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做吃的,也能够收拾东西,不会添乱!”
容肆轻笑一声,缓缓转动着指上的扳戒。
眼见容肆要开口,陆云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瞬流风又咋咋呼呼的开了口,
“爷,今晚这河热闹!
又有一个船往着这儿来了,看样子像是在找人!”
陆云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难不成是余婆子他们?
不可能,余婆子还受着伤,这一艘船都不知道走了多远,她怎么可能追得上?
陆云簌的手在裙边死死地攥着,指节都泛起了白色却仍旧没有半点自知。
直到疲惫又焦躁的熟悉声音响起:
“……小哥,你可瞧见一艘船带着一群姑娘?”
陆云簌几乎连站也站不稳,脑中一片的空白。
上一世自已被关在马厩三日才等到陆夫人,这一世怎么会提前了?
还是说,上一世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由不得她做主了?
一道柔柔的女声满是心疼,
“母亲,我知道您是为了找妹妹。
可是这江面这么大,谁知道是去了什么地方?
您再怎样也要注意自已的身子,都怪我不好,应该是我遭遇这些的……”
啜泣声和陆夫人的安慰一道响起。
流风疑惑,
“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你眼睛有病?”
外面的声音明显顿了顿。
陆云簌缓缓回过神,只觉得这碎嘴子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上一世陆云瑶便就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却抢走了所有人关注。
分明这么多年在外面吃苦的人是她,被调换了十四年安稳人生的也是她,怎么陆云瑶的眼泪比她还要委屈?
想到上一世自已被一步步算计,最后陆云瑶将她赐婚给了一个六品小官,让自已死在了新婚夜,陆云簌的怒气便就一点点升腾,难以扑灭。
流风坦然道:
“……一个婆子带一群姑娘家没见过,可刚刚在往金陵去的地方好像不少人跳水了。
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不在里面。”
陆夫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几乎要站不稳。
也幸而旁边还有陆云瑶扶住她,语气激动,
“母亲,有妹妹下落了!
咱们现在去,定然能够赶上的!”
陆夫人紧紧捂着胸口,眼含热泪咬牙道:
“把那婆子给我拉出来!”
很快,跟在后面的家丁拖出来一人,正是陆云簌的养母金红兰。
她此刻被堵住了嘴,眼中满都是恐慌,拼命地摇着头。
陆夫人接过一边的匕首,将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你偷了我的女儿,为何还要这样对她!”
她的声音凄厉,一边的陆云瑶面色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恢复了担忧,也红着眼去劝慰陆夫人,
“母亲,她固然罪不可赦,可您也不能脏了自已的手。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妹妹,到时候将她送去官府,自有律法定夺!”
“你们在这儿唱大戏呢?”
流风不解,
“发什么疯?
在这儿杀人,要是血溅到了我们船上,我们爷会不高兴的。”
陆云瑶面色悲痛的指责流风,
“这个女人害得我母亲跟妹妹十四年不能团聚,她便是发泄发泄又怎样!”
“发泄的意思,不是拿着刀子装模作样。”
帘子忽的被掀开,一道人影快步而来,径直将陆夫人手上的匕首夺过来,狠狠地插在了金红兰的肩头。