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梅还是有点不放心:“按照上级的指示,今后咱们这个联络小组可是归苏玉兰领导,我担心她会不会查账?”
徐秋雨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才低声说:“现在咱们当务之急就是先跟那个于林联系上,到时候再想办法从他那里弄笔钱,把这个缺口堵上,至于苏玉兰那边还是先拖一段时间再说吧。”
乔红梅微微皱着眉头说:“我可是听说那个于林并不是太好说话,前段时间晋察冀根据地那边擅自联系于林的父亲于佑民,想通过他搞一批物资,结果于林不仅把晋察冀根据地那边的同志直接轰走了,还把于佑民赶出了四九城,逼着他回北陕总部。本来上级是打算这次派于佑民继续回四九城工作,于佑民也只能婉拒了上级的安排。秋雨,你可得注意一下方式方法,千万不要弄巧成绌,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回家要点钱,把这个缺口堵上算了。”
徐秋雨轻轻摇了摇头:“还是先想办法从那个于林身上想办法吧,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跟家里伸手了,我回家听娘说过,这几年由于接连天旱、地里的收成减少,可是小鬼子征收的粮食却越来越多,我爹都想着把一些下等田卖了,省得还平白多交小鬼子的征收粮。好了,早点睡觉吧,咱们明天上午再去青山堂看看,那个于林应该会出面接待我们,毕竟咱们可是带着石先生的亲笔书信。”
听了丈夫的话,乔红梅嗯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上午不到九点,徐秋雨夫妇满怀希翼地再次来到了青山堂,看了一眼已经在排队等候的十多个衣衫光鲜的病人和家属,徐秋雨也是忍不住暗自感慨,不愧是有着四九城第一名医坐镇,现在排队等候的病人,光是看看一个个的衣服打扮,就可以断定都是身家不菲的富裕人家,如果去了其他一些中药堂,还不得被奉为上宾,可是在青山堂这里,也只能规规矩矩地排队等候,最多也只是有人给送上一杯热茶。
当徐秋雨夫妇刚刚推门走进青山堂大堂,还是昨天那个伙计迎了上来,脸上依旧是和煦的笑容:“二位,请问是哪位贵体抱恙、需要诊治?”
徐秋雨听后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反应过来,或许是这个伙计每天需要迎来送往太多的人,因此有可能记不清自己夫妻了,于是低声提醒到:“这位师傅,昨天下午我们夫妻曾经来过一趟,石先生有一封信笺委托我们亲手交给于少东家。”
小六子又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两个人?他的眼力劲可以称得上是青山堂几个伙计里面最出众的了,只要是一个月内曾经亲自接待过的病人,他绝对都能够一眼认出。只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东家根本就没有见这两个人的打算,因此才故意装作不认识。
听到徐秋雨的话,小六子故意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实在抱歉,昨天二位风尘仆仆,跟今儿个可是大不相同,二位请跟我过来吧。”
说完转身走向旁边岳信文的诊室,先是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徐秋雨夫妇赶紧跟着小六子一起走进了诊室,可是抬头看到正坐在条案后面的中年人,不由暗自皱眉,要知道上级领导可是说过,那位三清观于林观主最多也不过才二十岁,可是眼前明显是一个中年人呀。
小六子此时已经微笑着开口道:“岳大夫,昨天下午过来找少东家的两个人又来了。”
岳信文抬头看了看站在跟前的徐秋雨夫妇,语气温和地开口道:“昨天小六子在我回来后就已经告知了二位的来意,不过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于少东家目前没有在四九城,六天前就动身去沈城祭奠祖父祖母了。”
徐秋雨夫妇不由吃惊地开口询问:“请问岳大夫,于少东家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另外能不能帮我们引荐一下于夫人?”
岳信文微微摇了摇头:“于少东家此次回乡祭祖,于夫人和小姐也一同随行,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真说不定。我送行时曾经听于少东家提及,此次沈城祭祖后,打算去津门、沪上还有羊城等地巡视一下各地青山堂的情况,如果方便的话,二位可以把那位石先生的信笺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