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她是新娘子?
她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缚着的白手套,扯了扯大拖尾的裙裾,她真的是一副新娘的装扮。
这是跟秦然结婚了么?
她忘记自己怎么筹备婚礼了,也忘记怎么会来到这里。
可身边的秦然却是喜气洋洋,轻轻地搂着她,春风满面。
“高兴点,今天你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子。”
秦然俯在她的耳边低语,眉梢眼底是抵挡不住的喜气。
她笑了,笑得有点勉强,有点不安。
怎么突然就婚了呢。
那他跟端木尘的事已经解决好了吗?
可是在这节骨眼上,众人包围着他们,她不敢问,悄悄地将手移到自己的腹部上,尽管繁复的婚纱及时地挡住了她略微突起的腹部,她摸了一下之后就心安了。
孩子毫发无伤,还躺在她的肚子里。
她及时地挽住了他的臂膀,这样才能给自己多一丝的安全感。
他们被拍了许多张照片,人群渐渐退去,秦然说自己要去下洗手间,再准备一下去酒店宴会的时候,她发现了端木尘。
端木尘一身黑衣黑裙的装扮,小巧的头上还带着一顶黑色的呢帽,从帽檐上伸展下来的半透明的黑纱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端木尘示人,从来都是素面朝天,至多略施脂粉。
可是今天她却是把嘴唇抹得很红,眉毛描画得很黑,浓妆之下的她固然是不难看的,却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美。
她害怕端木尘的到来,因为她接触到这个女人凶恶的目光,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不纯。
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俏丽的黑寡妇?
“秦然!”
她声音微弱,同时又充满了无助。
因为秦然迟迟都没有回来。
“秦然是我的丈夫,你凭什么嫁给他?我们是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夫妻,你只是一个第三者,是狐狸精。
你害得我儿子失去了父亲,害得我失去了丈夫!
我才是秦太太!”
端木尘一步步地朝她逼近,那副骇人的模样,那鲜血般的嘴唇简直想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不得不往后退,浑身发颤,呼吸闭塞。
“你已经跟他离婚了,麻烦你不要影响我们结婚!”
她无力地作着辩解。
她才是秦然的妻子,不是端木尘。
“我们有了两个孩子,我的大女儿也是因为你的事才发生意外。
你害死了她一个还不够,还要来拆散我的家庭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这个婚,你绝对结不成!”
端木尘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亢。
不断地受到端木尘的挑衅,她也只能害怕地握紧手往后退,直到有一块大石头绊倒了她,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看到端木尘的嘴角,她正站在那里无情地笑着,笑得很开怀。
“活该!
谁让你做人家小三的!
秦然是我的丈夫,你休想得到他!”
端木尘扭曲着脸露出了笑容,她笑得不能自抑。
她的心瞬间被撕成了碎片,腹部的痛楚一阵接着一阵,就像后浪席卷着前浪翻涌了上来。
痛,成了她唯一的感觉。
“啊,我的孩子……”
突然间她感到自己的下*体好像有什么冲破阻碍流了下来。
她低下头一看,才发现猩红的血迹沿着小腿肚正缓缓地流淌着。
顿时她惊呆了,眼眶也急遽地湿润了起来。
“孩子没了,好啊,你的孩子没有了。”
端木尘拊掌大笑,乐不可支地说道。
“秦然,只有闹闹一个孩子。”
她肚子越来越疼了,绝望地呻吟了起来。
然后她醒过来了。
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梦中那清晰的痛楚已经消失了。
她一个激灵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看到自己光洁匀称的小腿,没有半点血流过的痕迹。
幸好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把掌心覆在自己的腹部上,真希望他能够快点出来。
虽然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可这梦中所表现出来的,却也是她无时不刻都在担心的问题。
她睁开眼看到床边已经没有秦然了。
她急切地想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他,忍不住拨通了他的手机号。
手机响了很久,才传来他困意十足的声音。
“秦然,你昨天晚上怎么走了?”
“我今天早上还有事呢。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秦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僵硬。
可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