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看完之后,才发现不妥,正预备将调转频道的时候,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哑然地回过头,看到唐晚晴的两眼蓄满了泪水,连一直视若珍宝的娃娃也倒栽葱地掉在地上。
情急之下,保姆把电视机给关了。
“怪不得他这么久都没有来了呢。
原来……原来是因为有了她。”
她喃喃自语,那眼泪不受控制地汩汩而下。
保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如果不看电视那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唐晚晴现在的生活重心不是发呆,就是全身心扑在这只洋娃娃的身上。
所以她只要做完了家事,就有大把的时间来消遣。
可她不放心让唐晚晴一个人留在家里,只好借此看电视来打发时间。
可这一看却闯了祸。
“唐小姐,你看错了吧。
那是先生在拍戏呢,他们没什么的。”
保姆笨拙地解释道。
可她自己也看得真切,两人共撑一把伞,秦然的手就搭在那位小姐的肩膀上,要是拍戏哪有这么逼真,而且记者也拍到了他们在电影院里坐着的情景。
唐晚晴浸融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那些高清的镜头把秦然与那个女人拍得如此清晰,她看到秦然脸上的笑容,那是当初他们热恋时,他才会露出来的笑容。
只不过这一次他身边的女人不是她而已。
他说过他会娶自己的,当初拿掉孩子也是逼不得已的决定,等风头过去了之后自然会跟她求婚。
可是刚刚她在电视上见过的那一幕算是什么。
他搂着那个女子搂得那么紧,两人有说有笑地同撑一把伞走进了电影院里。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而紧张了起来。
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大概可以解释为什么秦然这么久都没有来过一次。
答案终于被找到了。
他已经变心了。
一想到这些,她感到胸中一阵热浪,直冲向眼眶。
掉不完的眼泪,说不出来的委屈,可这些痛苦的代价最终却让她一无所有。
保姆见她哭得这样厉害,生怕敏感的她会做傻事,只好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却嘴笨地不知道怎么劝她才好。
那一天她哭了好久,连饭也没有吃,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保姆忍不住给秦然拨了一通电话,可他没有接。
翌日,保姆准备早餐的时候,经过她的房间,大门还是紧闭着。
一个晚上她没有离开过房间半步。
保姆担心极了,生怕她又会寻短见,正准备去敲门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
一夜未曾阖眼的唐晚晴,走了出来。
吓得保姆往后退了两步。
“早饭准备好了吗?我有点饿了。”
除了眼皮肿胀,化过淡妆的唐晚晴看不出昨天痛哭一场的痕迹。
而且久不出门的她竟然换上了一件色彩有些缤纷的洋装。
“马上就好。”
保姆连忙答道,见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小心翼翼地问道,“唐小姐,今天要出门吗?”
“我想去出门散散心。”
她笑了笑,那苍白瘦脸上的笑容看了让人心疼。
“啊,你要出门啊,我陪你去啊。”
保姆有点意外,因为自上次在超市碰到熟人之后,她就再也不肯出门了。
今天居然自告奋勇地想要出门,是不是为了昨天秦然与新女友的事?
“不用了,我就随便走一下而已,很快就会回来。
你不必再担心我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就推门出去了,为了怕保姆跟踪自己,她一路小跑起来,一直跑到了马路对面才停下来。
久不运动,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后背冒汗,双腿发软。
可是心头却像梗着一块又硬又大的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来了一部公交车,她看也不看就上去了,生怕保姆追上来。
在车上休息了几站路,她渐渐不喘了,呼吸也变得平稳了,可是更令她茫然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呆在家里,因为那里每一个角落都藏着他的影子。
只要她抬起头,仿佛那天花板上也倒映出昨天她看到的电视屏幕。
只要让自己空下来,她就会想到秦然与那个女子相拥的镜头。
所以她必须出来透透气。
车上的喇叭一站站地用清脆悦耳的嗓音播报,她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致,充满着难以言喻的难过与惘然。
从做那个手术开始,秦然对她的感情就变得越来越淡,来探望她的时间间隔得也越来越长。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难道让她拿掉孩子不过是除去他的后顾之忧吗?生怕自己与她一辈子都纠缠不清?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渐渐地从心底浮了上来,并且越来越重地压在她的心头,她的四肢变得冰凉,眼前变得一片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