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在即
呢喃的声音不仅试图从孤独堡垒的机器中挤出来。
这声音还顺着“供奉”影响着地球上所有的信徒，而这些既不是游戏建模玩家，也不是氪星遗孤的普通人类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他们纷纷睁开了眼睛。
如同黑夜中的猫头鹰。
…
刚刚躺下的阿德安母子也从睡梦中惊醒。
深眠中被强行吵醒加上那不知名的呢喃，比尤拉·阿德安几乎是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就一个翻身趴在床边呕了起来。
她已经四十三岁了，在阿德安家族中几乎就是半只脚踏进了冥界的年纪，虽然不至于像普通八九十岁的老妪一样疾病缠身、行将就木，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一冲击，让她趴在床边眼前一阵白一阵黑的，好久没有缓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远远地听到儿子的呼唤，使劲眨了眨眼又喘了几口气，视野慢慢清晰，才看到一脸焦急扶着她的科克·阿德安正半跪在她的床边。
“科克。”比尤拉用力喘着气，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我没事。”
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脸色苍白又满身大汗的科克眼圈都红了：“你刚才都不呼吸了。”
比尤拉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个什么状态，她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但是我现在没事，不是吗？快起来吧，现在就是时机了。”
科克的手有些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盯着母亲的眼睛询问道：“那位…会让您活下去吗？”
即便比尤拉自己不说，但科克又不是耳聋眼瞎，母亲的状态一年比一年差，到了现在，几乎到了每个月、每周都更差一些的状态。
哪怕是孩童时期就知道自己会早早离开人世都没有现在真切意识到母亲将要离去更让科克恐慌。
人可能就是这样，相较于自身未曾触摸到的终点，还是亲近之人的离去更为无措。
“……”比尤拉沉默了，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谁都不能如此确切地说未来的事情。”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的儿子。”
科克盯着母亲的眼睛，像是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地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带着她从卧室起来，一同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阿德安家族的人日常不会在这个时间起床，但古堡中维持着这个庞大又古老的家族日常所需的佣人们已经开始忙碌了。
科克抓住管家，让他将古堡中的佣人暂且赶回屋子。
“等我说可以的时候才能出来。”他吩咐着。
经过专业培训出来的管家非常明白不多问的道理，他什么都没问，欠了欠身表示自己明白。
只过了不到十分钟，原本还算是有些生机的古堡又重新变回死寂的模样。
阿德安母子重新打开了阶梯下的家族树挂画。
红皇后的眼睛一直笼罩着阿德安家族，从阿德安母子惊醒时，她就意识到有情况，发生在比尤拉卧室的对话也被她全部捕捉。
她第一时间就向普蕾尔发出了警报，但正在和超人一块警惕面前机器的普蕾尔身上的通讯装置大概是被这不知名的信息波影响到了，红皇后迟迟无法联系上对方。
小姑娘看着阿德安母子准备进入地下室了，没办法，转身就去戳了还在和美国队长联络的钢铁侠。
托尼这个时候正坐在混乱的客厅里和史蒂夫视频。
大约一个多小时前，托尼打来第一通电话的时候，史蒂夫还在布鲁克林的小公寓里睡觉。
史蒂夫和巴恩斯本质上都是很念旧的人，他俩不太适应斯塔克大厦的高科技房间，即使现在的布鲁克林和他们那个时候全然不一样，但两位老兵还是凑钱在自己曾经居住的街区租了一间房子。
至于为什么不买……
他俩最早住着的地方现在是布鲁克林最繁华的街区，房价贵到他俩的存款加在一起也付不起一个二居的首付。
当然，严格来说，很难想象哪个银行会拒绝美国队长和白狼的贷款，毕竟这俩人就是活着的文物、行走的信誉、阿美莉卡精神的象征。
但是史蒂夫和巴恩斯并不喜欢用自己超英身份来为他们日常生活谋福利的行为。
所以最终选择了租房。
跑题了。
总之，两个老年人作息的搭档，在半夜被托尼的一个电话吵醒还有些蒙圈的时候，被突然落下惊天响雷“猫头鹰议会”给炸得彻底清醒过来。
三人一块商量了半天接下来的安排后挂断电话。
没心思继续睡觉，史蒂夫和巴恩斯当即收拾收拾给复联的其他成员发了个通知就赶往复仇者大厦。
结果前脚刚走出电梯，后脚托尼“计划有变”的第二通电话就又打来了。
“你说守卫把阿德安家族的据点给搬空了是什么意思？”巴恩斯震惊地凑过来问道。
“字面意思。”托尼站起身，举起手机，原地开始转圈，展示自己此刻周围混乱的客厅。
“……”一时间就连史蒂夫都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需要尽快行动起来。”托尼重新瘫坐回沙发上，开始规划接下来的行动。
因为娜塔莎和克林特也被叫醒，史蒂夫就让AI管家将自己手机上和托尼的聊天转移到客厅的投屏上大家一块看。
红皇后的信息就是这个时候发给托尼的。
【猫头鹰议会内部似乎有异变，阿德安母子开始行动了，马上就会意识到地下室的情况。】
她没有自己出现，只是递了个消息，并将阿德安家族内部的视频一块发给了托尼。
托尼看着这条消息，意识到这是守卫那个不知名的电脑帮手发来的消息，于是立刻也分享给其他复仇者看。
然后他顺势回了一条信息，询问对方的身份，当然，红皇后没有回复他。
“Sir，关于这个问题…我可能有些发现。”AI管家有些迟疑地出现，对托尼说道。
托尼眉头一挑：“你之前不是没有追踪到守卫的帮手吗？现在有什么变化了吗？”
“实际上……”
AI管家的数据飞速转动——这种行为在人类那边大概被称作“思考”——不太确定地将自己之前的发现转述给了托尼。
当然，也包括一部分他自己的猜测。
…
另一边，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孤独堡垒中。
克拉克将守卫小姐护在身后，和面前的氪星科技物品拉开距离。
“这玩意不能关掉吗？！”普蕾尔警惕地从腰间抽出了手枪，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血条和蓝条。
她的血条安然无恙，倒是蓝条有些微妙的颤抖，不过始终没有真的掉下去，还是满格状态。
是什么带着精神污染的东西想闹事但闹不起来吗？普蕾尔的脑子自动开始思考。
“可以。”克拉克回答了守卫小姐的问题，谨慎地用出了超级速度，眨眼间就按下了机器的紧急停止按钮。
震动随着按钮的按下即刻停止。
普蕾尔谨慎地等待了几秒，顺便抽空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超人，确定他神志清醒，既不发灰也不发白更没有变成其他任何奇怪颜色的倾向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天杀的，真的吓死个人。超人要是被魔控了，她今天就算不交待在这里也得掉的只剩个血皮！
“这是发生了什么？”普蕾尔询问道。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克拉克坦然承认了这一点。
一人一超茫然对视。
“这可是你的机器，你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普蕾尔歪头。
克拉克眨眨眼：“实际上这是氪星科技，我也不是完全明白……”
就像实验室里会使用离心机的人并不能自己手搓离心机，同时大概率也不会维修出现问题的离心机一样。
超人会使用面前的机器，不代表他就知道这个机器发生变化的所有原因。
“有道理，现在怎么办？”普蕾尔点点头，看起来这个世界上的超人没有那个能够回答他问题的氪星AI乔。
——又或者是超人觉得乔的存在不适合告诉守卫小姐。
普蕾尔不太在意这些，她只是思索着：“这玩意是在琥珀金丢进去的同时开始颤动的，难道是触发了什么吗？”
琥珀金在普蕾尔手里这么长时间都没问题，给出去的这几块固体琥珀金都是之前在巴黎地下，从利爪嘴里抠出来的那个，要是暴露在空气中会出现问题，那早就该出现了。
她不由想到之前系统跳出来的提示，难道是这些稀有金属之间会发生什么反应吗？就像地球金属之间也容易发生化学反应一样？
或者是这个机器让琥珀金产生了这种反应？
普蕾尔脑子里冒出了一连串的疑惑，看向超人，很明显，氪星人也相当摸不着头脑。
超人，试探：“我去问问蝙蝠侠？”
守卫，坚定：“好主意！”
遇事不决，为什么不问问神奇蝙蝠侠呢？
反正是超人问，被念叨也轮不到她。
诶嘿。
于是克拉克当着守卫小姐的面，掏出了通讯器，试图和蝙蝠侠联系。
单调的回铃音响了许久，蝙蝠侠却一直没有接听。
普蕾尔觉得不应该啊，布鲁斯刚刚才和她挂了电话嘛，而且现在这个时间也不是他睡觉的时候。
巴黎时间比哥谭早六个小时，她和克拉克出发的时候巴黎才刚刚天亮，那哥谭这会儿就该是半夜，按理说正是蝙蝠侠出动的时间才对。
诶等下……这么说起来，蝙蝠侠肯定不会忘记人在巴黎的守卫小姐和纽约这边有时差……那刚才蝙蝠侠还和她打视频？！这家伙别是故意还记仇她之前把人从床上揪起来的事情，想要报复吧？！
普蕾尔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默默在内心吐槽。
“蝙蝠侠不接你的电话……正常吗？”她看着克拉克随着回铃音而越来越严肃的表情，问道。
“一点也不正常。”克拉克干脆地回答，并对着守卫小姐做出了稍等的手势。
他沉下心去聆听这个世界上的声音，去捕捉那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心跳。
一无所获。
克拉克惊慌的情绪从心头划过不到一秒就冷静下来，在哥谭这种普通建筑物中都有概率掺杂铅元素的城市，蝙蝠侠的声音被隔绝是经常的事情。
——也不妨碍他每次都会因为听不到搭档的心跳而紧张。
他转而去捕捉属于其他蝙蝠家成员的心跳和声音，然后抬手联系了红罗宾。
勤劳的红罗宾刚刚从少年泰坦回来，正在韦恩庄园吃宵夜然后准备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他做的事情，没有就去睡觉。
虽然提姆和达米安这个地盘意识强得离谱的恶魔崽子不怎么能相处得来，但现在达米安是罗宾，提姆基本就可以撒手夜巡事业了。
——晚上可以睡整觉的德雷克总裁神清气爽。
正在吃意面的提姆手机响起，是超人的电话。
“这个时间？”提姆皱着眉接通了电话，“哈喽？”
“嗨，红罗宾，是我。”克拉克站在普蕾尔身边，一手拿着通讯器一手叉腰，姿势格外接地气，“我联系不上蝙蝠，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守卫和我在一起，我们有些事情需要问一下。”
“哦，这样。”提姆把嘴里的意面咽下去，然后端着盘子就往蝙蝠洞走，一边走一边解释，“B今天和罗宾一块去调查一处疑似法庭遗迹的地方了……你联系不上他稍微有点奇怪，这个地方按理说不是地下啊……等下我去看看。”
“多谢。”克拉克道谢。
普蕾尔顺势低头检查自己的手机，然后发现了红皇后的消息。
几乎同一时间，红皇后的声音从她的耳机中传出来：“终于……”
普蕾尔抬头给克拉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习惯性走开了几步，虽然她和超人都知道这个动作没有什么意义，这个距离下，不论她和红皇后说什么都像是在超人的耳朵边大喊大叫，就算是想要忽视也很难。
“怎么了？”
红皇后：“我刚才联系不上你……通讯被不知名波动影响，实际上，刚才的影响很可能涉及全球。”
“能查到这个波动是从哪里来的吗？”普蕾尔询问。
红皇后遗憾开口：“很抱歉，这就是我无法涉及的领域了。”
“也是…抱歉，是我问了个蠢问题。”普蕾尔不好意思地道歉，“你给我发了消息，怎么了？”
“阿德安家族的人被什么东西从梦中叫醒，现在已经下地下室了，已经发现异常情况了。我刚才联系不上你，所以将消息发给了钢铁侠。”
“干得好。”普蕾尔不自觉地搓了搓手里的武器，“阿德安家族是什么反应？”
红皇后说道：“很慌乱，主要是科克·阿德安慌乱，比尤拉·阿德安很冷静，现在他们去联系其他议会成员了。”
“好，盯住他们，尽可能找到议会成员都有谁，不管他们准备干些什么，现在应该都会加快速度了。”普蕾尔说道。
“明白。”
普蕾尔想了想补充道：“别担心被发现，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在被调查，那就放开手去查，如果能得到情报就不担心被对方察觉到。”
“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知道他们准备怎么做。”
当某些人需要加快速度去处理某件本没有准备好的事情时，就容易出现错漏，普蕾尔现在不觉得他们可以短时间内将猫头鹰一网打尽，毕竟对方已经潜伏了这么长时间。
普蕾尔其实更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蝙蝠侠说猫头鹰议会的人崇尚邪神巴巴托斯，可能想要召唤它，那他们准备怎么做？在哪做？
召唤邪神降临，是让神亲自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召唤邪神的力量为己用？
要知道“神”和“神的力量”之间的差距可大着呢。
“等一下……超人，猫头鹰议会的人在自己的据点布置了很复杂的纹路，最中心是一个很大的坑，我毁掉了一个是空着的，但是我在阿德安家族地下毁掉的那个坑中间有大量的琥珀金。”普蕾尔突然意识到这点，她转头看向超人，“哥谭那边的据点是什么样的？”
克拉克干脆给自己的通讯器开了外放，听到问话的提姆干脆回答了问题。
提姆：“所有的据点内部都有一个布满了魔法纹路的房间，中心点也是一个方形坑，但我们在其中没有检测到任何物质残留的痕迹。
“我们也认为中间需要放置某些东西作为能源，但绝不可能是你形容的那么多琥珀金。
“这玩意根本没有这么多。”
“但是阿瓦尔·阿德安在被我不小心打死之前，他的身体里一直在源源不断地产出琥珀金啊。”普蕾尔皱眉。
她还以为这玩意就是这样，可能每个家族都有一个人被供奉给了邪神，然后就能产出这种神奇的物质，或者其他什么神奇的物质呢。
“什么？！”x2
克拉克和电话中的提姆都发出了不敢相信的声音。
“抱歉，这个消息我告诉托尼了，但是没来得及和你们分享。”普蕾尔举起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就算如此，那些纹路并没有空间效力，只是能够极限扩大中心物品的特性而已。”提姆跳过了这个问题，说出了重点内容。
“什么意思？”普蕾尔没反应过来。
提姆很耐心：“意思就是，即使现在还不清楚琥珀金的具体组成物质，但这种金属并不能打破空间次元，让其他宇宙的邪神完成入侵。”
嗯，空间，次元。普蕾尔觉得这两个关键词指向很明确。
她深呼吸：“打扰一下，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叫作宇宙魔方的东西？”
提姆：“……”
克拉克：“……”
提姆干巴巴：“哦……”
普蕾尔也干巴巴：“现在看起来已经很明确了。”
主要是这个世界没有发生过洛基带着心灵宝石来地球偷宇宙魔方，打开传送门要把紫薯头带来地球搞那种“随机二分之一拉出去嘎掉”的事故。
外星人入侵事件闹得比较大的，除了上次霸天虎的到来，就只剩早些年超人刚出现的时候那些想要占据地球的其他氪星人了。
普蕾尔自然就没机会知道宇宙魔方的存在，要不是这个世界有奇异博士，她都要怀疑那些神奇的宝石到底有没有了。
“这个宇宙魔方现在在哪里？”克拉克问出了关键问题。
提姆也给出了一个不是特别美妙的回答：“据我所知，这玩意应该在神盾局手里。”
“据说前一段时间尼克·弗瑞重新洗牌神盾局，希望他没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搞丢了还不知道吧。”
克拉克摸了摸下巴，沉默片刻，看向守卫小姐：“你觉得我们现在去哥谭……”
“出发。”不等克拉克说完，普蕾尔立刻点头赞同。
一人一超立刻准备启航。
普蕾尔看了看旁边的机器，又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摸走了自己刚才放进去的琥珀金。
总感觉放这怪危险的。
至于另外两种被系统提示的金属，她没有动。
她不知道那两种金属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实在没道理只是因为这玩意被系统提示了就直接搂走。
克拉克依旧托着车带着守卫小姐飞走了。
…
“什么叫你们手里的魔方是假的？！”
秉承着有急事大家谁都别睡觉的友好情绪，提姆也是一个电话打给了尼克·弗瑞。
然后就听到了这个绝世惊天的噩耗。
尼克·弗瑞看上去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神盾局内部洗牌之后，我一一过手了所有的重要信息，发现宇宙魔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调换了……就连九头蛇都不知道。”
“所以这么大的消息如果我们不问，你也不打算分享一下对吧？”提姆有些无语。
弗瑞倒是很一针见血：“哥谭有一个猫头鹰法庭的事情也没有听你们分享一下。”
提姆顿时没话说。
“我们不是过来内部彼此指责和吵架的。”克拉克出来打圆场，顺便侧头低声询问提姆，“蝙蝠侠在哪？”
超人的速度无需怀疑，哪怕带着守卫小姐，从北极到哥谭也只需几分钟而已。
就这还是他担心出现意外放慢了速度。
“我刚才联系上他了，B正在回来的路上，说有情报要说。”提姆也低声回答。
普蕾尔看了一眼说悄悄话的超人和红罗宾，然后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弗瑞身上。
她趁机询问：“弗瑞先生，你知道猫头鹰议会吗？”
弗瑞用自己仅剩的眼睛盯着守卫看了一会：“知道。”
“那你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普蕾尔顺势询问。
“他们想要召唤邪神巴巴托斯降临，至于具体想要什么……不确定。”弗瑞回答。
所以蝙蝠侠之前怀疑的对，这些人就是想要召唤邪神降临。
好离谱，为什么要让邪神过来？这些家伙看上去也不是那种虔诚信徒一挂的呀，邪神亲降哪有请求神明的力量降临在自己身上爽啊，难道是不能单独召唤邪神力量吗？
邪神降临他们有什么好处？当够了高高在上的有钱人，准备试试当邪神的舔狗是个什么感觉？脑子被门夹了？
普蕾尔表示自己完全不能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
当然，她很快反思自己，可能是她脑子太正常了，和这些反派对不上号。
提姆这个时候插话询问：“别告诉我，你们丢了宇宙魔方之后也没有尝试寻找。”
弗瑞：“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魔方依旧在美国境内。”
宇宙魔方的力量很强大，但只有强大的存在才能驾驭强大的力量，人类的身体无法催动魔方的力量，自然也不可能使用空间的力量离开。
更何况魔方的力量很特殊，神盾局就算被九头蛇入侵了也不是吃干饭的，早就做出来了能够捕捉魔方能量的设备，弗瑞时刻追踪着魔方散溢的能量，确定这个东西依旧在美国境内。
普蕾尔面具下的脸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但没敢吭声。
猫头鹰恶心就恶心在，对方足够低调，分布也足够广泛和分散。
就算是超人也不能跑遍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有钱人家里，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暗戳戳供奉着一个不合法的邪神。
而且之前猫头鹰法庭在哥谭的布置被蝙蝠侠摧毁了，所以巴巴托斯的召唤大概无法在哥谭继续。
那么谁是下一个“幸运儿”呢？
普蕾尔更倾向于是美国。
倒也没有别的证据，纯粹就是因为DC和漫威都是阿美莉卡的，不管是电影还是漫画都自动选择美国作为“天选之子”第一个承受暴击。
说真的，要不是这个世界还有这些感觉也不怎么科学的超英富豪为了阿美莉卡的GDP努力，老美能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还不好说呢。
——世界灯塔也经不住这么糟蹋啊！
咳咳。
“所以我们只用在美国准备就好。”她点了点头，顺势给托尼发去了消息。
托尼应该会很想在巴黎先把阿德安家族给大卸八块，普蕾尔对此没什么意见，她只是非常乖巧地和托尼分享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蝙蝠侠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他带着外边寒冷的空气回到了蝙蝠洞。
“我们需要一个紧急会议。”身上还沾染着敌人鲜血的布鲁斯上来就进入正题，“非常紧急。”
…
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聚集在一起，守卫小姐哪边都不是，但非常和谐的混迹其中。
蝙蝠侠带来了坏消息——哥谭的地下隐藏着一个大型强子对撞机，猫头鹰法庭曾经启动这个机器来获取了一种陌生的元素，目前看来，应当也是一种用于召唤巴巴托斯的材料。
“猫头鹰需要五种稀有金属和宇宙魔方作为钥匙，打开空间，召唤巴巴托斯。”布鲁斯说出了自己调查得知的所有情报，“琥珀金、钷元素、N金属和酒神因子，最后一种金属名称未知。”
酒神因子？普蕾尔眉头一动，想到自己仓库里那含量99。9001%的纯净酒神因子，没有立刻开口。
“他们已经有了多少种？”难得回到了复仇者联盟的班纳看向布鲁斯。
“不确定……我认为应当做好最坏的打算。”布鲁斯摇摇头。
“所以他们准备在哪里召唤？我们能够改变他们的召唤地点吗？”戴安娜皱着眉，双手抱胸。
既然无法阻止对方的到来，那么提前做好御敌准备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娜塔莎支着头：“如果我们手里有他们必需的东西，那可能还有概率改变他们召唤的地点，比如把魔方或者那些金属搞过来。”
布鲁斯和克拉克对了个视线，当场表示：“孤独堡垒有部分金属储存。”
这些金属都是这些年正义联盟在世界各地发现收集起来的，安全起见储存在了氪星科技最密集、存在最隐秘的孤独堡垒。
一直安静的守卫小姐举起了自己的手。
“我有酒神因子，挺纯的。”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守卫小姐身上。
“你从哪得到的？”布鲁斯直接问。
普蕾尔很坦然：“杀小丑那次，我从他身上得到的。”
面对蝙蝠侠那隔着面具都能看出来的审视，普蕾尔不由得辩解：“我之前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就留着了。”
“这是个好消息。”史蒂夫出来打圆场，“除了守卫小姐，还有谁拥有足够多的酒神因子呢？”
如果能够全部收缴起来，让猫头鹰议会不能继续召唤仪式，彻底灭掉他们的打算是最好不过的。
布鲁斯沉默片刻，说出了一个名字。
“雷霄·奥古。”
“……”
知道这个名字的超英纷纷露出有些复杂的神色。
很好，现在确定，对方肯定是不会友好地交出来酒神因子（大概率也无法交出来）的。
“刺客联盟在沙漠中，如果真的爆发战争，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一直没有说话的达米安突然开口。
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超英们肯定会先疏散战区平民，但如果在国家或城市范围内进行疏散，就要明确地点，也要明确事件。
猫头鹰和九头蛇不一样。
九头蛇干的坏事是明明白白的，猫头鹰呢？他们有什么坏事能摊开了说吗？至少还没发现。
难道要说猫头鹰的成员都是有钱人，他们合伙瓜分了世界财富？不同地区的猫头鹰操控自己所在城市的事务？
说得好像那些不是猫头鹰成员的资本家不是这么做的一样。
那要说什么？猫头鹰准备召唤一个超级厉害的邪神毁灭这个世界？
除了引起普通人的恐慌和世界的混乱之外，这个消息也没有什么帮助。
甚至一些国家的上层可能还会掩耳盗铃的假装自己没有听过这个消息，只要房子还没有倒塌，哪怕天花板都已经压到了脑袋上，他们也能当作没有看到。
因此，达米安说得很有道理，在沙漠中，相当大的区域内都没有城市自然也没有平民，除了没有坚硬的土地以及极端的气温，是个很适合大战的地方。
“我们怎么确保猫头鹰一定会去？”托尼还是很担心。
“我们帮他们收集好一切必需品。”布鲁斯坚定道。
雷霄·奥古的拉撒路之池里边蕴含着酒神因子，但池水无法抽干，他们也没有提取酒神因子的方法，所以肯定是无法收回的。
看猫头鹰的架势，召唤巴巴托斯是势在必行。
那么与其战战兢兢地等待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未来，还是直接去先把必然会来临的未来解决掉才比较安心。
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就这么达成了共识。
虽然不是这两者的成员，但全程参与度超高的普蕾尔也参与了进去，毕竟这个世界要是毁灭了，她就无处可去了。
总不能寄希望于系统再带她穿越一次吧？实话说，这个世界不那么美好，但至少已经习惯了，不是很想换一个世界生活。
也不是很想看着自己的朋友们奔赴死亡。
普蕾尔在这个时候看向了虽然参与会议，但全程一直没有说话的奇异博士。
她和姬友一起去看过最后一部电影，她不了解奇异博士，但因为电影的演员同时还演了她喜欢的福尔摩斯，所以当时的普蕾尔全程都比较关注他。
自然也记得对方那观看了一千多万种未来后为地球赢得的最后一次成功的行为。
也相当印象深刻在事后听姬友解释，对方每观看一次失败的未来就要体验一次死亡的震撼。
这位守护着时间宝石的法师按理说才是那个最有发言权的人，但他全程一直保持着安静，似乎不存在一般不想扰乱其他人的思路和决定。
这一次，他有去窥探未来吗？
下一秒，史蒂芬·斯特兰奇和普蕾尔对上了视线。
即便只能看到守卫小姐严实的面具与眼镜，这位似乎本应格外冷漠的法师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啊……
普蕾尔轻轻地，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第152章爆发
时间倒推。
布鲁斯和守卫打过电话后带着达米安踏上了今晚夜巡的道路。
他们今天要去调查早就踩好点的一处可疑建筑，布鲁斯怀疑这是没有标记在猫头鹰法庭情报中的据点。
潜入过程其实很无趣。
和很多人想象中不一样，那种“蝙蝠侠和罗宾每天对反派角色拳打脚踢、意气风发，看到了坏事就上手阻止，黑暗骑士无所不能”的念头相当愚蠢。
实际上的夜巡应该是——
蝙蝠侠带着罗宾连续一个月爬屋顶、放窃听器进行踩点，还有可能在听到第三个礼拜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地方除了是个毒窝外没有其他价值。
蝙蝠侠在半夜潜入哥谭警局的法医部，从尸体存放处寻找无名尸体，然后二次解剖和调查，确定对方的身份，将死亡的信息带给不知道死者存不存在的家人或朋友。
罗宾风里雨里跟蜘蛛侠似的挂在墙头蹲点，从海量废话中汲取一两句可能有用的情报，看见小喽啰也不能第一时间解决，顺藤摸瓜，一连摸上十好几天甚至几个月，找到上家，锁定源头，再确定势力范围到底是谁。
无数个无趣的、枯燥的，甚至可能白白浪费的夜晚，铺垫了蝙蝠侠和罗宾一发破的的时刻。
当然，今晚也并不全属于那些无趣的瞬间。
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安静地潜入后就可以放开手脚制伏这些猫头鹰法庭的走狗了。
当然这话可能也不是很合理，在这里工作的许多人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甚至不少人还拥有第三方正式工作协议呢。
因此安静潜入除了担心提前打草惊蛇，也是不想过多地伤及无辜。
蝙蝠侠和罗宾的当头一棒对这些无知的打工人可谓是无妄之灾，但好在蝙蝠侠不杀人，被动陷入沉眠的打工人歪倒在走廊上，至少还在呼吸。
向下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布鲁斯的检测仪提示他已经进入地下百米有余的深度了，在深度接近一百五十米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到了尽头。
在打倒了所有保卫人员和研究员后，父子二人打开了实验室里巨大的视察窗。
“这是什么玩意？！”达米安没忍住爆出了中东脏话，甚至第一时间都没有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不怪达米安没认出来，也不是他不认识，主要是一眼望不到头，因此这脱口而出的话可能只是单纯地表述了达米安的震惊。
“大型强子对撞机。”布鲁斯没有一惊一乍，他透过观察窗，左右看了看这个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大型机器，默默地吐出了它的名字。
大型强子对撞机是个相当庞大的东西，有多大呢？这玩意拥有一个17英里的环状隧道，约折合27公里还要多。
也就是这玩意它在地下，单纯占地长度至少能达到十几公里！开车从这边到另一边的尽头，在保持六十公里直线行驶的情况下都要少说十五六分钟！
布鲁斯在认出这个东西是什么之后，深刻地感受到了一种荒谬。
蝙蝠侠对自己的城市了如指掌，却不知道哥谭的深处隐藏着一个如此巨大的东西？！
他在这个瞬间，对猫头鹰掌控哥谭的强度与深度有了全新的认识，和戒备。
“准备安放炸弹。”没有太多时间交给他伤感，布鲁斯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对达米安下达了指令。
不论猫头鹰法庭准备用这个东西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他们无法继续使用。
炸毁全部当然是不可能的，这种体量的爆炸可能会把整个哥谭炸进海里去，但这种精密的大型仪器，从来都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损坏部分地区，就可以让整个设备停摆。
达米安立刻应声，他敲碎了面前观察仓的玻璃，不要钱一样从腰带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像是投掷罗宾镖一样，将这些微小但杀伤力巨大的装置准确的丢向自己想要的地方。
而布鲁斯在旁边飞速的复制着电脑中的情报，复制的同时，他也顺势浏览了一些内容。
猫头鹰用这个机器是为了提取到一种稀有金属，具体金属的名字却并未提及。
这些资料里还表示他们曾尝试合成其他四种稀有金属，但直到现在也未曾成功。
“……”布鲁斯眉头一皱，从众多资料中，精准地放大了最重要的那一份。
照片上，散发着荧荧蓝光的正立方体被捧在某个利爪的手中。
下一张照片，猫头鹰法庭试图用这个正立方体的力量传送到利爪身体中，但失败了，只留下利爪残缺的身体部位。
宇宙魔方。布鲁斯脑子里冒出了这个正立方体的名字。
“罗宾，加快速度，立刻撤退。”布鲁斯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立刻对达米安开口。
“收到。”达米安也加快了动作，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爆破装置丢出去，然后快速引爆，看着这个巨大的仪器的轨道被炸裂出巨大的缝隙。
在准备撤退的时候遭遇了利爪的阻拦，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倒不如说利爪出现的时机比布鲁斯预想中还要晚。
利爪无法杀死，布鲁斯使用了冷冻蝙蝠镖，同样全新的高威力冷冻技术能够让上一次摆脱了控制的利爪一次就被制服。
即便如此，布鲁斯和达米安的战斗也没有轻松多少。
利爪太多了，几乎像是被塞进了一桶曼妥思的可乐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几乎要把他们淹没。
“这群家伙是打算把我们压死吗？！”达米安手中的武-士-刀砍断了一个又一个利爪，狠狠地吐出一口溅到他嘴里的血液后，有些烦躁地吐槽。
布鲁斯在战斗中相当寡言少语，因此没有去接儿子的话，达米安很明显也没有期待布鲁斯接话的意思，只是自言自语完了之后就继续捅刀。
难以控制的，布鲁斯负伤了，他的身上除了自己的血，还有不少利爪的血。
他没有注意到，在一些利爪的身上，被蝙蝠镖划开的除了制服和血肉，还有隐匿其中的诡异液体。
铜色的液体和利爪的鲜血混合着，喷溅到蝙蝠侠的身上，落在了他的伤口中。
“撤。”布鲁斯抓住时机，将手中的冷冻蝙蝠镖丢出去，创造了一个短暂的缝隙，父子二人穿行其中，并找到了通风井，从其中直接爬升到了地面。
有些狼狈，但最终还是和达米安一同成功离开了猫头鹰法庭的据点。
布鲁斯皱着眉，收到了来自提姆的信息，也知道了他在战斗时从孤独堡垒爆发出的奇怪波动。
今晚的一切似乎还算顺利……或者说，有些过于顺利了。
布鲁斯眉头没有松开，反而紧紧锁起，给提姆发去立刻开会的信息。
他习惯性地转头。
现在这个地方很是偏僻，不过也很巧，他能够远远地看到属于阿卡姆疯人院后方山峰的剪影，虽然只有小小的一点，但布鲁斯依旧看到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和阿卡姆里的反派们作斗争。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瞬间，布鲁斯久违地想起了小丑。
他从未后悔自己的决定，但也承认，在守卫接连击杀小丑和笑点之后，哥谭虽然没有因此变得有多好，至少也没有变得更差劲。
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布鲁斯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下，带着达米安一块走上了蝙蝠战机。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身后，一个蓝色的涟漪在空气中缓缓浮现，又缓缓消失。
…
开完会后，普蕾尔来到了中东的刺客联盟。
这一次她就没有坐车被超人举着了，因为超人家族的其他成员前来提供帮助了。
拥有一头如同阳光般璀璨金发的超级少女卡拉成为了普蕾尔暂时的搭档，性格开朗的卡拉和普蕾尔很快就拥有了共同话题。
也是卡拉带着普蕾尔抵达的中东。
一同前来的还有戴安娜、哈尔、布鲁斯和巴恩斯，其他人各有各的交通方式，比他们到来的时机要稍微慢了一些。
克拉克则去孤独堡垒取钷金属和N金属，他独自全速来回，甚至抵达刺客联盟的时间比其他人都早。
按照计划，普蕾尔是不参与和刺客联盟的争斗的，虽然她也很馋打倒敌人的金币，但哪个更重要她还是有数的，可惜地放弃了一笔外快。
卡拉和戴安娜陪着她，三个人一块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你把这些东西就这么放在自己的背包里？！”卡拉看着守卫小姐伸手在自己鼓囊囊的战术背包里摸了一番，就掏出一管毫无保护的液体琥珀金，又摸了摸再次摸出一把毫无保护的固体琥珀金之后，瞪大了眼睛。
普蕾尔看了看自己之前抽卡抽出来的三级背包，又看了看卡拉，继续掏酒神因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别担心，我的背包就是最好的防护。”
她的眼镜上出现了大笑的颜文字，同时也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这话也没有说错，只听说游戏玩家会因为被嘎了之后掉落装备，没听说过谁家枪战游戏的玩家会因为被敌人打了一枪就掉落了一地装备的。
“神奇的力量。”戴安娜相比卡拉更加见多识广，也见识过各种千奇百怪的能力，看上去就格外淡定，只是也觉得很神奇。
普蕾尔没做过多解释，继续往外掏东西。
她一直坚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雇佣兵，顶多比其他的雇佣兵更能打一些，但超英们又不是傻子，自己有眼睛也有脑子。
且不说守卫小姐那些千奇百怪的高科技武器，单说对方那好像永远也消耗不完的普通枪支弹药，罗伊·哈珀（注一）来了都要把军火库的名头拱手相让。
总而言之，守卫小姐的特殊之处已经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这边女孩子们气氛和谐，另一边去刺客联盟的超英们却气氛严肃。
“刺客联盟被血洗了？！”
克拉克和布鲁斯面色严肃地回来，也带回了坏消息。
哈尔掰手指头数：“雷霄·奥古和塔利亚·奥古不知所踪，整个刺客联盟遍地都是刺客的尸体，最重要的拉萨路之池被抽干……”
他双手抱胸：“看起来有人比我们更早行动起来了。”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一切实在不对劲。
不是被抢了先手的不对劲，而是这种带着诡异熟悉感的事情发展。
从哥谭的地下据点，到现在的刺客联盟……顺利或抢先，就像是有人提前知道了他们的安排，知道了他的思维方式，在暗处永远先人一步，甚至默默推动着事情前进。
“实际上，我有个小问题。”哈尔举起手。
大家都看向他。
没有参与前期调查，只是刚刚加入的哈尔站在一个比较旁观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抬手挠了挠脸：“如果猫头鹰使用五种金属和宇宙魔方就可以召唤邪神……那你们发现的那些绘制着纹路的房间是干什么用的？”！！！
坏了！陷阱！
普蕾尔眼镜下的眼睛瞳孔骤然缩小，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本能操控着她伸手向不远处的酒神因子抓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蓝色涟漪出现在面前，不，也不止出现在面前。
“NO——！”
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爆炸将普蕾尔整个掀翻出去，她像是中了十发震爆弹，眼前的场景似乎很近也似乎很远。
她好像是脑震荡了……普蕾尔这么想着。
爆炸、混乱、翻飞的粉尘、骤然昏暗的天空，还有四溅的血液……
……等下，血液？！
普蕾尔手中出现了一管熟悉的针剂，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腰侧，透明的液体快速进入身体，也快速驱散了她的负面状态。
她抬头看向混乱的中心，金蓝色的异瞳在眼镜下瞬间睁大到了极限，与之相对的，是黑色的瞳孔却霎时间缩小至针尖大小。
那是什么？她看到了什么？！！
如同小山一般的黑色身影出现在超人的身后，红色的眼睛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但他的拳头却出现在超人的身前……不，不是出现在超人的身前，是他的拳头贯穿了超人的胸膛！
“赫赫哈哈哈哈——！”奇怪的、带着诡异熟悉感的笑声与铁链碰撞的清脆声响一同传来。
普蕾尔僵硬地转头看去。
小丑？不，蝙蝠侠？不……哦不……
如同犬只一般被铁链锁住了喉咙的少年们脸上带着永恒不变的笑容，他们锁链的终端被攥握在一个身形甚至有些纤细的黑衣人手中，那黑衣人也涂着红色的唇与撕裂般的笑容。
更重要的是。
在他的面前，一柄如同长棍般的武器，洞穿了布鲁斯的胸口。
战争，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刻，以蝙蝠侠和超人的死亡为起点。
骤然爆发。
第153章失败
他们是谁？
普蕾尔在这个瞬间感觉自己想了很多，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想。
她的视线落在已经彻底垂下了头的超人和呼吸渐渐变弱的蝙蝠侠身上。
“我们是谁？”那个眼睛被一圈巨大的铆钉遮挡住的男人顺着声音看过来，看清楚问话的人是谁后又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
普蕾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是不自觉说出了声。
脸上涂着惨白的底色，嘴巴勾勒着血红的弧度，他窃窃地笑着，最后变成歇斯底里地狂笑，越看越像是小丑。
“我是蝙蝠侠！”
他大笑着抬起头，随着他们的到来从晴空万里变成一片灰暗的天空雷声大作。
“我是蝙蝠侠。”
那个一拳头洞穿了超人胸膛的怪物将超人远远地甩飞出去，低沉地说。
“我是蝙蝠侠。”
风带来了绝不该在沙漠出现的海腥味，手拿三叉戟的女性面色如同被淹死的尸身。
“我是蝙蝠侠。”
被灰绿色的能量包裹着男人出现，胸口和手上的戒指都是熟悉的模样。
“我是蝙蝠侠。”
身着钢铁战甲的男人，胸口是一只被蓝光包围的红色蝙蝠，眼睛也闪烁着只有机械才有红色光芒。
“我是蝙蝠侠。”
头上戴着一个两边伸展出如同蝙蝠翅膀形状头盔的大块头声音沉如嘶吼。
“我是蝙蝠侠。”
红色的闪电蔓延，似乎是一群黑色蝙蝠，但最终站在那里的是一个胸口标识像是被一分为二蝙蝠的男人。
戴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守卫的身后，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这**的一定是在逗我。”哈尔喃喃道。
普蕾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不认识其他人，但唯独那个很像小丑又自称蝙蝠侠的家伙让她有所猜测。
当身边有一个关系很好又在DC深坑中一边打滚一边谩骂的好姬友，就意味着编辑部的绝大部分离谱操作都会被动地进入耳朵甚至脑子。
狂笑之蝠，这个从出现伊始就比“给予小丑酒神因子”这一设定更为让人恶心的屎诗级决策当然就是之一。
好姬友给她崩溃尖叫狂笑之蝠出现的时候，甚至发出“为什么死侍不能把DC的编辑部也屠一遍啊”“FBI怎么还没有彻查DC编辑部啊”的暴言。
普蕾尔觉得很有道理。
毕竟，脑子没有进水的人，应该是想不到让蝙蝠侠感染小丑病毒后又把罗宾改造成罗宾犬这种操作的。
这种“指人为犬”的行为过于离谱，以至于普蕾尔没有看过漫画也没有看过照片，却把这个角色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
至于其他的蝙蝠侠……可能是狂笑之蝠的存在过于突出，普蕾尔在脑子里努力想了又想，很确定自己从来没听过他们的代号。
然而知道对方的代号在此刻没有太多的作用，普蕾尔第一反应是要把超人和蝙蝠侠救回来。
早在之前开会的时候，她就已经将所有参会的超英标记成了队友，而这个枪战游戏在组队模式下，只要没被二次补枪，即使血条被打空也能被队友救回来，不论倒下多少次，只要没补枪，就能救回来。
当然，现实和游戏肯定还是有些区别的。
比如此刻的超人，被甩飞出去，很明显是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而不是如同游戏中一样，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普蕾尔立刻从商场购入了标注着SSR卡的医疗箱，转过头，毫不犹豫地冲着超人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些自称是蝙蝠侠的家伙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去阻止她，其他稍微晚了一些抵达的超英也已经火速加入战场。
戴安娜看了一眼向后奔跑的守卫，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双手抬起，手腕上的守护银镯相互碰撞，迸发出强大的守护之力，将冲向这里的红色死神撞飞。
“此路不通。”女神面色肃穆，金色的真言套索也拿在手中，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诉说某种事实。
金红色的战甲从天而降，同样降落的还有肩膀上飞出的导-弹与掌心射出的激光。
狂笑之蝠和他手中的罗宾犬还没有强大到能够肉身硬抗这样的攻击，不得不顺势后退了几步。
托尼落在布鲁斯身边，试图毁坏他胸口的武器未果，皱着眉：“你看上去糟透了。”
哈尔下意识就要使用自己的灯戒，但破晓诡灯冷哼一声就使出了他创造出的熄灯程序，灯戒里力量被其快速吸收。
下一秒，红色的能量将熄灯程序造成的黑暗区域包裹，猩红女巫随意念而动的混沌魔法将破晓诡灯重重砸了出去。
金色的闪电停在哈尔身边，巴里对自己的好友伸出手：“还好吗？”
将超人甩飞出去的蹂躏者被史蒂夫牵制，盛怒中的卡拉也付出了一份力量。
溺亡怨魂能够操控水，哪怕在沙漠中心也不例外，她手中的三叉戟举起，紫黑色的水流瞬间将刚刚落地的娜塔莎和浩克冲飞。
下一秒，她就被从天而降的雷光击中，金发的雷神索尔飞起一脚将溺亡怨魂踹飞出去。
无悯铁腕戴着战神阿瑞斯的头盔，对上了巴恩斯和迪克与达米安。
和他的名字一样，毫无怜悯之心的无悯铁腕一个照面就把巴恩斯击飞，壮硕的身体爆发出与之不相符的敏捷，跟着巴恩斯飞跃而去，似乎想要向下狠狠地再补上一拳。
迪克常用的武器在此刻没有对敌人造成很有效的打击，更敏锐的夜翼抢在无悯铁腕之前眼疾手快地将巴恩斯拉开。
达米安紧随其后，手中的太刀高高举起，狠狠地戳进了无悯铁腕颈侧，却被对方身上的战甲卡住，为了不被抓住，只能松开手远远跳开。
海王和火星猎人带着快银对上了杀戮机器。
杀戮机器如同钢骨一般全身被机械造物覆盖，掌中发射出威力巨大的蓝色光束，快银急速来到他身边，试图攻击对方，虽然成功将其掀飞，但也被对方格外坚硬的身体搞得龇牙咧嘴。
“他没有情感。”火星猎人神情严肃，“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那我猜，我们只能开打了。”海王亚瑟举起手中的三叉戟。
即便此刻是在沙漠中，亚瑟也没有退缩，他除了能够掌控海洋，本身还是一个极为强大的战士，在加入正义联盟之后更是经过蝙蝠侠和神奇女侠的双重训练，肉-体力量可见一斑。
普蕾尔无暇顾及身后，在沙子上奔跑比在平地奔跑要更加艰难，耗费的体力也更多，到最后，她几乎称得上是连滚带爬的奔赴了超人的身边。
倒在地上的超人原本透彻的蓝色眼睛此刻半睁半闭泛着不祥的灰色，普蕾尔面前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系统面板上，在超人的相关信息后边出现了一个只剩个位数的红色倒计时。
她又一次掏出了一管针剂，和肾上腺素不同的是，这管针剂中的液体是璀璨的金色，甚至放在手中都能看出在隐隐发光。
她没有犹豫地将这管液体注入了超人的身体中。
氪星人原本刀枪不入的身体在此刻却如同所有普通人一般，被轻轻松松地针尖刺破了皮肤与肌肉。
【医疗箱：使用后立刻回复100%血量，同时提升蓝条100%（仅在友方使用对象倒地三十秒内可有效使用）】
简单来说，这是一种可以保证同阵营友方的复活神器，只要花费500金币，只要在死亡三十秒内进行使用，就能把人救回来。
普蕾尔快速地打完针剂后，针管随着她的松开自动被系统回收。
几乎同一时间，系统面板上，超人灰暗的版块恢复了彩色，红色的倒计时数字也变成了柔和的蓝色。
【队友“超人”，状态：“回血中”（注意该状态不可打断），等待时长：30秒】
【请注意，医疗箱确认生效后，该使用对象立即佩戴“虚弱”状态3小时，不可驱散】
救回来了。
普蕾尔指尖后知后觉的颤抖，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然后注意力快速被身后的战场所吸引。
巴巴托斯是谁？被猫头鹰议会供奉的邪神，DC宇宙设定中的黑暗之神、毁灭之龙。
牠主宰着黑暗多元宇宙，这是相对于常规多元宇宙的扭曲世界，在这个宇宙中，不论有多少个平行世界，不管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如何挣扎，最终都只会迎来毁灭的终局。
毁灭是巴巴托斯不可摆脱也无意摆脱的职权，牠那日益膨胀的毁灭欲望最终侵蚀了牠的创造者，并试图吞并常规多元宇宙，以获取更大的力量，乃至成为世界的主宰与终焉。
黑暗骑士团是牠的前锋，以狂笑之蝠为首的七位来自不同世界、有着不同力量的蝙蝠侠组成了这个与和谐二字没有丝毫关系的团队，与巴巴托斯达成协议，为了将更多的世界卷入黑暗而战斗。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黑暗骑士团已经不止一次做出过入侵平行世界的事情了，截至目前，他们尚无败绩。
那可是蝙蝠侠。
而且还是拥有正义联盟七名元老人物力量的蝙蝠侠，简直和地狱模式还开了无敌光环也没什么区别了。
面对身经百战的黑暗骑士团，仓促应战的超英们在一开始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之后就逐渐落入下风，也不是什么令人非常意外的事情。
普蕾尔转头看了眼还在复活倒计时中的超人，抬手就拿出自己的RPO-M加入了战局。
蝙蝠侠身受重伤，以当前的医疗水平，如果没有系统开挂一般的医疗用品，那他想要恢复，大概只能去泡一泡拉萨路池水，然而猫头鹰法庭为了收集酒神因子，拉萨路池水也被吸干。
面对着几乎等同于没救了的蝙蝠侠，黑暗骑士团没再继续关注。
不过，黑暗骑士团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位玩家。
一位没开挂也胜似开了挂的玩家。
普蕾尔肩上扛着无限开火权的RPO-M，穿行在混乱的战场中央，虽然配备着□□，但这种普通层面的攻击对黑暗骑士团并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甚至不一定能打中。
但因为绑定了队友所以不怕误伤，普蕾尔开火开得那叫一个毫无顾忌。
“闪电侠、快银，我需要帮助。”守卫小姐开启了面具的隐私模式，搭配紧压在脖颈上的喉麦，确保自己的声音不会通过空气也让敌人听到，“将蝙蝠侠带离战场，他需要帮助。”
黑暗骑士团中，除了融合了自己所在世界闪电侠力量的红色死神，注射了毁灭日病毒的蹂躏者也拥有超人一般的速度，如果让敌人听到了她的话，免不得阻拦。
巴里率先响应。
他和旺达与哈尔一块对上了破晓诡灯，猩红女巫的能力毋庸置疑，即便破晓诡灯的熄灯程序可以吞噬一切光能，但猩红女巫的混沌魔法作为一切魔法的始祖、最早的原始之光，本质上是不可能的生命之火燃烧后的力量。
火与光在绝大多数的宇宙认知中都是彼此绑定的，熄灯程序固然强大，但对上混沌魔法，却也尚且有些不足。
因此，巴里抽出几秒的时间去帮助蝙蝠侠与守卫汇合是肯定没问题的。
几乎是眨眼间，原本位于战场正中心的蝙蝠侠就出现了超人旁边的位置，巴里短暂的撤离战场后，又重新融入了战场。
普蕾尔又一次奔赴队友的身边。
布鲁斯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他甚至能感觉到不知名的力量似乎正在他体内肆虐，像是要吞噬他的理智与躯壳。
于是他反抗，就像他这一生中其余时间所做的一样。
布鲁斯·韦恩永远在反抗，他从不认命，也从不屈服。
不知名黑色金属所构建成的长武器将他刺穿，肺叶与动脉被破坏，血液涌入腹腔的痛苦伴随着窒息的绝望向他席卷而来，这些都无法让他动摇。
布鲁斯·韦恩的一生都伴随着痛苦，或是肉-体上的痛苦，或是精神上的痛苦，乃至深刻进灵魂。
他已经习惯了，甚至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唯一对不起的，可能就是他的孩子们和时刻为他担忧的老管家。
他也放心不下，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会变成何等模样。
在生命的最后一秒，他也没有放弃想要活下来，蓝色的眼睛中映照出向他奔赴而来，却被身后的红色死神狠狠击飞的守卫。
因为开战的格外猝不及防，战场上的超英已经足够多，却并不是全部。
戴安娜一人牵制住红色死神，但也难以长久，融合了闪电侠的红色死神同样可以跑出神速力，纵使半神之躯，戴安娜竭尽全力也难以彻底压制他。
一个错手，红色死神就瞄准了在战场上最为陌生的战士。
看上去穿着格外笨重的女战士，不像是超英，更像是军队的人，但她只有一个人，又更像一位雇佣兵了。
在这个世界的超英联盟，甚至会收纳一个普通的雇佣兵吗？红色死神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轻轻松松地就将这人击飞出去。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神速力撞上一个人类，不管对方多么训练有素，也足以将人类躯体四分五裂了，而且他还使出了自己的能量蝙蝠，足以让接触到蝙蝠的存在在短时间内加速老去后死亡。
但在撞上这个战士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甚至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次元壁。
——有韧性，但不可突破。
这一个晃神不要紧，红色死神“换人”了。
他本身并没有真的得到神速力，他是和自己世界的“巴里·艾伦”以某种手段融合在一起了，他的身体里有两股意识，时不时地，身体中依旧是善良阵营的“巴里·艾伦”意识会占据上风，得到身体的使用权。
“巴里·艾伦”利用自己占据身体的短暂时间，转身奔向戴安娜，任由对方一击将他的双腿打断。
完全不知道红色死神这边情况的普蕾尔，被击飞的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辆全速行驶的重卡碾过，大脑在一瞬间被撞击到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血条也一瞬间蒸发到只剩下最后一丝血。
落地瞬间，她身上亮起了一道几乎看不到的白光，随即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血线防护器（限时R卡）：可在遭受致命攻击时，保留1%血条，一次性消耗用品，不可叠加使用】
能够保丝血的防护器是真的很好用，但很可惜，这玩意只能玩家自己使用，之前抽卡抽出来好几个都只能自己存着，这就派上用场了。
普蕾尔在红皇后的急促的呼唤中翻身就呕出一口血来，疼痛姗姗来迟，但气势汹汹。抽象但贴切的，她在这个瞬间感觉自己全身都疼的发烫，像是被按在了燃烧的铁板上，血液都要跟着沸腾起来。
疼痛会让人体保护性的僵直，不敢动弹，与激烈疼痛相反的，是她清醒的大脑。
感觉像是回光反照一样，她精神反而很好，甚至能理智地猜测自己虽然外表看起来还好，但大概内脏已经被震碎到一塌糊涂的地步。
没有丝毫犹豫，普蕾尔抬手给自己扎了一针，她急促的小口呼吸，减少身体动作带来疼痛的同时也给自己加油鼓劲。
血条在艰难地重新爬升，但疼痛没有丝毫减轻的预兆。
“嗯。”普蕾尔爬起来，脚步踉跄着，肌肉本能的抽搐挤压着她的喉咙发出不成调子的闷哼。
但是代表蝙蝠侠的面板已经灰暗下去，再过几秒就会彻底碎裂。
守卫小姐几乎是栽倒在蝙蝠侠身边。
【检测到目标掉落特殊物品“蝙蝠金”，是否拾取？是否】
【检测到目标掉落特殊物品“小丑病毒”，是否拾取？是否】
是的，这就是普蕾尔不能让闪电侠直接从她手里拿过医疗药剂注射给蝙蝠侠的原因，队友面板上虽然不显示血条，却会显示队友的DeBuff。
布鲁斯在最后挣扎的时候，普蕾尔清清楚楚地看到蝙蝠侠的版块上闪烁着一个负面状态“小丑病毒”。
如果只是注射药剂，就算把蝙蝠侠救回来，那他们也只是得到了另一个狂笑之蝠而已。
只能由她去做这件事，只有玩家才可以从队友以及敌人的“尸体”中获取对方身上的“装备”与特殊物质。
检测到“蝙蝠金”的存在是单纯的意外，普蕾尔来不及多想，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收进仓库，然后赶在倒计时清零的最后时刻将金色药剂注入进蝙蝠侠的体内。
【检测到特殊目标“蝙蝠侠”可使用特殊物品“琥珀金”，是否使用？是否】
“？”普蕾尔目光有些呆滞，不由得去看了一眼琥珀金背包里的琥珀金格子，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琥珀金有了详情解析。
【琥珀金（目标可使用）：口感甘甜，可减轻DeBuff，增强自愈再生能力】
什么什么？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普蕾尔混乱了一瞬间，更多的其实是完全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刚才憋着一口气爬过来给蝙蝠侠注射药剂，现在她是真的抬不起一根手指，脸贴在沙地上，抬都抬不起来。
系统是不会骗人的，至少至今为止还没有欺骗过她，于是普蕾尔还是选择了“是”。
【队友“蝙蝠侠”，状态：“回血中”（注意该状态不可打断），等待时长：30秒】
【特殊物品“琥珀金”已使用，“虚弱”状态时长减半】
【请注意，医疗箱确认生效后，该使用对象立即佩戴“虚弱”状态3小时，不可驱散】
氪星人是真的很厉害啊，蝙蝠侠“虚弱”状态减半了才3个小时，超人不用减半也就三个小时。
普蕾尔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痛褪去，便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起来，她就对上了已经睁开了眼睛的超人。
克拉克有些蒙圈，没想到自己还能再一次睁开眼睛，他眨了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确确实实是被敌人一拳穿胸。
他下意识想要坐起身，却前所未有地感到了身体的沉重，简直像是被关在红太阳房间里一样，甚至比那还要严重一些。
他只能侧头，对上了熟悉的面具。
“嗨。”守卫小姐有些沙哑、也与之前有些不太一样的声音传来，但依旧带着熟悉的感觉钻进克拉克的耳朵，“欢迎回到人间。”
“嗨。”克拉克下意识勾了勾唇角。
不过现在不是闲聊的时机，战场中的情况并不乐观。
超英们已经不止处于下风了，就算是不懂打架的人也能看出来，他们已经展露败象了。
赶来的奇异法师四处救场，开出了空间洞，这边救了一个差点被无悯铁腕打穿的夜翼，那边救了一个差点被杀戮机器激光烤焦的火星猎人，前边拉回来一个已经被蹂躏者打飞的卡拉，后边又捞起来一个差点被溺亡怨魂淹死的黑寡妇。
普蕾尔却谁都没看。
她看着天空，灰暗的、密布着红色闪电的、撕裂出巨大的裂缝的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黑暗阴影露出一只眼睛，似乎有腥臭的气息吹来，又像是她的错觉。
只知道狂笑之蝠的普蕾尔不知道裂缝中是什么，但她意识到那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
于是她没有再犹豫，抬起手。
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掌空空如也，下一秒，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手枪出现在掌心。
她所需要做的，只是扣下扳机。
【重粒子射线放出装置（限时SSR卡）：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专利研究，理论上可以击碎一切地球上的物质，请注意射击距离】
“理论上可以击碎一切地球上的物质”，也没限定说一定是“这个地球”，对吧？
“一切地球上的物质”，这个“地球上”指的到底是“从地球上诞生”还是“在地球范围之上”，也都没有限定，对吧？
最大功率可以一击泯灭一个行星的武器，杀一杀行星之上的东西，大概率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从这把看上去和小手枪差不多大的东西出现在守卫小姐手中的瞬间，黑暗骑士团的成员几乎同时停下了动作，整齐划一地转头看了过来。
就连缝隙中，那个黑暗的身影也投来了视线。
但普蕾尔什么都没想，她只是扣下了扳机。
红色的射线是肉眼无法捕捉速度的程度，开枪的瞬间，这股射线就像已经正中目标。
“！——”
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嘶吼在脑海中炸开，普蕾尔的蓝条和红条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腰斩式下落。
下一瞬，奇异法师的空间覆盖了所有的战友，超英们消失在广袤的沙漠中。
以此躲过了来自巴巴托斯本尊盛怒之下吐出的毁灭之焰。
……
“哦，S**t！”
“Damnit！”
“F**k！”
“Language！”
“？”
一股脑掉在了纽约圣殿地上的超英们接二连三地发出了并不和谐的痛呼，以及最后一句格外与众不同、如同老父亲一般的“别说脏话”。
“什么？”托尼立即一个回头，锁定了此刻正闭眼扶额的史蒂夫。
“我不是……”前两天刚刚去帮阿美莉卡官方录制面对青少年播放的官方演讲，完全只是下意识反应甚至没过脑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的史蒂夫试图挽救。
巴恩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沉痛道：“别狡辩了。”
前一秒还相当沉重的氛围，瞬时放松下来。
普蕾尔垂下手，将这把武器也收进了仓库，双臂垂下，两条胳膊都在隐隐发抖。
好在刚才注射的肾上腺素还在一分钟持续恢复时效内，红色的血条缓慢爬升，只是蓝条只剩下可怜巴巴的4%，导致她面具下的面色极度差劲。
缓了几秒，刚才扣下扳机时，好像同时被砍掉了一样的胳膊慢慢恢复知觉，难以言表的麻痒传来，又难受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布鲁斯在落地的瞬间就已经完成了回血，但他没能做出反应，沉重虚弱的身体让他重重地摔在了地……哦，超人身上。
其实也没比地上好到哪去，就氪星人那比地面还坚硬的身体，会脑震荡。布鲁斯闭上眼，缓解自己磕到后脑勺的眼前一花。
他缓缓地站起身，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顺势集中在他和超人身上，然后又默默地转移到了守卫小姐身上。
蝙蝠侠可能是濒死吧，但超人被穿胸而过捏碎心脏的那个模样就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守卫却把他们都救活了，看起来还没什么问题。
卡拉后知后觉，她兴奋地来到克拉克身边，上下检查着克拉克，庆幸于自己的亲人没事。
“谢谢你，守卫。”克拉克第一时间向守卫表达了自己的感激。
“不用，这是队友之间应该的。”守卫小姐歪头，听声音似乎是笑了笑，但眼镜上没有出现大家熟悉的颜文字，看起来是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损毁了。
“我知道你们很高兴，但先注意。”斯特兰奇开口，“黑暗已经开始蔓延，最多还有十分钟，圣殿就会被找到。”
气氛瞬间又紧绷起来。
超英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战败，不是说他们没有勇气再面对一次敌人，而是他们现在的状态就注定了，毫无准备的再次对上这些家伙，他们只会再一次失败。
“你们两个目前还有三个小时的虚弱状态。”普蕾尔指着超人和蝙蝠侠，又泼了一盆冷水，“你们俩自己能感觉出来，目前你们的力量甚至还不如一个没有过任何锻炼的普通人。”
布鲁斯和克拉克没有说话，默认了这一话语。
“那么哪里可以让我们整装？瞭望塔？”戴安娜看向奇异博士。
法师抬手给大家展示此刻地球外的情景。
黑暗确实笼罩了地球，如同传说中西方巨龙一般的存在盘绕着地球，黑红色的翅膀展开，尖锐的利爪试图入侵这个蓝色的星球，而萦绕在地球周围的瞭望塔第一时间就被摧毁了。
普蕾尔缓了缓胳膊，又掏出一支肾上腺素给自己打了一针，无意中一抬头，对上了法师的眼睛。
她愣了一下，就听到奇异博士缓缓开口：“我恐怕，在此间地球，我们无处可躲。”
“……”
“……”
“……”
此间地球？普蕾尔眉头一跳，因为思考而转开的视线又重新锁定斯特兰奇，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法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默默地，勾嘴角，笑。
S**t！F**k！Damnit！淦！
普蕾尔攥拳，很是想给这个家伙一记猛拳。
然而好像在呼应斯特兰奇说的话，圣殿外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嗯！”守卫小姐在寂静的环境中突然发出了恶狠狠的哼声。
站的最近的迪克已经包扎好了自己身上的伤口，闻声看过去：“怎么……”
“好吧，我有个地方。”守卫小姐像是放弃了挣扎，长长地叹了口气。
系统中的家园系统其实是个挺bug的存在。
家园设定是空间的夹缝，连同两个世界的单向通道，又被系统所保护，一切没有被邀请的家伙甚至都不可能发现她家门朝哪开，更别说找到她家了。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只要走进她家，然后由她关上了系统中的权限，那么就相当于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又像是走进了视线的死角，虽然不能离开，但也不会被找到。
普蕾尔竖起一根手指：“这里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超英们有些疑惑地看着守卫，又看向斯特兰奇，看着法师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意识到守卫小姐是真的有办法后，又惊奇地看向低调的守卫小姐。
“是什么？”巴恩斯好奇地问。
普蕾尔一字一句：“你们所有人，从现在开始，就是单纯地在cos超级英雄，你们在cosplay！我们只是要去漫展，明白吗？”
超英们：“？”
布鲁斯面具下的眼睛眯了眯：“什么？”
“特别是你！”守卫小姐三两步走过来，站在蝙蝠侠面前，“你不要说任何奇怪的话！别给我放任何奇怪的东西！给我小心翼翼的！”
“明白吗？韦恩先生？”
蝙蝠家在这里的三个人几乎同时呼吸一滞。
诶呀诶呀！好戏！！爱看！！！
托尼眉头高高挑起，兴奋得简直压制不住自己的嘴角。
“不回答我就当你明白了。”普蕾尔才不管他的反应，现在是需要她去救一波队友，蝙蝠侠也给她乖乖听话！
她的视线扫过站在旁边甚至称得上乖巧的克拉克：“走吧，肯特先生。”
“？！”这下轮到克拉克和卡拉呼吸一滞了。
“哇哦。”托尼这下是真的没忍住发出了感慨，然后就被史蒂夫暗地里捅了一手肘，被迫闭嘴。
普蕾尔走向斯特兰奇：“Dr。，你能开个门吗？”
她还记得身为Doctor（博士医生）的斯特兰奇并不喜欢其他人称呼他为Master（硕士法师）。
“当然，我的荣幸。”即便已经看过，但再看一遍也依旧身心俱爽的斯特兰奇很是好说话，双手一转，金色光芒就打开了一扇大门。
顾不上更多，超英们走过这道空间门，面前是一幢看起来很普通的住宅。
蝙蝠侠嘶哑的声音在此刻传来：“你是谁？”
“好吧，认识一下。”普蕾尔三下五除二解开头盔卡扣和面具。
璀璨的浅金色长发绑成了毛茸茸的麻花辫，随着头盔的摘下而落在身后，蓝金色的异瞳弯起一个真诚的弧度，有些苍白的唇也勾起。
美丽到如同雕塑一般的女士眨了眨眼：“嗨，我是守卫，你们也可以叫我普蕾尔，安妮西亚·普蕾尔。”
“不过我在工作的时候，还是更倾向于被叫守卫啦。”
“？！”
这下，原本在看好戏的复仇者联盟也看不下去了，瞪大了眼睛。
第154章震惊
复仇者联盟，准确来说是复联中的托尼、史蒂夫和巴恩斯三个人，和店长小姐的关系绝对能用一个“好”字来形容。
托尼还给漂亮的店长小姐起了个“灵魂小姐”的外号。
前一段时间的阿曼达和谢菲尔德事件发生时，他们才得知，店长小姐就是拉斐特集团的CEO小姐，当时给托尼震惊地从凳子上直接起跳。
万万没想到，灵魂小姐属洋葱的，马甲剥了一层还有一层。
巴恩斯眨眨眼，精准吐槽：“太好了，全美的CEO都不干正事，我们有救了。”
这句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但目前在场的另外两位CEO一个心理强大一个脸皮够厚，全都假装没听到。
“这是哪里？”戴安娜不知道守卫小姐的真实身份，非常淡定地打量着面前的房子，又往周围看了看，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是我家。”普蕾尔打开了院门，探头看了看，然后才伸手招呼超英们赶紧进院子。
“你家……没在地球上？”托尼抓住重点，发出果然如此的声音，转手拍了一把身边的史蒂夫，“就说守卫怎么能三番五次拒绝我！哈，果然不是人类！”
被拍到的史蒂夫全然没有反应，一副看淡的模样。
“骂谁呢骂谁呢。”普蕾尔无语极了，合理怀疑托尼就是记仇，就是在报复她，“都说了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加复联是因为我不想当超英，普通的雇佣兵，明白不？”
“可能是年龄差距吧。”巴恩斯诚恳地开口，“但是我们一般不把这种能掏出来复活药剂、家不在地球上、随手崩了小丑、随身携带稀有金属、经营着价值千亿上市集团的人叫普通人。”
“不管，我说是就是。”普蕾尔摊手，顺便催促后边的超英快点进来，并记得顺手把院门关上。
布鲁斯反而没怎么说话了，一个是他此刻处于虚弱状态，人类的虚弱比氪星人的虚弱可要严重得多，刚才开口说了三个单词就让他足够精疲力竭。另一个是他把自己剩下的精力全放在打量周围这一事情上了。
贴心的迪克几乎立刻发现了自家老蝠亲的不对劲，站在布鲁斯身边，不动声色地扶住了他的肩膀，帮他分担不适。
这个时候，旁边的小门打开，爱丽丝快步走出来：“普蕾尔！”
天天去上班其实不太符合CEO小姐的性格，爱丽丝除了最开始那几天比较勤快外，很快也跟着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般去公司，今天原本是准备去公司的，但天空的异变让她改变了主意。
爱丽丝以CEO小姐的马甲身份给海伦小姐去了电话，快速疏散了公司里的员工，并直言如果情况紧急，开放拉斐特集团旗下的紧急避难措施给员工及附近居民使用，自己骑着阿尔茜原地一个掉头就往回赶。
当然，她到家的时候普蕾尔还没到家，爱丽丝带着阿尔茜在负二层和其他的汽车人交流发生了什么事情，得到擎天柱“马上赶来汇合”的话语后，因为迟迟没有得到普蕾尔和红皇后的回复，坐不住的爱丽丝准备跑出去找人了。
好在她一上来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普蕾尔，和其他暂时没时间关注的超英们。
“谢天谢地，你没事。”爱丽丝三两步冲上来，把普蕾尔紧紧抱住，然后拉开点距离上下打量着好友，确定她没事后松了口气。
“我好得很，别担心。”普蕾尔乖巧的任由打量，下意识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自家爸妈住的那半边。
按照时间点来说，孔妈现在应该去工作了，普爸大概率在外边钓鱼，她带着这一群家伙浩浩荡荡地过来应该不会被发现。
虽然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她也没准备瞒着家长，但普蕾尔此刻鸵鸟上身，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如果要是直接碰不到，那就太好了。
“你好，爱丽丝小姐，又见面了。”这次开口的是克拉克。
超级大脑让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上一次见到守卫和这位爱丽丝小姐是在保护伞公司的基地，当时他们一块打败了有着丧尸病毒的怪物。
“你好，超人先生。”爱丽丝松开手，视线在这些狼狈的超英身上过了一圈，眉头动了动，但没说什么。
这个时候，安静地站在一边当吉祥物的斯特兰奇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身后的魔法斗篷也像模像样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灰尘。
下一秒，两层半的小楼前门被人从里边打开，一位格外居家的甚至还穿着围裙的男士探出头。
“妹宝？耶？你这是……？”普爸其实这几天都没出去钓鱼，这几天降温，他又不年轻了，受不住冻，又不想去玩那种花钱的室内池子。
正好也快过年了，他这段时间就在家搞那些瓶瓶罐罐，准备按照习俗腌点菜吃。
听到动静往外看了一眼，就看见自家闺女轻手轻脚地带着一群花里胡哨的人往她住的那边走，年轻人的东西老父亲不太懂，不过穿成超人和蝙蝠侠，还有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的角色，普爸还是认识的，这一看就是姑娘又在玩那个什么角色扮演了。
想明白之后，普爸其实没想出去，自家闺女带人回家玩，突然冒出个家长来多扫兴，结果隔着窗户就和穿着蝙蝠侠衣服的人对上了视线。
被人看到了还不出去就不礼貌了，普爸习惯性在围裙上蹭了蹭手，把门给打开了，寻思打个招呼就撤退。
“嗨，爸爸。”普蕾尔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往超英这边看，只盯着普爸伸手打招呼，“我带朋友回来，呃，休息一会。”
多说多错，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解释，等家长问了再说才比较合适。
——来自调皮捣蛋半辈子的普蕾尔女士为了躲避挨熊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
“哦哦，这样呀。”普爸本就猜到了，此刻也有些敷衍的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顺势笑眯眯地问道，“你妈公司发的年礼到家了，要不要和小朋友一块分享吃点零食呀？晚上要一块吃饭吗？”
“没事没事，我们人这么多，到时候自己随便搞点就是饭了，你就别操心了。”普蕾尔摆摆手，“零食我也有的，你忙你的去吧，拜拜拜拜。”
“好吧，你们玩得开心。”普爸也没多说，对着闺女和闺女的朋友们挥挥手就回屋了。
房门关上，前院里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复联的超英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第一次知道鹰眼有妻子和孩子，孩子还不止一个时的表情。
正联的超英则不谋而合地展露了第一次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奥利弗·奎恩就是绿箭侠时的表情。
托尼歪着头想了半天，不想接受现实：“……这是个障眼法还是什么？嘿，法师，我们中招了，你看到了吗？”
史蒂夫无奈地扶额。
“是博士。”斯特兰奇面无表情地不知道第多少次纠正托尼的称呼。
辛辛苦苦考了博士，结果换了个工作就天天被人叫硕士，不爽的心情愈益膨胀。
他瞥了一眼托尼，嗤笑：“做个成年人吧，托尼。”
“还记得是谁给你们圣殿投钱的嘛？”富甲亿方的钢铁侠对着奇异博士冷哼，然后转头伸手指了指旁边两层半的小楼，对普蕾尔开口，“你父亲？”
在超英们震惊的间隙，在和爸爸聊天的过程中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普蕾尔趁着此刻的安静在系统里又把地下两层全部扩建了一些。
面对托尼的问题，普蕾尔一边扩建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嗯哼。我爸，亲生的那种，如果你好奇的话。”
“所以你爸…哦，你父母不知道你是……”快银皮特罗嘴比脑子快，好在他的话没说完，被他妹妹旺达一巴掌捂住了嘴，将最后的关键词堵了回去。
普蕾尔看了一眼兄妹俩，今年刚满十六岁的旺达一点也没有刚才处于战场上的锋利，面对守卫小姐的视线，她友好地露出一个暖乎乎的笑容。
“对，他们不知道。”对女孩从来更友好的普蕾尔回了一个笑容，她撕开战术手套上的魔术贴，指纹解锁打开了自己这半边门，“所以你们注意点。”
守卫小姐再一次用视线“威胁”超英们不要瞎说话。
爱丽丝就镇定多了，她甚至有闲心去打量超英们震惊的表情，暗笑了一番。
她转头看向普蕾尔：“发生什么了？”
自家好友对自己马甲的重视程度爱丽丝是了解的，现在这个情况，她不仅摘了面具，还把超英带进家门，情况明显是已经紧急到了一定程度。
“说起来有点复杂，总之，先进来吧。”普蕾尔带头走进屋子内。
超英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选择跟着走了进去。
索尔落在最后一个，他从走进小院开始就没吭声，反而前看看后看看，最终只是皱着眉双手抱胸选择什么都不说，显然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我们在这里不会被外边那些家伙发现？”哈尔打量着这个怎么看怎么普通的屋子。
“截至目前，没有被邀请的家伙甚至摸不到看不到我家大门，放心吧。”普蕾尔摆摆手，看向斯特兰奇，“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抓紧时间把其他人也接过来？”
爱丽丝没有自我介绍，认识她的超人自然会把她的名字告诉其他人。此刻，她充当起一个主人家的角色，从电视柜里找出医疗箱递给这些超英，让他们能够尽快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普蕾尔看到这一幕，也开始从自己的仓库里往外掏药品，遮掩身份能力的事情先放一放，她都已经当场复活超人和蝙蝠侠了，目前先把这个地球的难关渡过去，其他事情都能之后解决。
“你这里有没有联络设备？”迪克把布鲁斯安放在沙发上之后，叉着腰四下看了一圈，询问道。
“有，你要联系谁吗？”普蕾尔点点头，随口问着，看着夜翼依旧没有摘下的面具，微微一笑，“格雷森先生。”
即便猜到对方大概率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穿着夜翼的制服被叫格雷森还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刺激，迪克苦笑一声。
“我的家人们还在哥谭。”
一切尽在不言中。
刚才他们战斗的那些人，都自称为蝙蝠侠。而说到蝙蝠侠，就无法跳过哥谭这个地点，这次出发很仓促，蝙蝠家族的其他人原本都在忙各自的事情。
“现在不在了。”杰森凉飕飕的声音传来。
转头一看，奇异博士得到普蕾尔的许可后，第一时间打开了联通哥谭的空间门，包括阿尔弗雷德在内的蝙蝠家族就这么走了过来。
“房子有点小啊。”托尼随口吐槽。
“……”
普蕾尔和爱丽丝对了个视线。
守卫小姐微微一笑，打开了墙面上的隐藏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通讯设备和电脑什么的都在下边。”
就在今天已经震惊了太多次的超英们以为自己不会再被什么震惊到了的时候，负二层的宽阔还是让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是打算……组织一个，什么雇佣兵联盟吗？”巴里有些迟疑地看向守卫小姐。
“不结盟哈，婉拒了。”普蕾尔头也不回。
快速被告知了前因后果的杰森摸了摸鼻子，张口就来：“你这打洞习惯……怎么比我们还蝙蝠？老头子快看，漂亮孩子还能打，你不心动？”
布鲁斯·哥谭姑获鸟·韦恩被孝到不想说话。
普蕾尔掀了掀眼皮，顺口：“那不行，我不是黑发蓝眼。”
“听听，威名远扬啊。”托尼开麦嘲笑。
史蒂芬妮·金发碧眼·搅局者·蝙蝠家族成员·布朗刚刚迈出奇异博士的空间门，抬头就和布鲁斯对上视线。
完全没有听到之前这些人在说些什么的史蒂芬妮有些疑惑地看着布鲁斯突兀转移开的视线，下意识把不解的眼神投向提姆。
“别瞎说了。”迪克行使了一个大哥的权利，再一次抬起手，狠狠地击打了杰森的脑袋。
然后在杰森愤懑不平的注视下，抓住见势不妙想要跑走的提姆，也赏了个很响亮的脑瓜嘣。
阿尔弗雷德作为蝙蝠家（大概率也是正义联盟）的食物链最顶端，神情淡然地走到普蕾尔身边，对她表达了感谢。
“之前就想让布鲁斯老爷邀请您来韦恩庄园做客，不过不怎么巧，一直没找到机会。”阿福的视线从布鲁斯身上划过，好歹还是给自家老爷留了面子，“这次也称得上缘分，我恰好也算略通厨艺，或许可以使用一下上边的烤箱吗？”
“好呀。”普蕾尔没拒绝，她下意识露出了那种种花家孩子见到长辈后专属乖巧笑容，“非常期待。”
她这边本来是没有厨房，只有个小水吧的，但后来实在觉得不方便，就陆续添置了电磁炉、微波炉、烤箱一类的厨具。
蝙蝠家的老管家有一手好厨艺这件事，普蕾尔也知道。
——便士一的小甜饼她也多少有所耳闻的，一说起来就实在好奇，这是种什么样的食物。
原本在负一层的超英们看到负二层的面积之后，也纷纷走了下来。
负一层能够自由活动的客厅面积不算特别大，沙发也没办法容下所有人，正联和复联中一些不算特别熟悉的超英待在一块总有种在电梯里遇到了陌生人的微妙局促感，超过了礼貌的社交距离。
况且斯特兰奇也来到负二层将其他超英传送过来，大家担心自己的队友，也就聚集下来了。
“对了，Dr。……”普蕾尔刚想说些什么，耳边就掠过一丝风，皮特罗过来了。
银发的少年推上防风眼镜：“楼上好像有人来了诶，还有车。”
“？”
负二层最尽头的大型升降梯突然启动，所有人的视线集中过去，更有一些紧绷起来的，下意识从放松的姿态站了起来。
“啊没事，是熟人。”普蕾尔赶紧打圆场。
能从车库进入的应该是汽车人们，红皇后做了识别程序，让他们能够不用普蕾尔开门也能进来。
果然是汽车人。
大黄蜂甚至不等升降梯到底，直接一个变形，仗着自己小巧的身材，一个出溜滑就从升降台上跳下来，三两步跑到普蕾尔面前哔哔嗡嗡的好一通控诉。
每次见到大黄蜂都理亏的普蕾尔乖乖垂头听念叨，一人一车好像有什么加密频道一样，大黄蜂说着其他汽车人都听不懂的嗡鸣，但普蕾尔就是听得仔细，时不时还回复一句。
不过大黄蜂没有念叨很久，因为和汽车人一同前来的，还有意料之外的朋友。
“安妮！”熟悉的声音和称呼从后方传来，普蕾尔眼睛一亮，歪头就看到正在小跑前来的麦克塔维什。
“Johnny？！普莱斯？幽灵……你们怎么来了？！”普蕾尔瞪大了眼睛。
“你在说什么傻话？”麦克塔维什来到普蕾尔面前，伸胳膊一把狠狠搂住了普蕾尔肩膀，将人搂得一个踉跄，“我们怎么能不来？”
基根透蓝色的眼睛弯了弯：“我们担心你，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些帮助。”
普莱斯就稳重多了，他慢悠悠地走过来：“我以为我们是个团队。”
不擅长这种场景的幽灵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就很能说明情况了。
而柯尼格，这里的人太多，小柯几乎感觉自己要社恐爆发，试图站在幽灵身后，让一米九的幽灵帮他这个两米多的奥地利大门板挡一挡人。
托尼双手抱胸：“现在我明白守卫小姐那种说话习惯从哪里养成的了。”
他摸了摸下巴：“你说，守卫小姐不好拉，141小队能不能拉进来啊？诶，这不就相当于拉来了守卫小姐吗？”
说不准还真的可以诶，我可真是个空前绝后的大天才！
从来和低调无关的钢铁侠美滋滋地做梦。
第155章相处
141小队尚且不知道托尼的“伟大愿想”。
当然，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会委婉地拒绝托尼的邀请，且不说他们本身就是军队成员，就算他们退下来了，为什么要放着本身就和他们是队友的普蕾尔不要，转而去找斯塔克呢？
要是说托尼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吗？那也不可能。
他这就是纯粹的下意识反应，包括邀请守卫加入复仇者，几乎快代替“你好”成为他和守卫小姐打招呼方式了。
141小队是和汽车人一块到来的。
擎天柱是一位足够正直和智慧的领导者，他和他的族群接受了地球和地球人的庇护——即便那庇护是不为人知的——那么在对方面临危险需要帮助的时候，所有的汽车人都不会拒绝伸出援手。
何况面对危机的人中还有他们最好的朋友，那就更不用说了。
强大的汽车人愿意参加接下来的战争，对超英们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克拉克此刻无法使用氪星人的力量，但不妨碍他展露出太阳一般的真诚。
“代表正义联盟，非常感谢汽车人的帮助。”超人站在地上，抬起头，露出微笑。
这就让托尼很不高兴了，他眉头快要飞到发际线里去：“嘿，蓝大个，这就不合适了，这个时候搞什么正义联盟复仇者联盟的，搞得好像我们不感谢一样。”
他说着话，还伸手怼了怼身边的史蒂夫，满脸写满了“看看人家，看看你”的拉踩式神态。
史蒂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无语地看着托尼，又和同样感到有些尴尬的超人对上了视线。
“好了好了。”普蕾尔不打算让这样的气氛继续蔓延，她拍拍手，“我代表人类，好吧，代表人类感谢汽车人的帮助，请你们吃高级能量块。”
万能的守卫小姐又一次轻易地消弭了超英们相处的尴尬。
擎天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强大的人类之间似乎并不是非常的亲近，他无意搅进人家的内部事务中，便假装一无所知的退了几步，和其他汽车人一块待在升降台附近的入口处，仔细地检查自己身上的武器装备。
“所以，下一步有什么计划吗？”普莱斯队长清了清嗓子，接替了普蕾尔的位置在这些有着超级能力所以似乎格外不擅长合作的超级英雄之间的搭桥牵线。
普蕾尔乐得轻松，她眨眨眼，快乐地脱身而出去找猫猫玩了。
超英的事情请让超英自己解决，她对这种事情没有丝毫的占有欲，到时候听话打架就好了。
超英们都转移到了负二层，负一层就显得有些空旷了，普蕾尔和爱丽丝走上来，爱丽丝打开了她房间的大门将关在里边的猫猫放了出来。
“刚才事情紧急，我就先把他们关进去了。”爱丽丝解释着。
自从Nana学会了如何开门之后，爱丽丝就把自己的门把手换成了圆球形状，猫猫无法像人类一样抓握，自然也打不开，有需要的时候直接把猫猫关进屋子也不担心意外跑出来。
Nana作为一只非常聪明的、曾经的流浪猫，非常能明白自己被人类带回家好吃好喝还管养娃这件事情的意义——不然也不会直接碰瓷了——但这不代表Nana喜欢被关起来。
作为一只自由的小猫猫，Nana表示，自己可以不乱跑，但人类不能随便关。
“哇。”身后传来小小的感慨声，普蕾尔和爱丽丝一回头，看见了在负二层和负一层之间的楼梯上探头的旺达。
十六岁的小女孩对毛茸茸的小猫咪感兴趣也很正常，尤其小猫咪们现在刚好三四个月，正是最黏人的时期，对于妈妈Nana来说，也是母爱消退并不介意人类玩弄（？）自己孩子的时期。
普蕾尔快乐地招呼旺达一块来玩。
片刻后，玩猫的人群中又增加了史蒂芬妮、卡珊德拉和芭芭拉。
女孩子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普蕾尔真诚地感叹道。
又过了一会，达米安和快银也加入了撸猫大军。
“他们叫什么？”蝙蝠家最小的男孩怀里抱着这一窝里胆子最大也是排行最大的短毛纯黑猫巧克力，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你抱的这只叫巧克力。”普蕾尔顺便也把其他猫猫的名字分享了一下。
巧克力、卡布奇诺、拿铁、鸡尾酒、橙汁和奥利奥，一听上去就非常美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