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棠被自己丈夫的怒吼声明显是吓呆了。
也难怪,自从她与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端木松结婚以来,他把她当作女儿一样来对待也不为过。
何时用这样严厉的口吻对她说过话。
她嫁给端木松,本来就觉得有几分委屈。
她第一次结婚不过两三年就离了,膝下无所出。
嫁给他的时候,他还有一个快二十岁的女儿不说,端木松只不过是一个从事业单位退休的老员工,又不是什么有钱人。
要不是念在他对自己是一片真心,她早就负气走人了。
顿时她越想越委屈,憋着一泡泪。
端木松当着他女儿女婿的面这样高声地呵斥自己,简直一点情面也不留给她。
端木松吼过自己第二任妻子之后,心中也顿感后悔,再看到她泪眼汪汪的样子,那悔意就更盛了。
碍于女儿和女婿在场,他又拉不下脸,只在那里绷着脸。
霎时空气中弥漫着僵窘的气氛。
秦然知道这一切因他而起。
“是我对不起大家,不该这么晚才回来,影响你们休息。”
听着秦然大声说着无关痛痒的话,站在二楼的端木尘忍不住冷笑道:“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那是你的事,没有人会在意。
我只想问一下,你何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她那语气轻飘飘的,含着揶揄的话令他大吃一惊,同时又紧张地去看端木松的脸色。
“小尘,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吧。”
他那口吻又像是求饶又像是恳请的意味。
“你是不是刚从那个女人地方回来?”
端木松忍无可忍地说道。
本来他是很看好这个女婿的,但是女儿刚才述说的一切,令他对眼前这个男人大失所望。
这令他想起自己的前妻,为了另一个男人,抛家弃女,从此不再归来,令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小家庭崩析瓦解。
“爸……”
秦然心头咯噔一下,嘴角抽搐,失声地喊道。
“我没有……”
“秦然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在外面逢场作戏,用得着这么小题大作吗?”
钟海棠虽然自觉受尽了委屈,但是为了女婿,她还是忍不住出声。
“我都让你回房去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端木松面部肌肉因她的话变得扭曲,嘴角向下扯,样子变得十分吓人。
这一下,钟海棠再也经受不住,红肿的眼睛冒出前所未有的恨意,嘴唇哆嗦着飞奔上楼。
那巨大的甩门声显露出她的愤怒。
“秦然,结婚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你会好好照顾小尘,你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她!
难道这一切你都忘记了吗?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端木松因为妻子的不理解,又因为对钟海棠的亏疚,忍不住指着他斥道。
“好好一个家庭,你非要把它拆得支离破碎,你才开心吗?”
“爸,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小尘,更没有想过要跟她离婚,现在要离婚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他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他只不过犯了大部分男人都会犯的错,可她却不给自己一次恕罪的机会,非要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不可。
看来这件事已经闹得她的家人都知道了,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场。
“如果不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会跟你离婚吗?三年前跳跳去世,她患上严重的忧郁症,我以为你会痛改前非,又念在你丧女之痛,才没有谴责你。
现在闹闹都三岁了,你还跟那个女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你反倒怪小尘没有给你机会?我看你拍了这么多年的戏,一点长进都没有!”
端木松越来越生气,他相信自己的女儿绝不是那种会随便选择离婚的人。
从念书起,她规划自己的人生,每一步都小心谨慎。
如果不是秦然对不起她,她又怎么会背水一战非要跟他离了不可。
这时仍然站在二楼的端木尘,已经泪流满面。
当他接到唐晚晴的电话飞身而去的那刻起,她千疮百孔的心已经被撕成碎片。
这个男人早在遇到唐晚晴的那一刻起,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了。
十年前
“秦然,你要参加选秀比赛?”
她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男友所说的话。
朝气蓬勃又不失帅气的秦然扬起了手上的海报,兴奋地说道:“我已经报了名了,下个星期就要进行海选。”
她看着秦然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然是属于越长越帅气的那种男生。
她见过他念大学之前的照片,黝黑消瘦,五官也没有长开,一点也不起眼。
可进入大学以来,他的个子越长越高,也越来越英朗,是系里出了名的校草。
本来她跟他在一起,心中就有几分忐忑,她害怕自己HOLD不住他。
毕竟一个成绩优异,又会唱又会弹奏乐器的男生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
所以当他一开始来追求自己的时候,她早就忍不住跟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