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这个名字轻易地拨开了她心底的阴霾,露出最柔软的部分。
三年来,她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女儿。
尽管秦然把女儿的东西都丢掉了,可他却遗漏了曾经夹在她钱包内层的跳跳的一寸照片。
那是她上幼儿园的时候,她特意带女儿去照的,觉得照得很好看,自己就留了一张夹在钱包里。
有时她觉得郁闷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会拿出女儿的照片来看。
她常常会比较两个孩子,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她控制不了。
她总觉得闹闹不如跳跳懂事听话,论智力也不如女儿的聪明伶俐。
因为女儿比较像她,而儿子则像秦然。
今天她的心又不舒服起来了,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家人突然造访,而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想要离婚的事告诉端木松。
她相信端木松是第一个反对他们离婚的。
因为他自己就是吃够了离婚的苦头。
等到唯一的女儿上大学之后,他才动了续弦的念头。
他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女儿能得到自己的幸福,能找个男人一辈子都对她好。
他觉得秦然不错,除了没有过多的时间陪伴她跟孩子之外,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好的。
钟海棠是更不必说了。
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婚姻幸福与否与她无关,钟海棠更在乎的是秦然。
她相信钟海棠如果自己年轻二十岁,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自己争秦然。
所以离婚,钟海棠也会出来反对。
即使不当面反对她,也会对端木松吹枕头风,势必让她跟秦然离婚之路困难重重。
她抱着枕头又悄悄地溜进房间里去,不让楼下的家人知道她偷听过。
可是她要离婚的念头早就萌发,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秦然的所作所为,慢慢地发扬广大了而已。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摁了一下接听键,秦然的声音就通过话筒飘入她的耳朵里。
“我现在在机场,大概半个小时之内到家,我有事要跟你谈。”
她的双眼惊惶得瞪直了。
秦然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她咽下了让自己震颤的吐沫,缓了缓神才说道:“我们现在不方便谈!”
“为什么?”
“因为我爸跟阿姨来了,所以现在暂时不方便说这些。”
她恢复静如止水的声调,小声地向他说清了原委。
“好,我明白了。”
他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就把电话给挂了。
片刻之后,她还没有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算是他默许了她的要求,还是直接回片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