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他在心里面说道。
可是她现在怀了身孕,又住在医院里,可受不了一点刺激。
所以他决定先采取缓兵之计。
“我最近没空,等我拍完这几部戏再说吧。”
“即使工作再忙,你也该吃饭睡觉吧。
难道挤出点时间来举行一个小型的订婚仪式都不行吗?”
她无法再保持冷静。
一天没有名份,她的小孩就不是名正言顺的。
她可以受点委屈,可孩子不行。
“晚晴,你以前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的。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难道你怕我跑了吗?这些只是仪式而已,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何必执着于这些表面功夫呢。”
他叹了口气,内心充满了烦躁。
第一次婚姻已经被她搅黄了,他连单身生活都没有享受过几天,现在又要踏入婚姻的坟墓。
他才不愿意这么做。
“我是为了我们的孩子,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
她黑蒙蒙的眼睛里带着一层雾,嘴唇翕动地说道。
她一大半的确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可她也想成为秦然的太太。
岁月不饶人,她都三十几岁了。
再美貌如花再风华绝代的女人,这年纪一上了三十,就蹭蹭地往下掉价。
她想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
“行了,你现在胎儿不是还不稳吗?先在医院住两天吧,我去找个护工来服侍你。
别的我们以后再慢慢谈好吗?”
他的眼中隐隐地透着不耐烦,但是口气还是很温柔。
他决定不顾她的挽留,还是连夜离开这里,面对她的再三逼婚,他实在有点招架不住。
“秦然,秦然,你别走啊。”
她对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喊着,可也唤不回他,泪珠从两只眼角慢慢地滚了下来。
秦然变了,不是她的直觉出了错,也不是她胡思乱想。
唐晚晴现在清楚地感觉到他对自己只剩下了责任。
那场婚离得他遍体鳞伤。
刚才她主动地握住他的手时,他不再像往常一样与自己十指紧扣,反而把手从她手中抽走。
以往他见到自己,脸上总是带着那种兴奋的表情,眼睛也会焕发着清亮的光彩。
可不知道从何时起,他见到她的时候,只是带着暗淡与无奈的表情。
难道自己真的成为他的累赘了吗?
唐晚晴看着窗外墨黑色的天空,发现一切都改变了。
“妈妈!”
伴随着孩子凄厉的叫声,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端木尘努力地睁大眼睛,可是看到的却仍然是黑暗。
可是她的孩子呢。
为什么有孩子的声音?
“妈妈……”
闹闹,是闹闹。
她的心脏狂喜地就快要跳出来了。
她的儿子回来了。
“快到妈妈怀里来。”
她蹲下身,作势地作出一个拥抱的动作。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团光亮的地方,她看到自己的儿子。
可是闹闹的脸上都是泪花,他好像被悬在半空中,双脚乱踢。
她大惊失色,看到儿子好像被人牵制着,想上前去救他下来。
然而儿子的身体却直直地往下坠,砰地落地,脑浆迸裂,鲜血从后脑勺汩汩地流出来。
她在狂叫中醒了过来。
冷汗爬满了她的额头,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就快要跳出胸腔。
闹闹去世之后,她相继做了不少噩梦。
她打开灯,看到床头柜上的一瓶药,迫不及待地打开来,往手心里倒了一颗,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肚。
她重新躺回到床上,一闭上眼还是闹闹惨烈的死状。
她变得烦躁起来,每晚如果不借助安眠药,她根本就睡不到两个小时。
手下意识地往柜子上一放,摸到了那个药瓶,索性又倒了两颗放进了嘴巴里。
漫漫长夜,她不想睁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