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摘下口罩,额上汗涔涔的。
她却退缩了,不敢上前去询问医生。
秦然镇定下来,向医生打探最终的结果。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受的伤实在太重……”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令她脑中轰轰然地响着,四肢软弱无力,眼前更是一片模糊,冷汗从脊背上冒了出来。
“跳跳……我的跳跳……”
护士把小床推了出来,跳跳的脸已经看不见了,她被一块白布所蒙盖着。
她的胃部一阵痉挛,扑到了那张小床上。
可是她看不到跳跳的脸,她的手指不听使唤地摸到了女儿的小手。
那是一双何等冰凉,僵硬的小手。
“她不是我的跳跳……”
大滴的泪水她惨白的面颊上滑落下来,扯掉白布的跳跳,面容完全地暴露在她的眼前,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我的女儿怎么会是她?”
她泣不成声地哭着喊着,由始至终都不愿相信那个不能动弹,变成一具失去生命的木偶就是自己的女儿。
秦然不发一言地扶着自己的妻子。
“你还我跳跳!”
她见到他的脸,用力地挣脱了他,愤怒排山倒海地向她袭过来,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杀死女儿的刽子手。
闻听到女儿的死讯,她就昏死了过去,在床上整整睡了两天。
女儿生下来之后,她再也没有酣畅淋漓地睡过这么久。
每一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她做了许多许多关于女儿的梦。
每一次从梦中惊醒,秦然都出现在床边。
“小尘,做恶梦了?”
他像很久很久之前,两人刚开始拍拖那时一样,捧着她的头,将她小小的,瘦弱的身体拥入怀里。
而她总是喜欢去倾听他胸腔里的心跳声,每一声都强劲有力。
可是这一次,她却躲避着那个温暖而亲近的怀抱,内心因为女儿的死讯而几近崩溃与疯狂。
多年来隐婚的生活,在面对媒体的应付自如,早就把她养成了一个压抑自己真实感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