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着头，黑眸噙着淡漠，闲瞧少女一来一回游刃的动作，

熟练，优美，仙气飘飘的。

没有专门的练舞服，赵惊婉就穿着淡粉色的棉质短袖，

微短的上衣，白色宽松的长裤，依旧显出她双腿的修长。

不知道练了多久，少女额头有薄薄的汗渗出，领口也被汗水微微沾湿。

洛津眼神有微妙的变化，

夕阳西下，余晖斜斜地穿过光洁的玻璃，洒向少女微微扬起的脸蛋。

给她优美的身段，镀了层朦胧的金光。

男人就这样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垂在颈下的黑色吊坠，被光晕晃了一下，折射的光线扫过少女的侧脸，刺进她的眼中。

赵惊婉眯了一下眼眸，结束最后的动作，一回身，撞进一双深邃的瞳孔。

不知道男人在她身后注视了多久。

那双漆黑的眸，没了往日的戏谑和暴戾。

平静的，像一潭深水，让人望不到尽头，却莫名触动人心。

心脏悄悄乱了一下频率，

她并没有以往男人出现时，慌张的神色，

赵惊婉挽了一下掉落在脸侧的长发。

“你在看什么？”

总不能是在这里看她做这些枯燥的舞蹈动作吧？

洛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沉默地看着她，

直到那双眼睛恢复往常的淡漠，他才站起身，转身离开前说了句。

“过来见个人。”

赵惊婉跟在他身后往外面走，男人在二楼回廊栏杆处停下，

洛津转身靠向木制的栏杆扶手，看着少女一点点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人拉进怀里。

“楼下的人，看看认不认识？”

少女疑惑地把目光投向楼下，在看到站在下面的某个少年时，面色一僵。

许漾？他怎么。。。

男人紧盯她脸上的表情，赵惊婉侧过头看他，

“怎么？想告诉我，你不认识他？还是你们不熟？”

脑袋里，是不是又在想，编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能骗他？

“认识的。。。他是我的同学，为什么会在这里？”

人都被他带到面前了，再撒谎很容易会露馅的。

在不清楚他到底要什么之前，赵惊婉不敢多说什么。

“当然是让你们叙叙旧啊。”

这个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要她跟人叙旧，更像又要威胁她做什么。

“我和他。。。不熟的。”

这是真的，除了同学关系，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楚宁，

因为楚宁的关系，她和许漾比别的同学，多说过几句话，仅此而已。

“是吗？”

“那对你来说，是这个不怎么熟悉的朋友重要，还是你那位只见过一面的哥哥更重要？”

“我不懂。。。你的意思？”

少女被男人扼住下巴，洛津低头在她脸侧柔声道。

“哪个死了，你伤心的时间会短一点？”

温柔的语调，却让人不寒而栗。

赵惊婉靠在男人胸前的身体一下僵住。

“我真的不知道谢赫在哪里。”

洛津冷笑，扼住她下巴的大手更加用力，掰过少女的脸，让她看向二楼另一侧的回廊，

某个隐蔽的角落，架着一把狙击枪，枪口正对准楼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