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骨裂,但是容松被医生要求卧床静养至少三周。
当时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被送去医院,拉着容桦的手一直不放,把三婶都笑坏了。
现在躺在病床上,反复确认了容桦和栖棠都没事,才放心下来。
一同躺在一间病房的还有铭引鹤。
医生估计,她是因为曾经压迫大脑的淤血如今彻底散去,所以稍微有些不适。
如今也算完全康复了。
铭引鹤悠悠转醒,此时病房内只有她和容松两人,其他人边吃晚饭,边复盘今日的事。
慢慢起身,够到床头柜上准备的温水喝了一口,铭引鹤才注意到旁边躺着的睡着了的容松。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刚被从绑匪手中救下的那段时间。
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和酒店房间一样舒适的病床,两人并排躺在病床上。
脑中的迷雾终于被风彻底吹开,铭引鹤想起了所有的事。
熟悉又陌生的记忆一点一点浮现在脑海之时,铭引鹤的眼眶逐渐就红了。
这些年,容松是怎样一个人支撑下来的呢?
她突然很想过去抱抱这个阔别了许久的友人。
回过神时,铭引鹤已经站在容松病床旁边了。
铭引鹤突然想好好看一看好友如今的样子,她俯身缓缓靠近了容松的脸。
大脑中的淤血彻底没了,照理来说,铭引鹤不再像以前一样容易摔倒了。但是长久以来的身体记忆,还是让她习惯性地踉跄了一下。
铭引鹤的手刚好按在了容桦胸口。
虽然离骨裂的位置有一段距离,但是依然牵扯到了伤处,容松就这样被痛醒了。
“不能因为我放你在国外好几年不闻不问,就这样报复我吧。”不久前大哭了一场的容松此时眼睛有些肿,深邃凌厉的双眼因此降低了不少攻击性,配合着痛到发抖的语气,一时看着像委屈的大型犬。
“对不起!”铭引鹤立刻后退一大步,坐回到自己的病床上。
“你怎么了?”随后又有些疑惑地问道,“我记得我们不是在吃酒席吗?你怎么受伤了?”
“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容松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边说边注意着铭引鹤的神情。
他并不知道,铭引鹤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
“你们二叔也太过分了,你就这样一直放任他逍遥法外这么多年,真的不考虑报警吗?”
铭引鹤为容松兄弟俩打抱不平,也为被牵连的自己打抱不平。
“这么多年,你,想起来了?”容松只讲了这次,在容老爷子去世后,二叔雇凶撞人的事。听到铭引鹤的措辞,他试探着问道。
“嗯嗯,完全想起来了。一直以来照顾我的医生奶奶说,我脑子里有淤血,等淤血散了,我不仅不再会动不动就摔一跤,而且一直想不起来的记忆也会恢复。”
铭引鹤稍微蹦了蹦,发现比以前确实稳当了很多,于是雀跃地蹦跳到容松床边继续说道:
“她说,回到熟悉的地方看一看,会有帮助。医生奶奶说的果然没错,这不,看到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