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骥闻言紧皱眉头,“那你赶紧回去。将此事说与叶氏,好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这次,她接替了顾家酒楼,是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啊。既然如此,你赶紧回去帮衬她一把。
镇府衙门这边……暂时就让李二接你的捕快头领一职。你看如何?”
孙宏民当然理解姐夫的意思,丝毫没有不快,“姐夫放心,小弟晓得你的意思。
咱们……甚至是整个溧阳镇,都与叶婶子捆绑在了一起,为的是给皇帝陛下效忠。
所以,姐夫你怎么安排,小弟都不会有丝毫的怨言。只是,你也要当心。
这次乔县令能秉公处理付启胜家奴案,是因为他理亏,也知道咱们背后的靠山是皇帝陛下,他承担不起君怒之下的雷霆。
但是,这个人阴险,你在他手下做县丞,还是小心些好。刚才你说师爷说了京城叶家的事儿,实则也未必不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他们这么做的意思,是交好,还是引诱,是挑唆,还是恐吓,谁也模不透,所以,还是小心为上策。”
姐夫小舅子两个相互嘱咐了几遍,然后孙宏民就带着手下四个弟兄,连夜赶回了河西沿村。
他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来不及休息,便叫弟兄们去祠堂敲锣,召集村民们商议事情。
孙宏民媳妇儿张翠红,见丈夫一夜未睡地赶路,有些心疼,就赶紧端出做好的一大盆热乎乎的面条,让他和四个弟兄们吃完了再说。
孙宏民很是偎贴,便招呼四个弟兄赶紧吃面条,填饱肚子好干活儿。
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五个人吃得很快,没一会儿功夫,一大盆的面条就全部造干净了。
孙宏民把嘴一抹,嘱咐媳妇儿不要惦记他,也不用担心姐夫那边会有什么变故,就带着人急匆匆地走了。
侍候张翠红的小丫鬟见状,上前收拾了碗筷,故作不经意状,为自家小姐抱打不平,“太太,那个叶氏怎么这么能耐呢?
又是做酱料,又是开酒肆,连咱们家的姑爷儿和镇厅大人都听她的。
太太,那以后,她说的话,岂不是连咱们家姑爷儿都得言听计从了?”
张翠红闻言抬眸斜睨了小丫鬟一眼,“白草,你这些话,是谁教的?咱们家姑爷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丫鬟置喙的?”
小丫鬟没想到自己一下踢到铁板上了,吓得扑通就跪下了,“小姐饶命,小姐恕罪。俾子多嘴该死,小姐饶恕俾子有口无心之过。”
“无心?”张翠红冷笑,“姑爷是一家之主,行事如何能让你个小丫鬟这般上眼?
说吧,是谁让你抛弃了你我三十多年的主仆情份,而来挑唆我们夫妻之间的和气?”
小丫鬟急了,“小姐,没有人……真的没有人挑唆俾子啊。小姐,俾子一时口快,并无害人之意,小姐你要明鉴。”
张翠红没理睬她的求饶,冷笑,“明鉴?你都来破坏本小姐一家人的和谐了,本小姐还要什么明鉴?
今儿个,你要是说实话,就能少遭些罪。若是嘴硬……白草,我也不多说,直接将你灌哑卖去青楼,这一辈子,都让你再无见天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