鹰议会”庞大组织的分支,实际上的掌控者是各种国际上的超级老钱。
且先不说为什么猫头鹰法庭盯上了人在纽约的奥斯本家,目前这个情况其实挺严峻的。
在雷电强控效果过去后,普蕾尔还没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就看着这家伙伸出一只手按在地上,快速调整重心,像是一只野兽一般手脚并用地冲了过来。
“啧。”普蕾尔手里又出现了新的武器。
刚才和盾牌一同被抽出来的SR卡牌GM-94榴弹发射器。
如同这个名字所说,这是一款由毛熊发明出的、为了在城市和建筑内使用的小型榴弹发射器,而看这个发明国家就能看出来,发射器本身肯定是相当硬核。
本身重量只有大概八九斤的发射器可以被人轻易用单手举起来,枪身更是只有五十四厘米长,算上枪托也就八十公分。
配备一同抽出来的还有专属弹药,43毫米的VGM-93弹温压弹,威力强大,且能够造成高温伤害。
43毫米什么概念呢,这么说吧,市面上最常见款式的保温杯一般的直径也才50毫米,这个子弹可能比一些纤细体形女士的手腕还要粗。
系统抽出来的枪有个好处,本身就是子弹充足的上膛状态,提起来就能用。
眼见着敌人已经冲过来,普蕾尔毫不犹豫地举起武器,扣下扳机。
这款温压弹爆炸后可以对半径三米内的目标造成有效打击,普蕾尔这个距离是绝对会被波及。
在按下扳机后,盾牌又重新出现在她手里。
抬手护头,下蹲,蜷缩身体。
比第一次格挡敌人更大的冲击力伴随着将空气扭曲的高温一同袭来,这一次,普蕾尔被掀飞了出去。
不知道自己在空中滚了多少圈,也不知道自己摔在地上后滚了多少圈,更不知道自己砸坏了什么东西。
普蕾尔的血条在这个过程中一截一截地消失,落地的瞬间就掉到了30%,在多次翻滚最后撞到建筑物停下时已经到了看着就非常危险的数字11%。
落地后,痛到视线发黑的普蕾尔本能地就先给自己来了一记肾上腺素。
效果立竿见影,肾上腺素使用后立刻给普蕾尔增加了50%的血量,并且激发了持续回血效果,剩下的血条也在不到十秒的时间内回满。
普蕾尔快速恢复正常,甚至痛感也消失不见了,感觉自己爬起来能再打一个利爪。
……开个玩笑,还是不要打了。
普蕾尔一个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同样是SR品质的重装盾牌此刻已经出现了磨损,但在系统中显示的耐久还有75%,不愧是SR。
至于她的SSR防护服,虽然硬扛了一波盾牌的被动雷点技能,但一点点磨损都没有,很可靠。
战场补刀是个好文明,但对自己很有数的普蕾尔看着远处扬起的灰尘,不打算靠近,只是从仓库里又拿出了一个新的武器。
刚才十连抽出来的R卡,铝热剂燃-烧-弹。
比其他的炸弹更具备杀伤力的,是铝热剂高强的黏着性和在化学反应下能够达到3000摄氏度的高温。
在实战中,铝热剂燃-烧-弹一般都是空投的大型武器,因为投射效果而被人称之为“死亡烟花”。
系统提供的小型版本杀伤力也很够看了,这个□□能够三秒带走一个人,并且持续20秒燃烧,靠近三到四米范围内都会被灼烧。
战斗辅助功能让她能够清晰地看到预计的抛物线,普蕾尔将燃-烧-弹丢出去,目标范围开始燃起熊熊大火,周围的一切建筑都在跟着被点燃。
除非对方是氪星血统,否则普蕾尔很难想象有人类能在这种攻势下活下来。
她看了一眼对面,确定地图上没再出现红色的脚印,然后顺着地图标志去寻找奥斯本父子。
而在她的背后,熊熊燃烧着的黑色废墟中,一只几乎被烧成焦炭的手指轻轻地抽搐了一下-
奥斯本父子这边也并不乐观。
今晚的利爪只有一个,但其他训练有素的杀手也足够他们喝上一壶,好在应该是平日里给的钱够多、待遇也够好,正规途径招揽到的保镖又很有责任心,狼狈的父子二人原路折回和保镖团汇合后开始了大逃亡。
慢慢地,身边的保镖越来越少,哈利甚至能尝到甜腥味和火药的气息。
那不是他跑得太快或者被追击造成的错觉,是一位之前站在他身边簇拥着他往跑的贴身保镖被击毙后溅到他嘴巴里的鲜血,以及打穿他西装后留下的真实气味。
诺曼·奥斯本一开始还在骂骂咧咧,但到了后边也闭上了嘴,拉着哈利奋力往前行进。
直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身后的杀手们也有那么一段时间停止了射击,让仅剩的保镖们抓住时机将雇主父子塞进一边的房间中。
普蕾尔因为有实时坐标,所以很快就赶上了,并依靠系统出品的夜视镜完成了对杀手们的偷袭。
在保镖们的协助下,普蕾尔击毙了最后一个敌人。
这个敌人倒下的距离很近,系统地图显示脚步和声音提示有个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对方正在行进。
如果对方站立不动,或者趴伏在地上谨慎挪动,那么是没有声音提醒的。
撞上利爪就是因为对方在守株待兔,这一次撞上敌人也是。
普蕾尔中了一枪,但也快速举起手里的手枪回击。
她的血条少了一截,也带来了痛感,但不致命,而敌人则被她一枪带走。
普蕾尔有点呆愣,看着这个人缓缓倒地。
说起来可能有点矫情,在这个瞬间,普蕾尔才真实地对“杀人”这件事情有了真实的认知。
远距离的狙杀和对超级反派激烈的战斗她其实都没什么真实的感觉,而面对面的近距离击杀才让人更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
更要命的是……她对此有了认知,却毫无感觉。
普蕾尔没有感到痛苦或所谓内心的挣扎,她只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惊慌,但这惊慌不是因为她击杀了敌人,而是因为这意味着她“违背了法律”。
然而严格来说,她是被奥斯本雇佣的保镖,在雇主人身安全以及她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致命武器威胁时,她有权利展开反击。
没有哪个法官或者陪审团会判她有罪。
依旧,普蕾尔感觉很微妙,她过去多年的教育告诉她“一个人类不应当看着同类的离去毫无感觉”,但另一方面,她确实觉得这些家伙恶有恶报,活该。
一时半会捋不清自己思绪的普蕾尔摇了摇头,决定还是等回家再仔细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没结束。
普蕾尔走进房间,奥斯本父子看起来非常狼狈,原本精心梳理的发型已经变得一塌糊涂,昂贵的手工西服也破破烂烂,甚至诺曼·奥斯本正坐在地上被一个保镖处理他被打穿的手臂。
“任务完成了。”普蕾尔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嗯,超时一个半小时,“今晚的一切可远超我们说好的任务内容。”
“相信我,我也对此感到震惊。”诺曼·奥斯本咬着牙,表情凶狠极了。
“深感同情。”普蕾尔没什么感情地说着,“这是另外的价格。”
“当然。”哈利立刻点头,对方在看到那个怪物后没有丢下他们直接离开已经远超他的想象了,关于报酬甚至都不用父亲开口,他自己就能决定,“一百万美元,我们会支付现金。”
如果对方今天没在,他和父亲可能都会死在今晚的袭击中。
奥斯本集团在上一次福布斯排行榜中被评估预计价值310亿美元(注一),花一百万美元买命甚至不必眨眼。
就喜欢这种上道的老板。普蕾尔心情立刻变得明媚起来,声音都跟着柔和了:“很慷慨的数字。”
系统在这个时候也姗姗来迟地蹦出了提示。
【玩家击倒特殊目标——奖励100金币已发放】
普蕾尔本该高兴这个数字,但她却盯着“击倒”这个词无法转移视线。
她近距离给了对方一发温压弹又附送一记铝热剂竟然只是击倒?!那家伙没有死?!
这下就连一百万美元也无法让她如同之前一样高兴了,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敌人到底是谁。
普蕾尔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小地图,确定周围没有任何新增的红色脚步才慢慢放下心来。
大概是今晚的任务失败,对方不想再闹出更大的动静了吧,毕竟大批的警察和FBI已经到达现场了。
直到奥斯本的下属将装着美元的手提箱递给她,普蕾尔也没再多说什么,沉默地点了点头,从隐蔽的小门离开了现场。
第28章锚点
回家的路上,普蕾尔照旧顺着没有监控覆盖的小路找到了自己停放着的大黄蜂。
“我回来了。”普蕾尔坐进车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后瘫在座位上,“今天真的是非常、非常漫长的一天。”
缓了一会,她重新打起精神,打着火:“走!回家!”
可能是感觉到普蕾尔心情不好,大黄蜂非常贴心地开始播放舒缓心情的音乐。
“哦,车车,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车车!”普蕾尔感动得恨不得亲一口方向盘。
但是又觉得自己真亲了可能会把车车吓到当场变形,更麻烦的,当晚跑路。
于是又忍住了。
普蕾尔开车回家,在车库里看着卷闸门慢慢落下的时候才想到一个毛茸茸的小问题。
她拍了拍车前盖:“说起来,爸爸给我说,要给你换换零件呢,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不过说起来,虽然车车你看上去有点旧旧的,但好像也还好诶,重新喷涂一下会不会更好?”
一边说着,普蕾尔一边绕着车子转了一圈。
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大黄蜂的外观比起之前刚买回来的时候简直判若两车,这家伙好像在悄悄地每天替换一点点坏掉的部分,让人很难意识到变化。
听到普蕾尔说话,大黄蜂的大灯突然闪了闪。
只是好巧不巧,普蕾尔正好转身去手动锁上车库门,没看到这一幕。
她和大黄蜂通完气之后就转身从车库里边的门走进了地下室。
这个房子有两层地下室,负一层看起来和一层没太多不同,这一层拥有独立的浴室和厨房,配备了四个卧室、一个小水吧甚至还有一个小储藏间以及一个客厅。
新风系统一直在工作,在一些挑高比较合适的地方还安装了可以模拟太阳光和蓝天的那种日光灯,给人一种一眼看到天的错觉,因此也不显得沉闷压抑。
还非常美国的整层通铺了地毯。
“多买个吸尘器好了。”普蕾尔嘀咕着,直接蹬掉鞋子,穿着袜子就踩在地毯上走来走去。
能够不穿拖鞋在家里乱跑是她从小的梦想,但是大人总担心她着凉拉肚子,哪怕穿着袜子也不行,必须要穿上鞋才好。
没想到这个梦想现在实现了。
在浴室洗掉了身上的汗水和脏污,普蕾尔泡在浴缸里,仰头看着头顶上模拟日光的天窗灯,不得不承认高科技真的很厉害,这一眼看过去,她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天空。
她沉默了片刻,点开自己的系统。
“我在做梦吗?”普蕾尔敲了敲小管家,冷静地问道。
这样主观且和任务没关系的问题系统一直是做无视处理的,因此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于是普蕾尔又沉默了一会,换了个问法:“你夺走了我的记忆,是否也夺走了我父母的记忆?”
仙度瑞拉的魔法在午夜十二点会消失。
而普通人类的脑子在午夜十二点会emo(注一)。
普蕾尔昨天找回了自己的父母,然后在晚上的时候直面了自己之后的生活可能所处的环境。
清醒的意志好像在她开枪击毙敌人的瞬间回到了脑子里。
她开始谨慎地思索——我的父母是否是我的父母?为什么我换了长相他们却毫无疑问?为什么他们都在国外但父母却看起来非常自然?
到底是因为他们是虚假的,还是系统影响了他们的记忆?
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他们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
如果父母是真实的,那么普蕾尔会立刻关闭家园社区(如果系统让的话),她的父母不可以生活在这样混乱的世界里,他们要在安安全全的世界里度过可能平淡或者悲伤,但是完整的一生。
如果父母是虚假的……那么我可以留下他们吗?我能接受他们吗?
普蕾尔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悄悄地曲起腿,抱住,憋气,倒下。
在温热的水中回归了人类生命之初在母亲肚子里的模样,安静地憋气,感受着窒息,听着自己的心跳。
【小管家】:系统并未“夺走”记忆。
普蕾尔看到这样一句回复,然后她猛然从水里出来,忍不住一拳砸在水面上。
“那我的父母是怎么回事?!这个家园社区又是怎么回事?!”
小管家沉默了,又开始装死。
普蕾尔被气笑了,她冷笑一声:“对不管什么东西发誓,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做系统任务,也绝不会继续探索一切地图,或者我干脆再去死一次好了。”
这个威胁可能对系统真的很管用,小管家又过了一会缓缓地继续往外蹦字。
【小管家】:家园社区的成立,源自彩虹桥的馈赠,建立起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房屋即为锚点,也是终点。
彩虹桥的概念普蕾尔知道,是北欧神话中链接两个世界的道路,是神明的通道。
在系统的解释中,它没有“夺走”记忆,但是确实模糊了另一个世界关于玩家的记忆认知。
在她父母的认知中,自己的女儿没有死,在其他知道普蕾尔的人的认知中,也刨除了她死亡的认知。
在孔妈妈和普爸爸的记忆中,他们的女儿找了一份新的工作,挣到了钱给他们买了套新的房子。
系统需要普蕾尔购买的房子就是两个世界的交点,普蕾尔和自己的父母可以在这个房子里相见,但无法走进对方的世界。
——哪怕那也是普蕾尔曾经的世界。
孔妈妈和普爸爸出门看到的,是一个坐落在他们小城市里新开发的别墅区。
而普蕾尔出门看到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美国社区,因为系统的缘故,所有人对这个房子的认知都被合理化了,不会好奇为什么一家人只有普蕾尔一个天天进出。
【小管家】:系统中的一切功能均秉承合法、合理、合规原则,请玩家放心。
系统这么一通解释后,普蕾尔倒在浴缸里愣了一会。
“果然半夜emo不适合我。”普蕾尔挠挠头。
困扰得到了解决,瞬间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样的操作听起来也很恐怖,系统可以大范围地对自己世界的人进行记忆方面的模糊。
但……怎么说呢,就这样吧,普蕾尔目前还没发现系统试图做出更有威胁的事情,就这样吧,不去想这些事情了。
她无法改变这些,况且系统的能力这么恐怖,真想做点什么普蕾尔自己也无法阻止。
现在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更完美。
这个世界的危险不会进入她原本的世界,而她的父母也不会进入危险的英美世界。
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呢。
……
普蕾尔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觉,于是爬起来开始戳好友列表里的麦克塔维什。
“呀,在线呢?”普蕾尔有些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也难得在线。
【普蕾尔】:在不在?忙不忙?起来闲聊啊我的朋友![掀被子。jpg]
【麦克塔维什】:?安妮??
【普蕾尔】:难道你还有别的朋友吗?
【麦克塔维什】:S**t!这个号真的能用?!
【普蕾尔】:?你在说什么屁话?我难道会骗你?
另一边,作为最终赢家之一入选了特种小队的麦克塔维什难得有了一周的假期,没有地方可去的他和队友一块去酒吧消磨了时间后带着一身酒味回到了宿舍。
现在他的宿舍比之前的好多了,至少是个房子,还是个单人间。
原本准备睡觉的他听到手机在响,打开一看就是那个一眼诈骗(?)的号码发来的信息。
“WTF……这号码真的能用啊?!”麦克塔维什调整了一下枕头,靠在床头喃喃道。
【麦】:……这不能怪我,你看看你自己的号码。
【普】:呵。
【普】:算了,我心地善良,大慈大悲原谅你了,所以最近你怎么样?
【麦】:如你所见,还活着。
【普】:哇,恭喜恭喜。[面无表情。jpg]
【麦】:我入选了,现在正在休假。
“哇!”普蕾尔也睁大眼睛。
【普】:!!好耶好耶!好消息!恭喜恭喜!
麦克塔维什被手机屏幕照亮的脸上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
【麦】:还早着呢,我听说队里也会继续训练,如果成绩不行还是会被踹回来。
【普】:他们要是把你踹回来了,要么就是有黑幕,要么就是眼瞎了。
【麦】:哈哈哈,谢谢。
【麦】:光说我了,你怎么样?
普蕾尔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她的适应力很好,不仅体现在对苦难的适应上,也体现在对美好事物的适应上。
之前她还在床上睡不着,得打地铺才能找到安全感,现在已经可以在柔软的床铺上享受身体每一个曲线都被托住的快乐了。
【普】:啊哈哈,破产了。[我很冷静。jpg]
【普】:该死的,世界上有钱人这么多,多我一个怎么了?![冷静个嘚。jpg]
【麦】:发生了什么?
【麦】: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天啊,小约翰,你真是我的良心。”普蕾尔原本是在开玩笑,结果被搭档的真诚一剑戳中,愧疚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普】:……你这样让我心好痛。
【麦】:?
【普】:[图片]
麦克塔维什点开小图,普蕾尔发来的照片是一个房子的正面照,哪怕只是一张图就能看出价格不菲。
不妙的预感从内心涌出。
【普】:嘻,买了个房。
【麦】:……
【普】:全款。
【麦】:……
【普】:纽约。
【麦】:……
【麦】:天杀的我要和你们这群有钱人拼了!
【麦】:你等着!我抓到你要和你决斗!
【普】:嘿嘿,你打不过我。
【麦】:……就那一次!
【普】:我不管,你打不过我嘿嘿。
这句话是实话。
普蕾尔力气大,甚至比麦克塔维什的力气还要大一些,但学的东西没有其他真·身经百战的同期们多,因此刚开始学习近身搏斗的时候几乎天天被教官拎出来当做反面例子骂得狗血喷头。
但靠着恐怖的学习速度,和自己的开挂体质,普蕾尔飞快地进步。
直到他们分开前最后一次搏斗训练,普蕾尔成功地把麦克塔维什掀翻了出去,赢得了胜利,快乐的满场欢呼,其他同期也表达恭贺的同时也对麦克塔维什发出了善意的嘲笑。
于是普蕾尔完成了从最后一名到第一名的逆袭。
当然不能指望教官们说出什么好话,但从那之后确实友好了不少,这位经常骂她的教官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挽留她的次数也最多。
大概是刀子嘴豆腐心的类型吧。
因为那一次是最后一次进行集体练习,那之后麦克塔维什也没有再和普蕾尔正经打过,于是被拿出来说也无法反驳。
和好朋友的彼此口嗨能够缓解很多,两个人同时感受到了自身情绪的舒缓。
【麦】:我刚从酒吧回来……说来奇怪,我甚至觉得这没有咱们之前在泥潭子里打滚有趣。
【普】:你个野人爱好。
【普】:不过倒也正常,我可是最好的,对吧搭档?
【麦】:说到这个,他们准备给我分配一个新的搭档……准确说是准备把我塞进一个小队里,我到时候会有新的搭档。
【普】:喜新厌旧?
【麦】:??
【普】:男人是这样的,你别说,我都懂。
【麦】:?????
【麦】:你也喝多了?
【普】:啧,这叫幽默感,小约翰。
【麦】:……哈哈,有趣。[面无表情。jpg]
【普】:[鼓掌。jpg]恭喜你!小约翰!你已经成功地学会了我们年轻人的爱好之一——偷表情包!
普蕾尔在同期中的年纪也是最小的,虽然从长相上看不出来。
麦克塔维什本来以为自己够年轻了,没想到普蕾尔比他还要小四岁(注二)!当时他就爆出了英国国骂。
大家有时候会拿年龄开玩笑,说普蕾尔是年纪最小的小屁孩什么的。
普蕾尔也不在意,反而会直言在场的各位老年人balabala,然后被同期追着到处跑,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总是要拉上同样年纪小的麦克塔维什一块跑。
明明还没过去多久,但回想起来竟然第一反应不是训练的艰苦,而是大家相处的快乐。
麦克塔维什叹了口气摇摇头。
他这个想法要是被普蕾尔知道了,估计又要吐槽他“喜欢怀念过去的老年人”。这么想着,他嘴角也勾了起来。
很快,两个人都感受到了睡意上涌,彼此告别,难得做了美梦。
第29章工作
前一天晚上又是熬夜又是emo的,不用上班还住在地下室没有光线困扰的普蕾尔第二天一口气睡到了中午。
哪怕是建模的头发也顶不住普蕾尔歪七扭八的睡姿,每一根头发都有自己想法一样支棱在脑袋顶上,普蕾尔艰难地爬起床,看了看手机显示时间,游魂一样出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安抚了一下缺水干裂的嗓子,随手抓住梳子,一边梳头一边乱糟糟地上楼。
“早上好~!”普蕾尔一边打哈欠一边打招呼。
“已经中午了。”家里只有普聪健在轻快地打扫卫生,“妈妈早上做了炸糖糕,在厨房里,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一个。”
“好耶!”普蕾尔说着就要冲进厨房。
普聪健拦住:“洗漱了吗?”
普蕾尔默默地转身,走进卫生间,然后才去厨房咬着糖糕出来。
“妈妈呢?”
“在后院种花。”普爸爸也不在意,“中午想吃什么?”
说到这个可就不困了,已经吃了好长时间西餐的普蕾尔对中餐迸发了前所未有的热爱,她从沙发上弹起来开始报菜名。
普爸爸看着闺女,耐心地等待孩子说完话,等普蕾尔意犹未尽地停下后,冷静地开口:“好,中午吃炸酱面。”
“炸酱面好耶!!”普蕾尔更快乐了!她欢呼着扑过去给了爸爸一个超大的抱抱。
炸酱面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煮了面条,炒了肉酱,再切点黄瓜、胡萝卜,焯点豆芽、青菜,有条件了可以放点香椿,就完成了一份绝味美食。
普蕾尔又一次含泪怒吃两大碗,然后收拾了就出门去了。
·
经过昨天的事情,普蕾尔曾经还有点飘忽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现在真的还只是个新手,这个世界混乱又危险,她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于是又重新约了教练,在健身房又开启新一轮的训练。
“你是去进修了吗?”大概一个月没见就发现自己的学员已经和她打成五五开的教练有些惊讶地开玩笑道。
“嗯哼,报了个速通班。”普蕾尔也笑着点头开玩笑。
“你知道的,按照你现在的程度,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了。”教练很直白地说着。
“谢谢您的照顾。”普蕾尔没什么意外,“或许您有什么认识的人吗?我是说,我可以继续学习的人?”
教练没有立刻拒绝,她沉吟了一段时间,最后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答案:“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同意,不过我会帮你问问的。”
“非常感谢。”普蕾尔扬起欢快的笑容-
下一份工作的到来比想象中更快一些,看起来奥斯本父子确实有很努力地为她打广告。
确实很上道。
普蕾尔在从健身房走出来的时候接到了系统电话。
“这里是‘守卫’。”普蕾尔随手带上改变声音的高科技贴片,耳朵里塞着耳机好像一个普通的,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路的年轻人。
她坐到车里,随手系上安全带,没有继续说话,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打来电话的是个男人,他来雇佣守卫来保护他的继女。
有钱人的继女,只有十六岁的普通女孩,出门在外不喜欢被人跟着,讨厌保镖向往自由,但这一次比较特殊,这位大老板似乎招惹了什么麻烦,开价非常慷慨地希望孩子得到贴身保护。
“美国境内,三天时间,贴身保护,五十万美元。”普蕾尔慢悠悠地提取了关键词,她轻轻笑了一声,“我并不愚蠢,这位先生,这个价位已经超过了关心的界限,你难道不想让我知道对手可能是谁吗?”
“……俄罗斯人。”
普蕾尔语气依旧平淡:“收到,那么我需要什么时候到位呢?”
“越快越好,明天早上肯姆有出门的安排。”
“好的,那么明早七点,我会准时抵达。”普蕾尔挂了电话。
她挂断电话后取下脖子上的贴片,拍了拍方向盘:“新工作来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话说完,普蕾尔习惯性地就去开收音机。
“Nahtothehatothe,no,no,no……(注一)”
收音机里开始播放这首歌曲,普蕾尔顿了一下。
“这是工作啦,当保镖而已,对面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违法内容。”普蕾尔解释着,默默换台。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好吧,但是我们要提前说好……”电台蹦到了不知道什么美剧的内容上,噼里啪啦地说了很多。
“耶嘿,好耶!”普蕾尔小声欢呼了一下,快乐地开车回家-
回家和父母打招呼,说明自己这几天不在家。
“所以你找到了一个保镖工作?”孔妈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没再多问,“工作要注意安全。”
“好哦。”普蕾尔点头,然后开始左右看,“我爹呢?”
“去看车了。”孔妈妈耸肩,“你还不知道你爸?”
普聪健已经五十七岁了,本职工作是个电工,因为是特种工种,两年前就快乐的退休了,后来自己开了个小汽修店,有活了就修修摩托车什么的,没事了就去看看车展或者钓钓鱼,一天三顿给妻子闺女做好吃的,成为了个快乐的老父亲。
普蕾尔听到这话也跟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犹豫了一下:“咱家的车要不要换个新的?旧车的毛病那么多。”
“你爸最近也说呢,不过还在看,我们说想要换个电车。”孔妈妈嘀咕着,她不太了解这些,基本都是听普爸爸的。
“那我直接给你转了,到时候不够给我说。”普蕾尔没有犹豫,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下,在系统的支持下完成了跨界转账。
即使是在两个世界,普蕾尔也能给父母打钱。
至于会不会造成金融动荡,说实话,她也还没有钱到那个地步,就算有,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打给父母,所以给自己爸妈的钱也不会特别多,只是这样的小钱也不会对原本世界的经济造成什么冲击,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扣了一笔“中介费”的系统在这种时候就非常给力,收钱办事的品德是普蕾尔觉得它少有的、值得点赞的优点-
第二天一早,普蕾尔就出门了。
考虑到之前的大黄蜂每天晚上都溜走,现在到家了好几天都没动地,她还是把车开走,停在了一个公共停车场。
“好,我三天后再来找你,乖乖地哈。”普蕾尔觉得自己前脚离开,大黄蜂就要溜走,不过还是叮嘱了一句,给对方时间,然后转身离开了。
约定见面的地方是一片富人区住宅,普蕾尔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女佣,这位有些矮胖的白人女士穿着非常符合刻板印象的浅蓝色打底和白色围裙与帽子装扮,看见普蕾尔后有些惊慌。
“你好,我和斯图尔特先生约好了今天见面。”普蕾尔后退一步,表示自己的友好立场。
“哦哦,是的,先生确实说起来过,请进。”白人女士将她请进屋子,送到客厅,“请稍候,先生马上就来。”
“好的。”普蕾尔不着急,也没坐下,只是站在客厅里,眼睛一瞥就看到了放在客厅壁炉上的一排照片。
说起来,美国人真的很喜欢在家里放各种照片和合照,普蕾尔感慨美剧竟然是真的,然后听到了格外轻快的脚步声。
“嘿!妈咪!我……哦,抱歉。”一个女孩冲了进来,还没抬头就开始说话,结果发现屋子里是不认识的人后立刻尴尬地停下。
说实话,普蕾尔不太能认出来外国人的年龄,这边十二三岁的小孩在她眼里总觉得已经十七八,而真正十七八的孩子大多看起来都二十多了。
这个肯姆·米尔斯也不例外,一头棕色长发的女孩睁着浅咖色的眼睛,除了神情还能看出孩子的懵懂外,长相已经完全像是该上大学的样子了。
“没关系,你一定是肯姆了。”普蕾尔微微一笑。
这一次她的打扮就亲民多了,只带了一款挡住下半张脸和脖子的那种滑雪面罩,因为是更轻薄的款式,没有什么保温功能,普蕾尔还是更倾向于这玩意像是国内跑外卖的小哥们戴的防晒面罩。
金色的头发用了系统出品只售价0。1金币,但是非常好用自然还不会掉色的一次性染发剂染成了棕黑色,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眼睛上依旧戴着自己的棕色美瞳,不过简单地化了个妆,看起来和之前完全不相同了。
“呃,是的?你是我妈妈的朋友吗?”肯姆有点迟疑地询问。
“不,斯图尔特先生找我来的。”普蕾尔弯了弯眼睛,“在未来的三天中,我会是你的保镖。”
“哼。”显然,女孩不大乐意,但非常懂礼貌地没有在普蕾尔面前展示出针对她的不满。
“看起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斯图尔特从楼上下来。
这位斯图尔特先生看起来也是非常符合刻板印象的白人富豪模样,花白的头发和有些秃的头顶,留着O型胡须,总之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有钱人。
“斯图尔特,我说了……”肯姆小声抗议着凑过去。
“甜心,现在情况不一样,而且守卫是个女性,她不会限制你做事情,除非这件事非常危险。”斯图尔特也跟着轻声安抚。
“是的,除非你要冲到枪战现场,否则我不会阻止你。”普蕾尔也跟着点头,这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斯图尔特先生虽然是给我付钱的人,但我会听你的话,不会告状也不会絮叨。”
“……好吧,只有三天。”肯姆妥协了,也可能是因为人都到跟前了,小孩子脸皮薄不好拒绝。
她来到普蕾尔面前,伸手:“你好,我叫肯姆·米尔斯。”
“你好,肯姆,你可以直接叫我守卫。”
普蕾尔也伸出手握了握。
新的工作,开始了。
第30章老师
肯姆上午的时候要出门,她也知道最近不大安全,所以没有非要往人多的地方凑,只是去上她心心念念的骑术课。
普蕾尔和她一同坐在车后座上,一时间车里有些尴尬地沉默。
“所以…你会骑马吗?”年轻且心地善良的肯姆努力地想要找个话题。
感受到对方善意的普蕾尔心说这个姑娘看起来一点不像上次在宴会上见过的那些有钱人家小孩,但嘴上很及时地回复:“很可惜,我不会。骑马很有趣吗?”
肯姆为对方的捧场而松了口气,也放轻松了一些:“说起来有点复杂,和马相处的过程很有趣,但是有些人会不喜欢在马背上的感觉……或许今天你也可以一起试试?”
“这会是我的荣幸。”普蕾尔欣然同意。
抵达马场后,普蕾尔下车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马场的占地面积很大,放眼望去周围几乎没有其他建筑,就连树也不多,而且这附近都是平原,安全性相对好一些。
肯姆就没有这么多想法了,她快乐地从车上蹦下来,招呼着普蕾尔一块进去。
对于很多第一次骑马的人来说,能够在马背上坐稳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好不容易坐稳了,等到马儿行动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肯姆换上了全套护具,在教练的指导下做了热身运动,然后和自己的马儿交流了一番感情,普蕾尔就站在肯姆身边,比教练站着的地方更靠后一些,非常自然地和肯姆交换着骑马的心得体会,或者偶尔闲聊两句给个夸赞,快速地拉近了距离。
动作熟练的跨上了马背,肯姆小心翼翼地驱使着黑色的马往前慢悠悠地溜达,身边一直跟着教练,以防意外的发生。
身为一个马场,有顾客是很正常的事情,肯姆进来之前场地里就已经有几个人在教练的陪同下进行练习了,普蕾尔观察了一会后没有发现就不再关注。
直到又有一批新的客人到来。
普蕾尔听到了脚步声。
她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只是像是一个普通保镖一样,环顾着四周,看着那群说说笑笑走来的人。
被围绕在中间的三四个年轻人以及他们周围的三四个保镖。
这群人看起来就是非常普通的富二代,他们很是自然地等待着工作人员牵出来马儿,站在场地边缘嬉笑。
意外发生在其中一个人跨上马了之后。
“啊啊啊——!救命啊!!!”似乎是马失控了,一个女孩惊惶失措地趴在马背上,棕色的马非常不耐烦地喷着响鼻,前后踱步,然后快速地冲了出去。
“好巧不巧”对方是冲着她们来的。
普蕾尔一直待在距离肯姆不远的地方,她看出来肯姆有些惊慌,下意识想要控制着马远离。
“下来!”教练更熟练地一把将肯姆拽下马背,普蕾尔及时接手了肯姆,让教练去控制有些不安的黑马。
“走。”普蕾尔拽着肯姆往外边走,但人的腿肯定比不过马腿的全力冲刺。
分明是失控的,但棕马轻盈地左跳右绕躲过了障碍物,直直冲着她们就过来了。
普蕾尔护着肯姆,耳边是肯姆惊恐地尖叫声。
在小孩面前把马打死不太好,而且这马总是无辜的,主要还是看人,普蕾尔顺势就从自己的外套里掏出了一枚电击飞镖,当然也是上次抽卡的时候抽出来的R卡。
外表看起来只比普通的飞镖稍微大一些的物体在普蕾尔的投掷下准确地命中了飞驰而来的棕马,投中的瞬间,棕马如同一切触电动物一样身体僵直地倒在地上,而那个趴在它马背上的姑娘也是如此。
趴在马背上就意味着她要把自己的手也接触到马的皮肤,电流自然也会传到她身上。
好在这玩意不致命……就是有可能造成社死的后果。
普蕾尔将肯姆护在身后,另一群年轻人几乎是不演了,看都不看自己的同伴一眼,冲着她们就扑了上来。
一对多打架的重点是什么?在面对没有经验的群体,比如小孩子们的霸凌时,当然是要逮住一个狠狠揍,因为打人的和被打的都没有什么经验,这样一般最高效。
而面对有经验的人,就要最好保证每一次击中敌人都让被击中的人没有再次扑上来的机会,否则就会面对源源不断的攻击。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情况往往是,对面打你的人很有经验,自然也会避免被打到弱点。
普蕾尔抬手就握住了看起来并不显眼的一把爪刀,就是那种整体造型弧度很大,可以被握进手里如同倒钩一般的军刀。
这种爪刀的优异之处在于,不妨碍近身战中出拳的动作,但又能在左右勾拳的同时造成附带伤害。
力气很大的普蕾尔没有留情,第一记直拳就把跑在最前边的人鼻骨打碎了。
骨头碎裂的声音顺着胳膊传递上来,普蕾尔咬牙,身后的肯姆几乎是长在她身上了,哽咽着发抖,努力不拖后腿。
左手抬起挡住侧面飞驰而来的拳头,抬脚右腿一记正蹬,本来应该转身蓄力来个鞭拳的,但身后还有肯姆就放弃了这么大动作的打算。
肯姆不止她一个保镖,但其他的保镖都在马场的室内,赶过来需要时间。
枪声在这个时候响起,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肯姆的尖叫。
普蕾尔被子弹正中腹部,后坐力让她向后退了一步,疼痛反而慢了半拍。
没想到对方还有热武器的普蕾尔暗骂了一句门口的安检门真是个废物,当下也掏枪。
从第一次十连抽之后就在仓库躺着的勃朗宁M1910终于派上用场。
这款线条流畅、体积小巧、便于携带的小型自卫手枪在20世纪堪称“世纪之花”,简单美观的外形为自卫手枪开启了新的赛道。而国内则因为其枪口套上兼具实用和美观的滚花设计,戏称其为“花口撸子”。
简而言之,好用、耐用。
在这个近距离的进攻中,就不要说什么准头问题了,普蕾尔就是闭着眼睛打枪也能中。
七发子弹,没有浪费,普蕾尔还专门留下了两个活口,那个被她一拳打碎鼻子的倒霉蛋,现在看来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了。
肯姆一点也不在乎那些“陷入了婴儿般睡眠”的敌人,她眼含热泪地看着普蕾尔,下意识要去摸她被打中的肚子。
“我没事。”普蕾尔深吸一口气,疼痛让她的表情僵了一下,但还是拍了拍肯姆安慰道,“我穿了防弹衣。”
金色传说名不虚传,近距离一发子弹除了造成难以避免的疼痛和一些很快就能消散的淤青外,普蕾尔的血条是半点没动。
甚至可能是因为打她的是普通枪械,防护服的耐久也一点没掉。
肯姆大概是决定眼见为实,她还是不放弃地绕着普蕾尔腰腹摸了一圈,确定没有一点点血迹才罢休。
然后这个小姑娘就扑到普蕾尔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普蕾尔伸手反抱住哭泣的小姑娘,拍拍对方,顺便跟后边姗姗来迟的其他保镖使了个眼色,半拖半抱地把小姑娘带进了室内好一顿安慰。
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继续玩了。
普蕾尔带着肯姆回了家。
在家里,她第一次见到了肯姆的母亲,和另一个男人,肯姆脱口而出的“爸爸”让普蕾尔明白这位从站姿到气场都展现着不一般的男人是肯姆的生父。
确定女儿没事后,这位生父抬头看向普蕾尔,三两步走过来。
“谢谢你救了我女儿,布莱恩·米尔斯。”
“这是我应该做的,米尔斯先生。”普蕾尔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微妙的耳熟,她眨眨眼,没多想,“守卫。”
在相聚之后,肯姆带着普蕾尔上楼去了她的房间,在离开前,普蕾尔转头看了眼身后三个成年人的站位,预感到他们估计会有一场争吵。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哪怕是豪宅的房门也没能完全阻挡楼下激烈的声音,肯姆这个时候正在和普蕾尔分享她的梦想。
听到动静后她抿了抿嘴:“妈妈和爸爸总是吵架,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
普蕾尔:“但是他们都很爱你。”
肯姆脸上的表情就开心起来:“是的。”
鉴于第一天就出现了这样的意外,接下来的两天,肯姆几乎就没有怎么出门了。
普蕾尔这次工作称得上轻松,她得到了自己的报酬,还和肯姆交换了联系方式,算是交到了一个朋友吧-
然后在健身房瞳孔地震地发现自己教练身边站着的,正是肯姆的生父,布莱恩·米尔斯。
“哦嘿!普蕾尔,这边。”教练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普蕾尔,伸手打招呼,“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朋友,布莱恩·米尔斯,他非常厉害。”
“嗨,米尔斯先生。”普蕾尔把自己的震惊咽回肚子,微笑着打招呼。
“你可以直接叫我布莱恩,苏西告诉我你是个好苗子。”布莱恩钴蓝色的眼睛也跟着微微弯起,看上去友好极了。
“只是尽我全力吧。”普蕾尔谦虚地笑笑,“总是不怕学到更多知识的,对吧?”
“确实。”布莱恩表示赞同。
“看起来你们确实还挺喜欢彼此。”苏西教练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她是个退伍老兵,曾经和布莱恩当过一段时间的战友,但布莱恩被CIA招揽走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再见面了。
最近的一次聚会上,她才再一次见到了布莱恩,对方也还记得她,并告诉她自己最近正在考虑退休的事情。
找到布莱恩的时候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是一股脑儿把普蕾尔的事情说了一遍,也不知道哪个关键词触动了对方,最终他答应下来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得去接孩子放学。”苏西看了看时间,对着两个人摆摆手。
“好的,路上小心。”
苏西离开后,原本还算是和谐的布莱恩和普蕾尔面面相觑了片刻。
“呃,我们先从你学到哪里了开始吧。”布莱恩第一次当老师,迟疑了一会,决定还是从实战抓起。
“好!”普蕾尔点头,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