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顿住, 一时没能给出回应。
“怎么一副被我吓到的表情?”裴砚初眉宇轻挑,“我刚刚的一番表演够不够深情,你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表演两个字, 让闻祈从不知所措的情绪里迅速冷静下来。
“没有。”他道,“我要是想听情话, 网上的电影剪辑一搜一大把,不用你给我表演。”
“真没有啊?”
裴砚初有些遗憾,语气又一转, 道:“也许是我表述的方式太普通了, 需要一些更刺激的内容。”
闻祈道:“什么……”
话还没来得及问完, 裴砚初捉着他的手, 直接往下按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袍, 蛰伏状态的某物一秒平地而起, 探头探脑,兴奋地和闻祈打着招呼。
灼热烫手, 勃勃轻跳, 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
闻祈的额角跳了跳。
“这样呢?”裴砚初一本正经地问,“心跳的氛围感行不通的话,这个也能跳,你再试试,现在有没有新的感受?”
闻祈面无表情地道:“有了。”
“是吗?”裴砚初眼眸一亮,追问,“什么感觉?害羞、激动、期待?”
闻祈轻笑了声,眸光温柔, 手上掐了一把,力度带着狠。
裴砚初呃唔喘了一声,差点弓腰撞他身上。
可问题是, 某物好似又振奋了几分。
“你有完没完?”闻祈猛地收回手,忍不住问,“昨晚那么多次,还不够?滚下去自己去解决。”
裴砚初挺直背,郑重道:“不,让它自己下去就好。我这个人很有职责素养,既然被你包养了,存货都要留起来用在你身上,不能浪费。”
包养关系刚确定半天,闻祈已经想反悔不认了。
要不是念着裴砚初长得还行,身材也过得去,那方面也干净,加上认识这么久了还算是比较熟……
“对了小祈,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裴砚初小心翼翼地道:“我也不是说不喜欢粗暴的玩法,但我们才刚开始,要不还是循序渐进着来,先对我干活的工具好一点?”
虽然这种玩法又痛又爽,但为了老婆的性.福能够有长远的保证,还是少来一点比较好。
“什么叫我们刚开始?”闻祈听他说得不清不楚,皱了眉,“我们是床伴关系,随时可能叫停。”
他终于想明白包养这件事透出的古怪在哪儿了。
从头到尾,裴砚初都一副乐颠颠地上赶着的态度,这是直接把床伴关系当恋爱关系了吧?说不定直接想到结婚去了。
裴砚初如遭雷击:“你不是说昨晚体验感不错吗,总不能一个月就叫停吧?现在付房租都讲究押一付三,包养关系就没有保障了吗,至少也得来三个月吧!”
闻祈虽说觉得和裴砚初上床有用,但也没想过一直依赖这一条捷径。
“这段关系是由我开始的,当然也由我随时叫停。”
闻祈淡淡道:“还有,我要纠正你一点——在我的眼里,你和其他人都是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不特别之分。以前和你不对付,是因为你的身份适合和我不对付。”
裴砚初没懂:“什么意思?”
闻祈沉默几秒,垂落视线,道:“虽然不想承认,但高中时期的我确实比较幼稚,想要通过惹是生非,和人打架引起家里人的注意,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闻祈记得高中开学第一天和裴砚初遇到的景象。
打架的他们俩被路过的教导主任给逮住,齐齐被带去了办公室罚站。
也是在那一天,闻祈第一次遇见裴砚初的父母。
霈泽集团的掌权人威名在外,身形高大,面容冷峻,说话却意外的儒雅,裴砚初的母亲是名牌大学的教授,桃花眼盈盈如水,说话轻柔温婉。
他刚开始知道裴砚初是谁后,还忐忑过自己会不会被赶出学校。
但裴砚初的父母接到通知的电话赶来教务处,问清原委后,主动地向他表示歉意,催着裴砚初也认错。
还让教务主任不用特殊对待,按校规处罚就行。
只是教务处主任哪敢真的按校规来,含糊一通,让他俩分别写一份检讨就行,不痛不痒地揭过了这件事。
整个事件处理结束,闻祈这边都没有家长出现。
那时候的闻若婵已经再婚复出,忙得天南地北连轴转,闻祈平时找闻若婵说话,只能通过她的助理。
包括教务主任处理打架问题时,让闻祈打电话通知家长,闻祈忐忑地拨了电话给助理,助理只歉意地表示会转达的。
等到了晚上,闻祈才接到一通姗姗来迟的电话。
助理姐姐在通话里轻声道:“小祈,闻阿姨太忙了,在录下一个通告,她让我问问你,你没有受委屈吧?”
少年不安惶恐的情绪,在听到一句关心的那一刻,化作了柔软的触动。
闻祈第一次尝到“不乖”的滋味。
原来惹是生非,不一定会带来坏的结果。
但他就读的是私立学校,学生的背景非富即贵,如果找别的同学的麻烦,对方的父母要是知道了他的家长是谁,可能会往外透给媒体,大做文章。
但裴砚初的信息被裴家保护得很好,闻祈在就读高中以前,从来没有听闻过他的任何消息,说明和裴砚初惹上关系,相关的事情都会被封锁。
和裴砚初打架,对方的家长只当作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扔给学校,但老师不敢管,只能打个电话通知两边家长,再轻轻放下。
面前的这个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意外的,裴砚初也和他杠上了一样,处处撩闲找事。
直到他把杨枝甘露当作礼物送出去,裴砚初喝了后过敏住院,闻祈被赶回来的闻若婵压着去道歉,才知道那些以前听到的、代为转达的“关心”,和闻若婵都没有关系,都来自助理姐姐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