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称了两贴,只够我用上一天。
我将钱袋里的铜板倒出,不多不少,正好九十文。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的钱袋里多出了半块碎银。
我眯眼瞧着李家小姐问道:
“我若是有银子,能否再买?”
“我李家药铺开门做生意,你想买多少都可以。”
“只是,你买的起吗?”
她上下打量我一眼,轻嗤一声,又骂了声:“穷鬼”
“你们李家做生意就是这么做的?”
“小玉是客人!
她现在没银子而已,又不是以后没银子!”
是隔壁马阿婆。
从小到大,她对我最好。
凡是有她一口吃的,就有我一口。
“没事,小玉,你的伤婆婆给你治了。”
“要多少铜板,你跟我回去取。”
说着,就伸出她那只枯瘦的糙手,拉着我的胳膊。
身后的好心乡邻你一言我一语也呼应着:
“对,大家都各自出点,我就不信还瞧不起大夫!”
“李家药铺目中无人,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没个有良心的大夫了!”
马阿婆不容易,四下乡邻都不容易。
这我是知道的。
九十多文钱,要是省点,够买一个月的口粮。
“穷鬼就是穷鬼,今日没银子,日后便也不会有银子了。”
“我是李家千金,自小商贾术数烂熟于心,姜玉有没有银子,我一看便知。”
“你们也是,一个个天生便是破落户的命。”
“不说整个村,只要我李家不开口,咱们整个县谁敢做你们生意?”
李家小姐说的没错。
他家势力确是不小。
整个县的药铺绝大多数都握在她家手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上了张屠户这样的破落户。
4、
“银子,我有。”
“但你说我偷了你家张郎的钱,我是万万不会认的!”
说着,我将兜中那块一小块银锭拍在药铺案桌上。
按照我朝算法,九百文,约莫半两银子。
“你问问你的张郎,他整个杀猪的摊头加起来,够不够这些?”
“我偷?我这些年为他按猪,吃的都是糠菜,睡的都是茅草。”
“临了临了,我被他休去后,他还贪我手中那二十文嫁妆!”
“我今日便告诉你们,我有的是银子!
你们要是因为这事瞧不起我,或污蔑我,那便是错了!”
李家小姐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屠户看似风光。
实际上嗜酒好赌,挺好的一个杀猪摊被他经营的不像个样子。
不然又怎么会拿我的铜板去买皂荚?
张屠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又似是想到什么:
“怎么会的?”
“你就是一个孤女,自小到大,又没个正经营生,又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
“你,我与你成婚多年,你有如此多的银子不给我用,害我辛苦杀猪!”
“你说,你这个毒妇是不是在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顿了顿,撩起短衫抹了把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也是,春风楼的花娘,过一夜是一两。”
“你这般的,再如何也该凑够这小半两了。”
李家小姐面露震色看了眼张屠户。
“你怎知的?”
张屠户慌张辩解道:
“我去县里卖肉时曾听人说起的。”
“娘子,我未曾去过。”
“只是我不知这贱妇,竟如此不知廉耻。”
这些话我听在耳里,心里平添几分苦涩,但多的更是愤怒。
我恨他变心,恨他不顾我性命,也恨他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将我与那些风尘女子混为一谈。
他将我揣测的如此下贱。
又怎么会知道我是他来日高不可攀的女子?
不就是银子吗?
我多的是!
只要我想,不说这些寻常的草药。
哪怕是整个李家,都要在我掌控之中。
5、
“若是你见我银子比你多,便觉得我在背地里做了些苟且之事。”
“你为何又不揣测你身边的李家小姐?”
“为何你不揣测将你抚养长大的老娘?”
“反倒揣测起我来?”
我冷笑笑。
张屠户被我辩驳的哑口无言,身旁李家小姐同样面红耳赤,好似被我戳中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她轻轻抚了抚肚子。
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
“张郎,我们走吧,不要与这粗妇一般见识。”
“莫忘了,我们这次出来,是为了采办些婚礼物什的。”
“别耽误了时辰才好。”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张屠户与李小姐仓皇离开。
这才认识几日,便要仓促订婚,结合刚才李家小姐的行为来看。
我想她怕是有了喜,想寻个老实人将孩子抚养。
我花了银子,又寻了个顶好的大夫给我的伤腿上了药。
手头上银子半两变到五两,五两又到了五十两。
我给那些帮过我的乡邻分了些,又简单养了养腿,便出门开始走动。
这狗男女,不是要采办婚礼物什吗?
好,那我便将整个村,整个县,乃至整个州所有的喜铺子都买下!
李家银子再多,我不做他们生意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