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肃听他小心翼翼的言语,心里头只觉得快化成了一滩水,不禁握紧了他的手,跟着一块放轻了声音:“好,我们小心一点,别吓着它们。”
一人一部手机拿下楼,打开通往庭院的门口,穿上拖鞋踩在铺满石子的小路上,只打开手机屏幕,从中照出来的柔和的光再举起手晃一晃,果然如尚肃所说,有不少小小的星光慢慢向他们聚拢而来。
司年兴奋得眼睛都亮了,举着手机的他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尚肃,尚肃也不由朝他看来。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呼吸声都放轻了。
很快,萤火虫在他们身边聚拢,飞舞,于他们身旁,圈成一团温暖的光芒。
尚肃看着身旁全然被萤火虫吸引的司年,忍不住把手机调成夜间拍照模式,关掉闪光灯,留下一张一张司年被萤火虫包围的照片。
最美的一张,是司年注意到他正在对着自己的拍照,不由朝他看去,浅浅一笑的照片。
照片里,星星点点的萤萤之光,衬得司年的浅浅一笑美好如画,烙在了心上。
因为萤火虫,躺在床上的时候司年有点儿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晚庭院里的那些画面。他侧躺在床上被身后的尚肃抱在怀里,人也没动,只是睁着眼睛望向窗外,仿佛窗外不时还会飞过一闪一闪绿莹莹的星点来。
看着看着,抱住他的人忽然把脸埋入他的颈窝,沉沉一笑,“今晚我就想做点什么,结果你被萤火虫吸引了注意力,心思全在这上头了,我想既然时机不合适,那就那算了,结果……”
司年翻过身,借着自窗户倾斜而入的月光看着尚肃的一张俊脸,手轻抚上去描绘他如刀刻般线条分明的轮廓,轻声道:“我们做吧。”
尚肃收起了嘴边的笑,一双深邃黢黑的眼安静地看着他。
司年对上他的眼,手指在他颈后轻轻摩挲,“我已经洗干净了。”他低语道,“里外都是。”
话音方落,他就被尚肃压在了身下。
尚肃的双手分别撑在他的脸颊旁,头低下去,几乎贴上却不吻。他看着身下人的眼神幽沉,压低声音道:“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司年。”
司年的视线一点一点下移,掠过近在眼前的一双幽深浓沉的眼,掠过笔直高挺的鼻子,掠过轻抿的薄唇,隐在下巴阴影处的喉结,最后落在凸起的,有着性感弧度诱人无比的锁骨上。
司年手伸出,按在其中一边的锁骨上,感受着这处的硬度和温度,最后迫不及待地吻上去。
毋须言语,行动是最好的表达。
酒店房间里什么都有,床头柜抽屉打开,就能找到所需的一应东西。
在司年的身体里尽数涂抹上了大量的润滑液,进入之前,压在他的身上交换一个灵魂都要化开的深吻,吻得身子底下那人意识迷离,红唇湿肿,再打开他的下身,大掌恣意热烈地抚摸两条笔直匀称的腿,自大腿根处一直到脚踝,最后深深一吻落在他的小腿上,同样涂抹了滑润液的滚烫性器抵上那被扩张得微张的入口,腰身一用力,便进入了小半。
不是梦里,这是真正第一次进入。
一样的紧窒温暖。
司年被用力的一顶,整个人往上一荡,心神都跟着晃了一下。
陌生又熟悉的填充酸涨感让他想起第一次,梦里的第一次,那时心里是有抵触的,尽管当时尚肃已经给予他最大的尊重并以照顾他的感受为先,但心里的不适怎么也无法消散。
终究是不一样了,这一次,他心里只有满满的充足感,滚烫的,喜悦的,又有一点酸酸的,交杂在一起,这应该就是幸福吧?
终于完全进入的尚肃倒下来,把司年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然后双手紧紧抱住他,不断地吻他的唇和下巴,呼出的气息滚烫炙灼,“年年,还好吗?”
司年没说话,低头找到他的唇,主动吻上去,双手抬起紧紧抱住他的肩膀。
一吻结束,尚肃慢慢抬起上身,一只手撑在司年身旁,一只手握住他的腰肢,看着躺在床上的,被月光吻上的洁白身体,尚肃腰往后退了退,停顿一下,又蓦地往前一送。
“呃!”
司年被撞得整个人又往床头一震,身子跟着颤了一下,手无意识地在床上一划,最后抓住了枕头的边缘。
起先是一下一下被大力地往上顶,不知不觉速度加快,打开的腿根处皮肤都被撞麻了,发酸的双腿不受控制地缠上矫健有力的腰身再盘住夹紧。
不断被顶撞的身体里攒出了一团火,在司年的身体里沸腾翻滚,让他大汗淋漓,头发都黏在了脸上额间,呼吸困难地张着嘴呼吸喘息,发出低低碎碎的呻吟同时腰背高高耸起,像一轮弯弯的弦月,胸前被吮肿的两点越发湿润娇艳。
这一幕幕,看得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腰间的劲越发狠厉,一下一下往前冲去,简直就像要冲开城门的撞门杵,不把身下这道门肉彻底撞开誓不罢休。
司年身上湿淋淋的不止是他自己的汗,还有一颗一颗,自尚肃身上落下砸在他身上的汗珠。
滚烫,热烈,激昂,这是他们真实世界里的第一场性爱。
与在梦中,在密室里那千奇百怪的姿势相比,他们这种常见的传教士式的性爱姿势简单又普通,但却也是最直接最原始的一种姿势,能看见对方,也能拥抱对方。
尚肃最后一个深入,尽情且痛快地射入了司年的身体里,最后几秒,他松开手上的劲倒在司年身上,抱紧他,下身再往司年柔软湿润的身体里挤挤,再把余下的精液射进去。
完事后,脸埋在司年颈间的尚肃用微哑的声音沉沉道:“外人眼里的尚肃是我入这行后慢慢打理经营起来的,高尚、淡泊、敬业,尊重爱惜自己的职业。可真正的尚肃其实小心眼,霸道,冲动,且有强烈的独占欲,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无套内射,其实在你我之间没什么意义,我们又不会有孩子,事后还得清理,但我就想这么做,就像是雄性的本能一样,用自己的体液标记你,让你身体里存在我的东西,哪怕只有一会儿。”
司年撸猫一样揉他的发,在他说完后手在他脑袋上拍拍,轻声道:“没事,反正事后是你负责清理。”
尚肃顿了一下,抬头,深深看一眼含笑看他的司年,猛地又扑上去缠住他,深深地吻上去。
休息没多久,尚肃又硬了,他头埋下去,含住司年腿间的小东西,再用手爱怜的一遍遍抚弄,差不多了再分开两团柔软的臀瓣,自背后插进去,直至完全进入。
他让司年坐在他腿上,倒在他怀里,然后抱紧他,不急不忙地一下一下颠弄司年的身体,性器一下一下在那湿软的穴里插入抽出,手则时不时撸动司年腿间的小东西,时不时又覆于司年胸前,揉他的胸肉轻捻他胸前肿立的小乳尖。
这样的姿势让司年感觉自己像下午在骑马,也是这样一下一下被颠起来,然而却又不像骑马,毕竟骑马不会让他全身这么滚烫,像泡在翻腾的沸水里,又像坐在地动山摇的火山口,滚烫,上下颠簸。神魂都被焚烧,意识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这一刻的销魂蚀骨。
偌大的落地窗外,月亮仍在天空高挂。
这一夜,犹长。
有的人,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