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吻了。
那时的秦然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吻,可由于紧张与不安,吻得她的嘴巴四周都是湿漉漉的,而她则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嘴唇闭得就像胶水胶住了那样紧。
在以后,她有了钱,可以买下任何自己希望的裙子,不必去考虑它的价值。
秦然的吻技也越来越娴熟自如,可是她却觉得没有第一次亲吻时那样的真诚。
手机悠扬的音乐打断了她的思路,她下意识地接了起来。
原来秦然已经到了楼下。
临走前,她对着镜子看到刚才涂的唇膏,还是觉得显眼,终于狠下心,揩掉重新只涂了一层无色的润唇膏。
她不愿意在秦然的面前流露出自己的重视,她不会再为了这个男人而去取悦什么。
十点过了十分钟,她才不紧不慢地下楼。
秦然的车子就停在门口,于是放松了嘴角,眼底爬过一丝冷笑走了过去。
他的眼前一亮。
可是这种光亮已经引不起她的注意与感动了。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陪安歌吃饭,仅此而已。
他看到她把包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交叠地放在包上,而其中一只手上佩戴着的那枚钻戒,光芒四射。
他记的得当年刚结婚的那年,她也经常带结婚戒指,可过了一年之后,随着跳跳的出世,她就干脆收起来不戴了,认为戒指这种硬冷的东西会划伤宝宝柔嫩的皮肤。
他看了,心里无比地往下沉坠,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她戴程汐澈送的戒指了,可看到还是很受刺激。
“我妈一下飞机就缠着我打电话给你,她说她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很想你。”
“是吗?”
她的反应很冷淡。
“对,她说今天中午做你最爱吃的菜。”
他知道安歌一向很疼她,希望能够打动她。
她沉默,一只手抚摸着另一只手上的戒指,脸侧着窗外。
“我妈她这个人就是很拗,认定了一切就不会改变。
她经常跟我说,她这一辈子都只承认你是她的儿媳妇,别人她都不喜欢。”
“是吗?以后她会习惯的。”
她的语气淡得出奇。
“她时常在我地方唉声叹气,说我跟你离婚,是最错的决定。”
面对他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她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理他。
对于这个男人,除了恨之外,还有想逃。
如果不是为了安歌,她绝对不会跟他一起吃饭的。
“都怪我不好。
如果跳跳与闹闹没有出事,我们现在都儿女双全了。”
他见她闭上眼睛,仍然说个没法。
一提到孩子,她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仍然闭着眼睛,避免与他交流。
“唉,都是我的错,谁让让我当初不珍惜呢。
我愿意拿自己二十年,三十年的寿命去换回两个孩子!”
他越说越后悔,也越来越沮丧。
“别说了。”
她睁开眼睛,转头瞥向窗外。
有一对夫妻正牵着孩子的手,有说有笑地走过去。
在闹闹出事之后,她变得害怕上街,因为怕看到别的家长拉着自己的孩子。
可她的两个孩子却再也没办法回来了。
“你有女朋友了,要结婚生子是随时的事情。”
“你是指霍安乔吗?”
他本能地想要解释一下。
她瞥了他一眼,那种瞥法,足以令他胆寒。
“她是我工作室新签约的一个新人,别的没什么。”
明知道她不爱听,可他还是要为自己解释。
新人?没什么?秦然的演技越来越收放自如了,撒起谎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们的关系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么记者半夜拍来的照片,她出入他的别墅,一呆就是五六个小时,那说明什么?在探讨剧本吗?不过她不想识破他,他喜欢交女朋友那是他的事。
他们已经离了婚,哪怕他结交一百个新女友,她都不会觉得意外。
她闭上眼睛,露出了疲乏的表情。
他终于意识到她的态度,她一直都没有原谅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她肯定不愿意坐自己的车。
快到他别墅门口的时候,她终于说了一句话:“秦然,我们已经离婚了。”
“可我想把你追回来。”
他情不自禁地回答道,拚命地去看她的眼神,怀着一丝轻微的憧憬与侥幸,想从她的眼里找到一个答案。
她酸酸地笑了声,说出来的一句话足够让人坠入谷底:“我早就认为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