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歉,我刚才有点着急,没看清。”
撞她的人,是个一身雪白的男性哨兵,头发是白色的,皮肤是白色的,眼睛也是白色的,只见他对林喃道完歉,又匆匆忙忙的去前台了,他将一张单子递给负责挂号的工作人员,道,“劳驾,我找许茹莹许向导,我预约了今天这个时间的疏导。”
工作人员接过他的号码,看了他一眼,道:“抱歉啊,许向导方才下班了。”
“啊,怎么又……”男子露出诧异的表情,高大的身子一下子就失落的耷拉了下来,显得有点不知道所措,“这一次我明明提前预约了的呀。”
“是的,但这有什么办法呢。”工作人员无奈道,“许向导的诊室本来就难进,现在医院又多了这么多的伤员,向导精神不济自然是要休息的,要不您还是下次再来?”
“可是我……”那名哨兵仿佛有什么难处,迟迟不愿离去。
林喃发现,这个哨兵很年轻,他的面容白皙而清秀,白色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灰雾,他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而茫然,目光毫无目的地游移着,整个人显得恍恍惚惚的。
“好吧,那我下次再来。”哨兵没有办法,只能改了时间再约,他拿了号码牌准备离开,只是他转身的时候,又不知道转向了哪里,一头撞上了旁边的柱子。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清。”那个哨兵对这种事好像习以为常,下意识的就朝对方鞠躬道歉,然后等了几分钟,发现“对方”并没有说什么之后,这才又飘飘忽忽的离开了。
林喃:……
好吧,原来是个高度近视。
“这个月都第几次了,真是的。”在那个白瞳哨兵离开后,前台忍不住抱怨了一下。
林喃有点好奇,忍不住问:“请问,刚才那个哨兵怎么了吗?”
“哦,没事。”前台见林喃问她,才惊觉自己不小心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了,忙道,“是许向导的狂热粉,每次来都要挂许向导的号,又没什么精神上的大毛病,还要给他剥皮。麻烦的很。”
“剥皮?!”林喃听了,觉得有点惊悚。
“是的,他是蛇科类的哨兵,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要蜕一次皮,需要向导帮忙,但是蛇人蜕皮时,性格总是变得很残暴,别看他们平时老老实实的,一到那个时候就会跟变了个人似得,而且蛇重欲,在蜕皮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强行与向导发生关系,所以向导都不太喜欢接待他们。”
“……”
原来如此。
她记得蛇的视力好像很差,也没有嗅觉,完全靠舌头来分辨气味和感应温度。
所以这一点也体现到哨兵身上了吗?
“许向导最讨厌他了,专门嘱咐我们不接待他,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人就偏偏赖上了,换谁都不行。”
“哨兵的某些癖好,真是让人受不了。”
说到最后,前台还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完全不在乎此刻是否还有别的哨兵在场。
林喃小心的看了看身边的警务员,只见他依然很冷漠的站在那里,对于工作人员的抱怨,仿佛全然没听见一般,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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